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AI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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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勒颇省位于叙利亚北部,与土耳其接壤,不要看叙利亚全国分为了十三个省,这个阿勒颇可是举足轻重。不说它是与强国土耳其接壤的门户,也不说滋润全国的幼发拉底河从这里流经,就说这个省的省会阿勒颇城吧,它的人口高达一百九十多万,比首都大马士革的人口还要密集。

    为什么人口会向这里集中?我在之前的章节就跟大家解释过了——产城融和,因为这里产业基础好啊。

    其实任何东西都是利弊同时存在的双刃剑,你阿勒颇省产业基础好,人口密集是吧?所以极端组织“伊斯兰国”首先就全力攻打并占领了这里,一住,就是三年多。

    直到2017年6月初,阿勒颇省的马斯卡纳县城被叙利亚政府军收复,阿勒颇省才算是全省光复。

    那么到底,这个产业强省对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真的如此重要吗?就说这个最后光复的马斯卡纳县城吧,政府军在一处地下室里,找到了“伊斯兰国”曾在这里进行财务活动的痕迹,地上散落着一些账本和文件。其中一份看上去是工资发放收据,金额从几百美元到数千美元不等。其他一些文件有的是交税收据,有的是车辆、电脑等资产的审批和登记材料。

    每月几百到数千美金的工资,大家可以想一想,战火纷飞的地方,这种薪酬水平,折算成人民币就基本可以跟我国很多中部省份的省会城市一较高下了。

    “科勒(中国)驻叙利亚总装厂,就在马斯卡纳县东部的郊区,我们所有的工人都在那里。”张勃打开手机地图,跟大家解释。

    “不是全阿勒颇省都光复了吗?”徐步摇不理解,“既然恐怖组织没有了,那就大摇大摆地把人撤出来嘛……不对,既然已经安定了,还撤个屁的侨啊,继续生产呗。”

    “极端组织是没了,可并不代表战争与灾难都消失了。”张勃悻悻地说,“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刚被摆平,政府军还没有歇上几天,就又被反政府武装给打跑了,唉。”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那现在?”

    “现在马斯卡纳县城已经变成了叙利亚政府军和反政府军交火的战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糟糕的是,科勒生产线就在县城再往西的一个叫做法茨的小镇里。因为离开那个地方的话,必须经过马斯卡纳县城,现实可不像电影,你真以为手臂上缠一面五星红旗就能刀枪不入?那他们交战双方如果都这么干岂不是无敌了。”张勃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脸的无奈。

    “那平时的日常补给怎么办?”徐步摇问。

    “厂区倒是有足够的库存,只要不遇到战火扫荡,他们再继续撑他十天半个月也没什么问题,至少生活指数比难民要强。”张勃对这一点倒是挺有信心,“而且幼发拉底河的数条支流也流经那里,水源也不成问题。”

    如果已经看过盗版种子,或者拉着别人的老婆去睡了电影院,观赏过《战狼2》的读者,都会惊奇的发现,不管是当地政府的正规军,还是反抗政府的对立武装派别,只要遇到中国人,那都是可避开就避开,见到五星红旗都会主动吆喝自己的队员“停止射击”。

    所以你们当观众的时候都忒有民族自豪感吧。

    现实要告诉你的是——刚好相反!

    这里所指的“相反”,并不是说交战的各派别看不起中国政府,其实他们内心都把中国人当神,问题是,在现实的操作过程中,越是神,他们越是无所顾忌地端起枪来射。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现实不是电影啊,子弹乱飞的战场,血淋林的战场上,是不会有人闲得发慌,像吴京那样还打开手机的即时视频通讯功能,摆拍战场上的所谓“屠杀证据”远程实时传送给中国海军欣赏的。

    所以我们就拿反对派来举例吧,不管阻碍你军队前进的难民,手里扛着是哪国国旗,先端起冲锋枪一顿突突了再说。

    反正中国政府一旦发起毛来,咱就发表一则《沉痛声明》——“一日,余大军挺进至某某县城,忽闻枪声大作,百姓哀嚎遍野,近前一看,竟是政府军挥舞枪炮,屠杀手无寸铁之平民,其间更有黄面黑须操河南口音之中国人六、七也。呜呼,天朝上国,子民身份何等尊荣,竟遭惨无人道之屠戮如斯,余及余所率领反政府武装义士五百又三,乃皆大愤,不顾敌众我寡,均持枪上前,奋勇搏杀,苟以卑微之力,以图为天朝圣国冤死之臣民雪恨也!”

