第十章 莲花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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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宁方面,原本给他们按人头开了四间客房,可结果被申莹退掉了一间。

    理由就不必说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聚集到西餐厅吃自助早餐,申莹对琳琅满目的各种西北烧烤和青稞糌粑食指大动,狂吃海嚼。

    “真是个没品的女人,”徐步摇皱着眉头,“大哥,你真的接受她啦?”

    徐一飞没搭理他,继续慢悠悠地喝着茶。

    西宁的茶,倒是正儿八经的湖南货。

    我国西北各省,牧业特别发达,要说大口啃肉基本是没啥问题,但是这种东西天天这么折腾,肠胃就扛不住。再说了,这些地方的主粮,都是很粗很粗的那种,馕、糌粑、各种面疙瘩……最缺的就是蔬菜,那些地方的海拔、气候,用来栽培水果那是真的甜,可是蔬菜就难活了。拿西宁来说,菜市场里最贵的就是蔬菜,我前两年去青海的时候,那个标价真是……

    我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常年生活在这些地方,没有富含纤维素的蔬菜,人类对于“剐油”的需求就会特别大,在西北,一直流传着“宁可三日无肉,不能一天没茶”的说法。自古以来,国家都调度南方省份向西北供应茶叶。当然不能像江南水乡这样,用各种焙炒的绿茶了——对于牧民来说你不方便储存和携带,在放牧的时候也不方便使用。

    所以云南、湖南两个省份的茶叶制造商,会把采摘下来的茶叶发酵,然后“压制”成高密度的“茶砖”,这种发酵比福建一带的铁观音、乌龙和红茶,深度更透,属于完全发酵的品种,从茶汤的颜色定性,行内称之为“黑茶”,云南的品种称之为“熟普洱”,一般会压制成饼状;湖南的品种称之为“茯砖”,一般压制成长方体砖头状。

    完全发酵的黑茶,由于……重金属超标(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在我国目前的现状就是绿茶里面的农药残留超标,发酵茶里面的重金属残留超标。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么多的人口,怎么可能喝到平价的,人人都买得起的茶叶呢),黑茶的保存年份可以无限长,同时,高密度的压制形态便于携带,牧民放牧的时候,随身用小刀削下来一块,拉过一头羊、牛或者马,现挤一缸奶就当作是水,直接就在草原上架火一煮,香喷喷的奶茶就成了。

    从计划经济体制开始的分配,云南的黑茶主要向新疆、宁夏、内蒙供应,而湖南的黑茶,主要向青海、西藏、川西供应。

    “哇,这茶跟我们在湖南喝的味儿不一样啊!”徐紫翎尝了一口,扭头看着正在细细品味的徐一飞。

    “西北牧民从事的都是高体力劳动,”徐一飞又咕咚了一大口,“这茶是湖南益阳产的安化黑茶,不过煮茶的工艺跟我们那儿不一样。高体力劳动的牧民,出汗多,体内盐分流失大,而且经常吃上火的食物,所以喝茶不光光是‘剐油’,还要补充盐分和去火。”

    青海的黑茶,一般用水或羊奶,搁在火上煮,不过在煮茶的时候,要放少许盐,还要放新鲜采摘的花椒或藤椒。这样煮出来的黑茶,有淡淡的鲜咸和清凉口感。

    这要是喝习惯了会上瘾的。

    “出发吧,”徐步摇实在忍受不了申莹那满手的烤串、一嘴的油腥,提议尽快出发。

    几个人走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正看到第三厅的人在给他们的车辆搬运行李。一大箱一大箱的从沙尘污泥覆盖的丰田汉兰达车上搬下来,又运到旁边两台崭新的越野车上。

    不是想象中那种高大上的红杉、悍马之流,只不过是两台三菱欧蓝德罢了。

    “就这?”徐步摇似乎有些不满,“得,咱的车子越换越便宜了。”

    “吃过早饭了?”苏季笑盈盈地走过来,“这两台是塔尔寺的新车,昨天刚到就给你们送过来了,上去试试看?”

    果然,一打开车门就是淡淡的甲醛清香……

    好吧,徐紫翎默默地检查车辆,一打开副驾驶位的抽屉,果然是新车,各种出厂的说明手册都还没有撕开包装袋。

    “不是吧?三菱欧蓝德,七座,四驱,制造商:国家级长沙经济技术开发区——广汽三菱欧蓝德总装厂?”徐紫翎傻了,“早知道这样,咱直接从长沙开这车过来多好。”

    从西宁一路出城,上高速,没有去过青海的人可能会以为出了城进入乡下,就是各种一望无际的雪山草地。其实西宁是一座重工业城市,这个地方的周边地带,其企业产能一点儿不亚于长沙的“五区九园”,所以一路上呈现在大家视野中的,首先并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而是各种浓烟滚滚的大烟囱、发电厂、矿石遴选车间……诸如此类。

