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虫草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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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想挑唆民族矛盾之类的,但就客观事实来讲,为什么少数民族地区会发展相对滞后?其实就在于民族教育的不平衡。

    就拿青藏高原为例,前年我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些走访,学校、卫生、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其实都建设得非常好,我还问过一些牧民,譬如说你们家的男人为啥不去镇上的企业工作呢?

    “那种低级的苦力活,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放羊收入高。”

    我就奇怪了,镇子上的很多企业并非手工作坊,大型厂矿都是有着相当科技含量的东西,难道只有一线劳工岗位缺人手吗?带着疑问我又走访了一些企业的老板,他们大多数是汉民。

    “并不是只缺劳工,我们也大量缺乏高级人才啊。”

    于是我就问你们为啥不在本地招聘呢?这里人力成本比东部沿海,甚至比中部地区都便宜很多。

    “我也想,可是藏民们不会这些活啊。于是我们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和高级技术人才,只能去招募本地的回民或中东部地区的汉民,可你知道,一来回民精于商道,你不让他觉得够本他才不来给你打工;二来东部那些高学历的汉民就更不用说了,你不把薪资水平对沿海城市同等岗位翻个三、四倍,人家理你个鸟。”

    所以我后来得出结论,西部大开发,一定要教育为本,要用玩儿命的精神来抓少数民族科技教育,否则你再追加投资,再产业转移,都是假的,藏民们要享受到改革福利,必须深化教育。

    ====

    门源县是海北藏族自治州,四个县里面唯一的一个回族自治县,这里聚集的老百姓,超过70%是回族。

    “穿过达坂山隧道,就进入门源回族自治县了,你们车上带的网易味央黑猪肉可要收好,别在公共场所随便拿出来啃。”苏季接替徐紫翎开车,对大家说道。

    步话机里另一辆车内,依然传来的是申莹充满兴奋的尖叫。

    “大哥,你们行驶过程中还是要注意安全啊,别没事乱车震好吗?”徐步摇真有想关掉通话器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爽啦!”

    尖叫。

    惊天动地。

    那个,并不是徐一飞的体能让申莹爽到尖叫,而是车子下了雪线之后,就一头扎进了门源县的油菜花海。

    到底,什么样的规模才能叫做“花海”?

    只有四周围死,随你多少眼都望不到边际,最远端直接和白云、星辰相连接的,才有资格叫做“海”。

    至于那种零零星星杵在山间的梯田,一百几十亩,上千亩,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门源县七、八月份的油菜花,密密麻麻,一开就是十万多亩,也难怪申莹看了不爽得飞起。

    所以,就理所应当的停车了,既方便申莹跑进花丛里发浪,也让大家伙休息休息。

    “说起来,这样规模的花海也真是难得。”徐紫翎也忍不住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油菜其实和白菜是一个品种的植物,”徐步摇给大家科普,“它是十字花科白菜的变种,所以很多的习性、生理结构都和白菜很类似。”

    苏季接过徐一飞递过来的网易味央黑猪肉,正打算分给徐步摇一些,突然发现……

    “步摇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虾肉。”徐步摇卡擦一扭,手里掰掉好大一块甲壳,一团白乎乎的虾仁就被他塞进口里。

    “你什么时候带了虾肉……不对,你不是把昨天晚上啃活尸和水鬼的那些小龙虾带在身上……呕!”苏季快崩溃了。

    “别傻了,这些是刚抓的,你看,多新鲜。”徐步摇一边嚼着嘴里的,伸手又向地上的花丛中一抓,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就被捏在手里。

    “你再怎么样,也生把火烤熟了吃啊,这样生吃多恶心……”苏季皱着眉头,“不对,这里是油菜花海,又不是水稻农田,哪儿来的小龙虾呀?”

    “小龙虾是以腐殖质为食的,或许是花丛里有些死耗子的尸体也很正常。”徐步摇对着又是一顿干呕的苏季不以为然,津津有味的吃着。

    “不是死老鼠,应该是死人了。”徐一飞冷冷地说。

    大家急忙顺着徐一飞手指的方向,正看到不远处的花丛中,申莹蹲在地上,已经全然没有了一开始那股子浪劲儿,似乎在查看花丛里的什么东西。

    众人急忙跑了过去。

    果然,油菜花从中,俯卧着一具女尸。

    “这个,看上去有些面熟啊。”徐紫翎喃喃地说。

    可不是,这女尸不就是昨晚在黑泉水库出现的,秘社成员之一的“小玲”么?