    诸如此类云云。

    反正杀完之后就是互相栽赃,政府军说中国侨民是反政府武装杀害的,反政府武装也说中国公民是被政府军杀掉的,其间还不算所谓临时工、路人甲乙“抱着不可告人之目的下黑手”等等。所以对于一般的惊诧之友邦来说,只能默默地撤侨,谁还有心思去核查真正的凶手啊。

    中国旧社会的北伐战争期间便是如此,租界炮火漫天,几个中流矢而亡的英国人,连英国政府自己起先都还没太在意,结果就发生吴佩孚和李宗仁在战场上玩儿命抢尸体的闹剧,一边就说英国侨民是蒋介石的北伐军杀的,另一边就咬死了是没落的北洋军阀下的毒手。

    所以英国佬只能认栽,得,撤侨吧,租界还给你们中国人自己折腾去。

    叙利亚中国大使馆在阿勒颇省的领事,叫做孙光明,四十多岁的一前卫大叔,每天小胡渣子精心打理得跟汪涵一样。

    按照孙光明的说法,法茨镇本来就是中国务工人员生产、办公和聚居的地方,俨然一座“中国城”,基于目前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的立场,任何一个派别都没有理由去故意针对中国人。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奇妙起来,科勒中国公司在法茨镇的生产线遭到了不止一次的有组织的攻击。

    “那这种疑似针对中国人的事情,到底是交战双方的哪一边干的呢?”徐紫翎一边打量着简陋的领事馆,一边问孙领事。

    “不清楚,他们双方都在报纸上刊载大版面的文章,怒骂是对方干的。”孙光明一肚子气。

    “你们看,我开始说的没错吧。”张勃也是一脸不屑。

    “那他们?”

    “他们组织了护厂队伍,几次袭击都被他们顶住了,死伤自然是难免的,不过,这里面有两处地方很奇怪。”孙领事神色凝重地说,“一方面,如果是参战的双方下的手,那都是成规模的军事力量啊,怎么会一次次被护厂的工人组织给击退?另一方面,这几次袭击的力度是越来越大,而且,既不谋财也不谋人,那架势,简直就是一门心思要毁掉科勒生产线。”

    “您的意思是?”

    “可能还真不是交战双发下的手,如果是另外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介入进来,就真是头疼了。”孙光明也是无奈。

    “所以,您向中央军委申请撤侨掩护?”徐紫翎问道。

    “是啊,这种根本搞不清楚对手是谁的场景太没法子玩了。不过,目前最大的困难还是在马斯卡纳县城。外交部已经跟交战双方都接触了,但是人家说的也对,军事战争状态下,任何一方都没有理由为了你一个第三者国家撤侨,而单方面停火让出一个县城吧。”

    李扬也听明白了,“所以,即便我们几个都有能力自保,穿过县城到达法茨镇,也是很难将上千名中国劳工沿着这条路又从枪林弹雨下带回来,对吧?”

    “是的,这还不包括要应付那些不知名的,针对科勒生产线的袭击者们。”

    “要不然这样吧,”按照李扬的提议,由徐家四兄弟护住张勃,先行出发,穿越战火纷争的马斯卡纳县城,与科勒公司的人先汇合。

    “那李队您呢?”徐步摇问。

    “我留在阿勒颇城,看来我得先找几个帮手过来一躺,这几轮古怪的袭击不能轻视,再怎么样,咱得先知道对手是谁吧。”

    就这样,四个人陪同张勃,驾驶一辆三菱帕杰罗越野车,一头就扎进了流弹横飞,尸横遍野的马斯卡纳县。

    而李扬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在阿勒颇的中国领事馆,坐等下午乘班机赶来的援助者。

    所谓“援助者”一行只有两个人。

    领头者看面貌似乎岁数并不大。

    一头浓密乌黑的……短寸碎发。

    一幅老掉牙的粗框墨黑镜框。

    这男人,眉毛是倒八字,眼睛长得却是顺八字。所以一旦摘掉那副近视眼镜后,丫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X”。

    他就是中科大人工智能方向的博士,网易AI总部,人工智能总监刘锐。

    而另一个瘦高个儿,则是网易云杭州研究院的执行院长汪源先生。

    IT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爱纠缠,干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去,两个人聆听完孙光明领事的基本情况介绍后,略微思考,异口同声地问李扬:“李队,您的目标是什么?”