    “说起来,最近青海有什么反常的事情么?”徐一飞打开了对讲机。

    两台车,申莹开一台,徐紫翎开一台,苏季坐到了徐紫翎的车上,理由是不想给申莹、徐一飞当电灯泡;徐步摇也挤上了徐紫翎的车,理由是忍不了申莹早饭吃烤串的时候嚼掉的那一大堆大蒜籽。

    “之前你们的材料第三厅已经明码发报给青海办事处了,我们筛查了各个高速公路、火车站和飞机场,结合国家地理信息产业园发来的监控画面,很快就找了那名疑似男子。”苏季对着对讲机说。

    “抓到了?”徐步摇兴奋地问。

    “不不,那个男人不是从青海东南方向进入的,而是走的北线,从甘肃那边直接进入海北州。”苏季顿了一顿,“祁连县与甘肃的肃南县交界,丹霞地貌的山体延绵很长,下面报上来的记录显示,这个人是和肃南那边的一些矿工同乘一辆巴士过来的,长途汽车的车内摄像头捕捉到了他的画面,本来从肃南那边上车他就一直戴着口罩,不过到祁连县加油站休息的时候,他短暂地摘下口罩,监控捕捉到了他的脸。很惊人啊,果然是失踪多年的彭加木,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位老人家一点儿都不显老,不知道是吃什么活的。”

    “他动作这么快?”徐一飞有些吃惊,“那他岂不是直奔八一冰川了?”

    “不会。”苏季很肯定地说,“我们迅速在通往八一冰川的各条路径布控,可以肯定他至今还在祁连县内,但并没有上冰川那边去。话说回来,你之前问最近青海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其实彭加木过来之后,祁连县还真是怪事不断。”

    “啊,怎么个怪法?”徐紫翎一边开车一边问。

    “太多了,一下子说不清,反正我们这一路上都要到那些地方去的。啊,前面是黑泉水库,停一下车。”

    众人下了车,果然,一座巨型的大坝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座水库目测都有一、两个亿立方的库容啊,是用来给西宁市供水的吧?”徐紫翎开了半天的车,伸了伸胳膊。

    苏季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行驶的这条路线,叫做227国道,从行政区划来讲是西宁市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下属的宝库乡,距离西宁我们已经驶出75公里了。这座‘黑泉水库’从名义上来讲,是青海‘引大济湟’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总库容1.82亿立方米,每天向西宁供水30万吨,占全市总供水量的60%。”

    “什么叫做‘名义上来讲’啊?”徐一飞没有理会拿着手机站在大坝上各种自拍的申莹,转头问苏季。

    “根据第三厅档案记载,祁连山脉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发生了一些异象,经过勘测后怀疑是雪山中一些古老的神秘力量爆发的可能,上面担心会对西宁市区造成影响,于是就借着水库工程来镇压。走吧,咱们往东边去,我带你们看看。”苏季招呼大家,沿着大坝东下侧的公路步行。

    转过一个角后,一块巨大的石崖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啪,苏季打开了一瓶“农夫山泉”,将水泼向石崖下一块平滑的石壁。

    片刻之后。

    “我靠,这是什么啊?”徐步摇惊呼。

    只见被水泼湿的石壁上,有一尊佛像笑盈盈地盘腿坐在莲花丛中,慢慢显现出来,面容安详和善,衣冠纹理分毫毕现,莲花宝座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卧槽,泼水佛啊!”徐紫翎也感到不可思议。

    “原本是一尊天然水蚀景点,第三厅的高手匠人把它改造成了一座弥勒佛像。”苏季解释说,“就是为了借助黑泉水库一亿八千万立方的库容压力来镇住大雪山里的异动。”

    “这不是胡来吗?”徐一飞皱着眉头用手一指佛像的下半身,“你们啥时候见过弥勒佛蹲在莲花座上的?又不是观音。”

    “不不不,”苏季说,“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讲的第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个莲花座,好像是最近才出现的。”

    啊?

    “我打电话询问了秦厅长,他说第三厅没有派人来增加雕刻啊。”

    “难道是有人新弄上去的?大哥,这东西加上去以后,会有怎样的影响?”徐紫翎问。

    “废话,这么不伦不类的弄法,镇压之力肯定毁了。”徐一飞撇撇嘴说,“你们有观测到水库有啥不对劲么?”

    “最近水库增加了一倍的泄水量,因为自从这个莲花座出现以后,黑泉水库变得极不稳定,表面上看着还很平静,实际上水下已经监测到了强大的暗涌。为了防止溃堤,水文部门只好先增大排水减压,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申莹翻阅着手机里刚才自拍的照片,忽然皱起了眉头,她放大了其中一张,拿给苏季,“这个岸边上的树,是什么品种啊?”