    “你们看,”苏季检查了四周,“这么多油菜花倒伏,肯定不是游客,这应该是打斗的痕迹。”

    “不是,这个女孩子不是还有几个同伙么?那个‘组长’跑哪儿去了?”申莹也搞不明白了。

    “他们应该是走在我们前面的,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遭遇了什么战斗,其他的人或者逃跑,或者被抓走,只是这个女孩子挂了。”徐一飞推断说,“步摇你检查一下尸体看有什么线索。”

    徐步摇蹲下来,用手拨开尸身上的几只小龙虾,然后双手一用力,把小玲的裤子扒了下来。

    “喂,你变态啊!”苏季惊叫一声。

    “不懂别乱喊,他这是在判断死亡时间。”徐紫翎解释说。

    “不是用温度计插进肝脏,然后用肝温判定死亡时间吗?”苏季觉得奇怪,“他扒裤子做啥?”

    “现在的网络小说和电视剧真是害死人,”徐步摇无奈地说,“测肝温是要在腹部用手术刀切开一个小口子,温度计才能插进去检测肝脏温度,这些都是上个世纪的搞法了,现在已经很少使用,因为测尸温要求在尸表检验的早期进行,切口子量肝温会对尸表有一定破坏,不利于其后的尸表检验。”

    “原来如此,”苏季似乎懂了,“那你这是要测……”

    “肛温。”

    好吧,具体细节我就不刻画了。

    但是,请读者也不要过度意淫地把这画面想象有多美好,你们要想,为什么测量肛温明明不会破坏尸表,可有些法医还是坚持捅刀子测肝温呢?

    因为人死之后,肌肉松弛,连肛门括约肌也是松弛的。

    不要说你插东西测温度,只要你把尸体的裤子一脱。

    瞬间就是黄金万两。

    “太臭了!”苏季忍不了这场面,尤其是徐步摇连手套都没戴,俩指头夹着温度计进进出出的。

    “差不多仨小时,体表的尸僵也非常吻合。”徐步摇掏出一张湿纸巾擦拭着手指。

    “喂,你不是吧,你就这样还捏小龙虾吃呢!”苏季抗议着。

    “嫌臭啊?等等我给你除除臭哈。”徐步摇吹了声口哨,又对着空中啪啪打了两下响指。

    嗡嗡嗡——

    铺天盖地的蜜蜂。

    和蝴蝶。

    “啊!”苏季惊得不敢乱动,因为越来越多的蜂蝶围绕着众人的头顶盘旋。

    不过很神奇,尸体和粪便的臭味竟然缓缓消失了?

    “是花粉吗?为什么还有清新的蜜糖香气?”苏季感到很惊奇。

    “是啊,海量的油菜花粉和花蜜往你身上泼呢,怎么样,你不会对花粉过敏吧?”徐步摇微微一笑。

    “算了别闹了,还是让步摇专心验尸吧。”徐紫翎打断了他们,“我们家老四最能招蜂引蝶,也是口味最重的一个,幸好他喜欢的不是女人,不然真够人受的。”

    经过检测,小玲的尸表打斗痕迹不少,但未见致命伤。额头的颅内层有轻微的对冲伤,很显然是自己俯面倒下时,额头砸到地面造成的,并无钝器击打的痕迹。

    “血液内未见毒素,”咯啦——徐步摇一刀子从小玲乳沟处划开,一字型术式开始解剖尸体。

    “左心室明显肿大,初步判断死于心脏病变……卧槽!”

    随着心脏被剖开,一团黑黄黑黄的“小虫”掉落了出来。

    “这什么虫啊?黑乎乎的,不过这体积……有点儿像缩小版的海参呢。”申莹凑过来说到。

    徐步摇拿过一把镊子,夹起一条小虫想拿近来观察。

    “嗯?这什么东西缠住了?”

    只见虫子的尾部,竟然有很多细细的丝线,如同生根般死死钻进小玲的心肌,所以徐步摇用镊子这一拔,竟然没有拔动。

    “我知道了,这是冬虫夏草。”

    啊?

    冬虫夏草是我国青藏高原最盛产、最名贵的药材,它的外形特别奇特,冬天是虫子,夏天却是草。读者们或许也时不时吃到过它,不过这东西是怎样从虫子转变为草的呢?

    首先,夏天的时候,青藏高原上一种被称为“虫草菌”的真菌就到了发情期,它的真菌孢子成熟后就如同蒲公英那样到处乱飘着发浪。而同时,青藏高原上还有一种昆虫,叫做“蝙蝠蛾”,至于这种飞蛾是不是长得很像蝙蝠,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我觉得不像。

    蝙蝠蛾的幼虫,没有多强的免疫抵抗力,它们在生长发育的过程中,一旦沾染了空气中飘荡的虫草菌孢子,那就算是倒了血霉。虫草菌孢子落在蝙蝠蛾的幼虫身上后,会萌发成菌丝钻到幼虫身体内,吸取幼虫体内的营养。蝙蝠蛾的幼虫躲进土壤中,这时虫草菌长出很多丝状体,称为菌丝体。幼虫由于体内的营养物质被吸完,只剩下僵死的空壳,当然不能结蛹变成蝙蝠蛾了。

    等到了第二年春夏,气温和天气合适,菌丝体从幼虫的口器中长出,伸出地面。顶端略为膨大,外形像根棒子,表面有许多小球形孢子。这些孢子可在空气中飞舞传播,草丛里不知又有多少蝙蝠蛾幼虫将成为这些孢子的生活场所。

    “我知道蝙蝠蛾幼虫的免疫系统有很严重的漏洞,所以才会被虫草菌趁虚而入的。”徐紫翎感叹道,“可是人类……不至于吧?”

    “很明显,又是基因改造技术的成果。”徐步摇拿过一只大号恒温箱,小心地把小玲的心脏整个切除下来,“苏季,你打电话让第三厅赶紧派人过来吧。依我看,这又是彭加木的手笔,嘿嘿,昨晚我们还说要围观狗咬狗呢,你们看,这不就咬上了么。”

    几个人原地等待第三厅和当地警方的赶来,简单交接情况之后,立刻驾车继续向门源县城前进。

    “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一进县城,徐一飞就找了家宾馆开房,众人陆陆续续搬运行李上了客房之后,申莹就像是起了高原反应,摊在床上气喘吁吁。

    “为什么我们要选择这家宾馆啊?犄角旮旯的,”苏季有些不理解,“休息一晚之后我们还要继续上路去祁连县呢,选择一个靠近国道边上的旅馆多好。”

    “你没发现这家宾馆有问题么?”徐一飞看着床上全身凌乱的申莹,撇撇嘴说。

    苏季听他这么一说,急忙凝神静气。

    “是啊,你别说,还真有些隐隐的煞气。”

    “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

    ====

    门源是海北藏族自治州四个县中,海拔相对较低的,但即便是这样,众人也还是觉得相当疲劳,服用了徐步摇配置的特殊药丸后,才稍微有些缓解。

    徐一飞倒是总预感着今天晚上要出事。

    先是西安的7夫酒店,然后是罗布泊镇上的小旅社,现在又……

    难道这辈子要跟开旅馆的干上了?

    按道理说,既然是油菜的主产地,门源的糌粑应该格外油润细腻才对,不过大家的晚饭却并非如此,毕竟这里是回族自治县嘛,所以,都是各种面条、烤肉啥的……

    扑扑——扑扑——

    “外面什么声音啊?”申莹嘴里还叼着一大片土豆。

    “那个什么‘组长’饲养的秃鹰吧,没点儿创意的老男人。”徐一飞不屑地说。

    “大哥,我看到他们了。”徐步摇趴在窗边,手拿着望远镜。

    果然,酒店的院子里,“组长”等人正在焦急地徘徊。

    一、二、三、四、五,帐篷沼气炸死了“刘丰”,冬虫夏草干掉了“小玲”,秘社这组人马只剩下五个人了,而且那组长似乎也还没有从前一晚的反噬中缓过劲来,其他几个似乎也带着伤。

    嘀嘀——

    一辆吉普车开进了院子,司机走下了车子,跟组长几人寒暄着。

    那司机的地位似乎比较高,一脸的严肃,一边聆听着组长等人的诉说,一边抬头打量着一处客房。

    “他们似乎是在监视什么住客啊,会是彭加木吗?”徐步摇也判断不清了。

    “先吃东西吧,让他们去厮杀,晚上视心情咱们再去捡漏。”

    苏季总算适应了这伙人的办事风格,也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大哥,我咋感觉这客房的空调有些过了?”入夜之后,徐步摇突然感觉到凉风嗖嗖的。

    “这是高寒地带,入夜以后气温超低,犯不着开空调吧?”苏季嘟囔着。

    确实,空调没有开啊,那这丝丝冷风是从哪儿来的。

    “门缝,冷气是从走廊上漏进来的。”申莹仔细感应着,“不对,不是冷气,是阴气。”