    苏季看了看,“现在我们的海拔还没有太高,这个位置是种植的一种杨树。”

    “可是现在才七、八月份,怎么就开始枯黄了?难道这里的林子在闹病虫害?”

    “你说的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么说吧,这些树的变化,也是在莲花座出现之后开始的。”

    徐步摇走近一棵杨树,掏出一个培养皿,用毛刷蘸着培养基渗出液小心地刷在树干上。

    “怎么样?”徐紫翎问道。

    “没发现什么病虫害的迹象,这些树就好像是寿终正寝似的。”徐步摇摇摇头。

    申莹突然收起了手机,掏出了一个小望远镜,一边四处观察,一边拿起纸笔飞快地演算。

    “嫂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水库的风水有问题啊?”徐紫翎问。

    “不可能吧,第三厅当年都是派的高手来督工的,再怎么样不至于犯风水错误……”苏季还没有说完,申莹就打断了她。

    “原本是没问题,何止没问题,还是风水宝地呢。可是你们看,”申莹拿着草稿纸,“这一大片杨树林,是整个风水阵的后部屏障,如果大面积枯萎掉,我说的不是冬季落叶那种枯萎,而是像步摇判断的那种‘寿终正寝’地死亡掉,这个地方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所谓镇压之力,就会从这个口狂泻而出,别说是暗涌了,将来这水库狂浪滔天都是有可能的。”

    “啊?那西宁市岂不是毁了?”苏季有些不可置信。

    “不止,这尊泼水佛被人动了手脚,”徐一飞补充道,“别说镇压之力没了,现在邪祟之力倒是可以聚拢。算了,我来处理一下吧。”

    徐一飞默默走到“泼水佛”石壁前,此时壁上的水已经干了,佛像慢慢褪去。

    “南么三曼多,尼达拉,嗡,度噜度噜低威,娑哈。”

    徐一飞双手结印,祷诵经文,片刻之后,石壁上的泼水佛像再次显现出来。

    只不过,弥勒佛本身的线条,泛着一种乳白色的光晕,而那些莲花的纹路,则是一股淡淡的黑气涌出。

    “鬼气?”申莹愣了。

    “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徐一飞突然切换了咒文和手印,一股金光从背后笼罩全身。

    之后,他蹲下身子,缓缓伸出右手,开始接触石壁上的黑色莲花。

    只见那汩汩黑气就像有生命似的,纷纷避开徐一飞的手掌。

    啪!徐一飞一用力,手掌牢牢贴在黑色莲花的底部,然后慢慢向上移。

    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嚎响起,大股大股的团团黑气向上方的乳白色佛像狂涌而去。

    只见那佛像也不甘示弱,乳白色的光晕也飞速运转起来,和黑气厮杀在一起。

    徐一飞收了术法,淡淡地回车上拿了一袋熟食下来,自己撕了一小袋慢悠悠地吃,其他的随手扔给了申莹,申莹急忙打开分给大家。

    网易味央·碳烤黑猪蹄?

    “嗯,这是新款吗?味道比罗布泊镇吃到的又提升了一个台阶哇!”徐紫翎赞不绝口。

    苏季第一次跟这伙人相处,完全被这手法给弄懵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壁上的黑白二气相互斗殴。

    到底是邪不压正,乳白色的光晕最终完全吞没了黑气,虽然白颜色已经变得很淡很淡。

    “大嫂,剩下的你来吧。”徐紫翎说到。

    申莹点点头,扯过一张纸巾擦擦嘴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水果刀,回头看看徐一飞。

    “唉,随你便吧。”徐一飞无奈地伸出左手。

    申莹很小心地划破徐一飞的手指,挤出了一些血涂抹在刀尖,然后开始在石壁上……刻画?

    “喂,你要干嘛?”苏季急了。

    徐步摇一把拉住她,“别急,我嫂子在做法呢。”

    只见申莹一脸凝重,脚下踏着罡位,口中默诵咒语,蘸有徐一飞鲜血的水果刀,沿着佛像的衣角开始刻延长线。

    “她这样岂不是把佛像彻底破坏了?”苏季不解。

    “不要紧的,这又不是历史文物,再说我嫂子也没有刻‘申莹到此一游’哇,稍安勿躁,耐心看。”徐步摇满不在乎。

    改造完了衣角,申莹又开始“改造”莲花的纹路,之后又开始刻画佛像上弥勒佛的脸和身子。

    一个钟头之后,光滑的石壁上竟然出现了一尊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古代将军。

    “你,”苏季看得目瞪口呆,“秦厅长说申莹是茅山道姑啊,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成了精通纂刻的画家?”