    “卧槽不是吧,这伙人要动手了?尼玛他们盯梢的对象也是跟咱住同一层楼啊?”徐紫翎埋怨道。

    “大家暂时屏住呼吸,我处理一下。”徐步摇掏出一盒药粉,均匀的洒向空气中。“说起来秘社这伙人还算有点儿公德心,知道在阴气里掺杂迷幻药,估计也是不想惊动其他的旅客造成骚乱吧。”

    一伙人趴在门边,小心地打开门缝朝外看。

    果然,“司机”、“组长”一伙人已经来到了这一层,都聚集在走廊末端一间客房的门口。

    “组长,我们直接冲进去吧?”一名年轻人有些按捺不住。

    “别乱来,”司机淡淡地说,“你们都负伤在身,而且像他这样的高手,这点儿迷幻药没可能放倒他的,还是先用阴魂探路的好。”

    啪——司机打开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坛子,随着一股黑气散开,一只……像粘液一样的黑色灵体钻了出来。

    它竟然是流动着“淌”出来的。

    啪嗒——像一坨鼻涕一样掉在地上,从客房的门缝“挤”了进去。

    嘭——哗啦——

    各种复杂的声响隔着房门传出。

    “破门!”

    随着司机一声令下,一个小伙子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不对,就在脚底快要踢上去的瞬间,门开了。

    所以这个倒霉的小伙子就着身体的惯性飞了进去。

    “卧槽!这什么……救命啊!”

    一朵一人高的巨大“花朵”出现在大家眼前,连接花朵的茎就像毒蛇一样蠕动着,门开的一瞬间,盛开的花朵就像是血盆大口一下把“飞来”的年轻小伙吞了下去,巨大的花瓣猛然收紧,死死绞住……

    司机见势不妙,拔出一把砍刀就劈了过去。

    金铁交鸣,一串火花闪过,这花瓣难不成是钢铁制成的?

    复杂的多层花瓣不但将小伙子裹得严严实实,而且还像水泥搅拌机一样开始快速旋转。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地上大滩大滩鲜血的洒落,可怜的小伙子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大明!”另一个小伙子一声惨呼,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对着巨花砰砰砰连开数枪。

    啪!

    一条藤蔓飞出,死死缠住开枪小伙子的右脚,玩儿命往屋里拽。

    “快阻止它!”司机也闹不明白自己开始放进去的“鬼”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但此时刻不容缓,一刀剁向地上的藤蔓。

    当!

    如同砍在了一条铜管上。

    关键这铜管还像是抹了油,一点儿阻力都没有,刺溜一下就把持枪小伙子一脸绝望地拽了进去。

    扑——

    又一朵巨花从门口钻出来,一下子把持枪小伙“吃”了下去。

    “谨此奉请,降临火灵真神,焚妖除邪,烬鬼千万,急急如律令!”

    两道黄色的符纸悬停在空中,突然燃成火球,朝着两朵巨花急袭而去。

    砰!

    两团烈焰瞬间布满花身,一股刺鼻的气味随着剧烈的浓烟喷了出来。

    “啊——”三个小伙子顿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不好,这花朵燃烧的气体有毒!”组长捂着胸口也倒了下去,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司机的道法根基显然雄厚得多,他凝神闭气,用砍刀划破掌心,然后将血抹在自己额头上。

    随着一阵咒语的念叨,司机再度睁开双眼,一股诡异的暗金色光芒顿时笼罩全身。

    喝啊——

    随着一声咆哮,他大踏步走进房间,此时两朵巨花已经被烧成灰烬。

    嗖嗖——

    两条粗大的藤蔓如毒蛇般袭来。

    司机一手一个,牢牢抓住飞来的藤蔓,一用力——竟然活活捏爆了。

    噗——被捏爆的藤蔓飙射出大量的墨绿色汁液,喷溅在司机的身上冒出滚滚白烟。

    就像是溅到硫酸那样。

    不过这司机也是强悍,完全无视胳膊上被烫起的块块黑疤,径直闯进了客房里面。

    并不是彭加木啊!