    而原本下方的莲花纹路,也被申莹添加了若干笔刻画之后,成了一尊落在古代将军身前地上的巨大铜鼎。

    “亲爱的,我完工了,该你了。”申莹回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对徐一飞甜甜一笑。

    徐一飞点点头,伸手取下了脖子上的钻石吊坠。双手结印,念诵完几段经文后,一股强劲的白光冲天而起。

    徐一飞忙将钻石的白光对准石壁上新刻的画像。

    吼——

    一股震撼天地的大喝从每个人的心头回荡,石壁上的古代将军像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片刻之后才缓缓暗淡下去,隐入石壁之中。

    苏季完全看傻了,以至于其他人又开始捧着网易味央黑猪肉开怀大嚼,她还傻呆呆在一旁站着。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一阵俗不可耐的手机铃声响起,苏季才反应过来,慌忙接起电话。

    “对,我是,怎么了……啊?……好好,我知道了,我就在这附近,下午我再跟您汇报吧,是的是的……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再见。”

    苏季挂了电话,看着众人:“水文部门说,他们的即时监测设备失去了对水库下暗涌的掌控。”

    “当然失去了,不信你让他们来现场测测,暗涌什么的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徐步摇轻蔑地说。

    “我也是这样猜测的,不过你们谁能跟我完整地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季幽怨地说。

    徐紫翎于是向苏季说明。

    原来,这块石壁,其实是石崖里面含有一块巨型水胆玛瑙的原因。玛瑙中有封闭的空洞,其中含有水或水溶液,这种玛瑙即称为水胆玛瑙,在宝石体系中,这种东西并不算太值钱。

    早年第三厅的高手在这块石壁上刻画佛像,就是为了聚集水库的镇压之力,可是青海毕竟是旅游大省,你如果明晃晃折腾个佛像上来,保不齐就被游客你一下我一下给摸没了。于是乎他就想到了用“隐刻”的方式来作画,还故意让旅游部门搞得正儿八经,说是只有善男信女手捧甘泉,亲自洒上去佛像才会现形。

    当然你这样一操作,泼水的游客内心的崇拜和畏惧之心更甚,手摸破坏什么的也就大大降低几率了。

    实际上,佛像的纹路被导入了强大的佛法,这才是精髓。

    可是最近,不知道被什么人加刻了“莲花”,这些莲花冒出的滚滚鬼气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注入了大量阴气而成的。

    目的,就是为了破坏佛像的镇压之力。

    但是不能硬来,人毕竟是佛法、佛像啊,你几朵莲花注入的鬼气就能把人给吞了?那得注进去什么样的鬼?

    所以这个人折腾鬼气莲花,也是使用的隐刻方式。

    你佛像要对付鬼气,就得现形,但是石壁并不靠着水库,只有游客来泼水才会少许现形一小会儿。而鬼气要对付佛像,无需现形,可以慢慢耗,背后阴你,随时随地都可以。

    因此徐一飞直接用白衣观音经让鬼气、佛法统统显形,不过他发现黑白二气似乎谁都不愿意动手,于是他又念动孔雀明王咒,强行催逼森然鬼气“挥师北上”,去找弥勒佛像决战。

    刚刻上去,阴人还不到几天的鬼气莲花,怎么可能是佛像的对手,所以这场消耗战的结果,就是鬼气被彻底灭掉,当然佛像里的佛法也受到了极大损耗,再想恢复镇压之力是不可能了。

    因此申莹干脆来个“重做”,先用徐一飞的血把佛像里残留的佛法彻底消除,然后通过改笔、添笔、消磨等工艺,直接把“弥勒坐莲”改成了“西楚霸王”,正好项羽骨灰凝结的人造钻石就在徐一飞脖子上挂着,于是就地取材,导入项羽的王霸之气,取代原来的佛法,恢复了水蚀法身像的镇压之力。

    “至于水下的暗涌,原本就是鬼气莲花弄出来的东西,现在鬼气解除了,暗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徐紫翎解释道,“步摇,那些杨树还有救么?”

    徐步摇从地上站起来,“你还别说,嫂子施完法之后,这些杨树的生命体征都稳定了,只不过现在很虚弱罢了,只要林业部门过来看护和处理一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郁郁葱葱。”

    “这样一来,水库风水局也就恢复了。”申莹开心的说。

    其实一直以来,国防部第三厅内部都流传着徐家兄弟处理事情手法的传闻,像苏季这种一线人员自然是风闻较多,却从没见过。这一次亲眼得见,也是彻底服了。

    “你们说,这鬼气莲花,会是彭加木教授的作品么?”苏季问。

    “我看不像,这是很精深的术法了,如果换成是彭加木,作为一个植物学专家,他想要那片杨树林子毁掉,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徐一飞反驳说,“我们今晚恐怕要在这里过夜了。”

    “啊?”众人惊奇地看着他,尤其是苏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不然咱再往前赶赶,去门源县?”

    “我并不是觉得疲累,而是我觉得,咱们这么一弄,恢复了黑泉水库的风水阵法和镇压之力,保不齐今晚就会有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