    一个黑发少年坐在床头,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眼前的司机。

    “你……”司机刚开口,顿时注意到少年身边放着的一片巨大的荷叶,那荷叶上还有一滴肥肥的露珠,就像个玻璃球一样。而透明露珠里面清晰可见一滩“黑色的液体”正滚来滚去,可惜就是找不到出口出来,想来这就是司机一开始放进去的那只鬼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少年皱着眉头,“我好好在这里住着,你们下迷药放鬼不说,还强行破门,烧坏我的花花草草。”

    “哼!”司机怒道,“敢跟我们作对,果然有些实力,不过恐怕你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我是正当防卫,一没偷二没抢,就算是国防部第三厅那帮子走狗看到了,也会站在我这边吧。”少年嬉皮笑脸地说。

    “好小子,看来非得教训一下你不可!”司机突然发难,一砍刀就劈了过去。

    啪——又是两根藤蔓飞速袭来,跟司机颤抖在一起。

    “雕虫小技!”一股蓝焰瞬间笼罩住司机全身,藤蔓纷纷着火,司机浑身一抖,一大堆黑色粉末落在地上,“还想用冬虫夏草故技重施吗!”

    “看你火这么大,那就给你降降火咯。”少年从床上一跃而起,空手入白刃,和司机打在一起。

    论拳脚来看,似乎这少年的招式更加老练,不过司机似乎有道法护身,整个人变得钢筋铁骨一般,虽然身上挨了不少下,却也不痛不痒。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不得不在身上燃起一把蓝色火焰,瞬间又烧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粉末东西,看来这少年的拳脚之间还夹杂着不少私货。

    那司机显然不耐烦这样没完没了的缠斗,怒喝一声把手中的砍刀飞掷而出,牢牢砸在床上荷叶里的露珠上。

    砰!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黑色粘液般的鬼灵一下子蹦了出来,高高地凌空弹起,扑向黑发少年。

    “一边儿歇着去!”少年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黑黑的小球,掷向空中那鬼灵。

    鬼灵惨叫一声,整个又被黑色小球吸了进去。

    啪!小球稳稳地落在床上,原来是个扒了绿皮露出棕黑色内壳的椰子……

    “臭小子!我要宰了你!”司机怒极,一拳暴轰而出。

    少年也不示弱,一拳迎了上去。

    拳拳交实,两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各自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司机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少年。

    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司机的护体金光正在快速地消散,看来这种请神的道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这下你还有什么招呢?”少年冷笑着,“我看你还是夹着尾巴滚蛋吧。”

    呜呜——呜呜——

    酒店的院子里突然警笛声大作。

    “不可能,我之前明明把整栋楼的人都迷翻了啊!”司机大惊,黑发少年也顿觉不妙,跑去窗口观看。

    “我看他就算夹着尾巴也滚不了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苏季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下就把司机摁倒在地上,“我是国防部第三厅驻青海办事处探员,你被捕了!”

    “走狗!”黑发少年骂了一句,双手一挥,七条绿色的藤蔓从客房床下钻了出来一起卷向苏季。

    “五方布阵,禁!”

    徐紫翎张开结界,七条巨蟒般的藤蔓如同撞在墙上。

    嗤嗤——嗤嗤——

    一大群白蚁突然遍布藤蔓,七条藤蔓轰然倒地,痛苦不堪地扭结在一起。

    “一群政府的走狗!也想来抓我吗!”少年抄起床上的椰子就向众人抛过来,一团黑气似将从椰子顶端冒出……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申莹遥手一指,一道符咒凌空飞出,稳稳贴在椰子顶端。

    啪!椰子从半空落在地上。

    砰!一个烟灰缸突然飞了出去,砸碎了窗户的玻璃。看来少年发现这一波对手不好打发,准备逃跑。

    不过徐一飞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拦在窗口,双手背在背后,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面对少年。

    黑发少年显然对自己的拳脚颇有信心,挥拳冲向徐一飞。

    徐一飞也一拳击出。

    按常理来说,人和人只要身材差异不是特别大,胳膊的长度也是相当的,这么对着干的话,如果不闪不躲不玩点儿风骚走位,那么你的拳头打在对方胸口的同时,他的拳头也砸到你面门了。

    不过,就在一瞬间,徐一飞的胳膊突然“加长”了?

    也难怪,因为之前徐一飞的手放在背后,情急之下谁晓得他手上竟然还拿着一根木棍。

    噗!

    这一下就正戳在黑发少年的面门上了。

    黑发少年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就是各种密集的拳打脚踢招呼到自己身上。

    直到徐一飞反剪着少年的双手,将他擒拿住,苏季才注意到戳在少年脸上的那根“木棍”……

    “这,你怎么把客房卫生间,用来通马桶的皮搋子给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