    “我希望能够有办法判定,这些袭击科勒厂的武装份子的行为模式,从而推测他们的身份和来源。”

    汪源院长点点头,直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连上网开始干活。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李扬虽然对网易云和网易AI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他们的技术原理,所以心里也不是十分有底,“刘总,汪院长这是?”

    “这种情况最适合的办法,通常使用搜索大数据和粘连算法来做,这样吧李队,我有个问题需要你分析一下。”刘锐说。

    “请讲。”

    “如果您是那些锁定精准目标,袭击科勒生产线的武装组织头领,您会在搜索引擎上,譬如谷歌、雅虎什么的,去寻找一些什么词汇?当然我想在中东这个地方,不会有多少网民使用百度的。”

    “那我,或许会搜索‘科勒 叙利亚’、‘科勒叙利亚厂’、‘法茨镇’、‘马斯卡纳中国工厂’之类的吧?”

    随着李扬的话音讲述,汪源院长噼噼啪啪一顿猛敲,同时把这些词汇翻译成阿拉伯语、叙利亚语和亚美尼亚语,准备进行分析。

    “这三种语言是叙利亚阿勒颇省一带的主流语言。”刘锐解释道,“汪院长,开始吧,就锁死谷歌和雅虎,我要全球的搜索数据!”

    网易云,前身叫“网易蜂巢”,是我国大数据产业的巅峰之作,虽然网易自己的“有道搜索引擎”早在多年前就太监了,但网易云则以大数据平台模式,与国内外多家搜索引擎进行了数据嫁接。

    领事馆大厅主墙上的巨幅LED屏幕上,同步显示出一大堆IP分布数据。

    “还算好,不足一个亿,分析起来难度不大。”汪源轻松地打开一听易拉罐装的青岛纯生啤酒。

    “开始做粘连拓展,我要知道这几千万的IP网民,上搜索引擎查找这些词条的之前和之后,还使用同样的搜索引擎查找过哪些词条!”刘锐冷静的指挥。

    也就是说,第一步,网易云通过谷歌、雅虎的搜索大数据,很快找到了近一个月内,在搜索引擎上查找过法茨镇的网民,大致有几千万。

    第二步,汪源院长再把这几千万的用户IP作为已知条件,输入算法,查找这些人在近期还在网上找寻过什么东西。

    “密集型的同类词条有这么多,”汪源一敲键盘,一张巨大的坐标矩阵分布阵出现了,“叙利亚小镇旅游”、“阿勒颇政府外资企业奖励政策”、“中东 铜材生产厂商”、“科勒叙利亚厂 采购部总监”……一共七十多个密集词条。

    “这些就是这几千万的网民,在查找科勒厂的之前和之后,重复率较高的搜索热词。”刘锐掏出一支激光笔,逐一向大家说明,“大家看,这儿,大概一百多人,搜索过‘叙利亚 特色小镇旅游’、“阿勒颇省的旅行社”、“阿勒颇机场”,他们应该是游客。还有这儿,大概八十多人,搜索过‘产业奖励政策’、‘铜材价格’等词汇,他们应该是科勒厂的管理干部;这儿,你们看,这些人搜索过‘科勒采购招标’、‘科勒采购总监’,这些人应该是想成为科勒上下游服务供应商的老板们……哎呀,我想底下这一拨人,应该就是你们感兴趣的目标了,你们看——”

    矩阵的一个角落里,闪耀着“科勒中国法茨厂保卫力量”、“科勒法茨厂遇袭情况”、“AK47叙利亚有售”、“阿勒颇省极端组织剩余武器销售”……

    “他们应该就在这一堆IP里!”刘锐大声说,“分析他们的IP地址!”

    汪源又是一阵密集的敲击键盘,一张中东地区的地图显现在大屏幕,数百个小红点零零星星地闪耀着。

    “这些人,他们主要集中在靠近土耳其边界的地方啊。”刘锐转头问孙光明,“领事阁下,这个地带是哪一方的控制区域?”

    “这里,这里是政府军的控制区域啊!”孙光明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吧,巴沙尔总统对中国可是抱有热情的,他会干这种事?”

    “分析还没有结束呢,别轻易下判断。”刘锐急忙纠正,“汪院长,查询这些IP的动线!”

    所谓动线查询,就是把这些IP再次作为已知参数,并入谷歌地图大数据,查询这些人使用各种基于谷歌地图数据的导航软件,都从哪里去过哪里。

    很散乱,几百个IP中,大概有两百多人,平时的动线各不交叉,不过在上个月,有一次集中的汇聚到某个清真寺的行动轨迹。

    “这个寺庙是库尔德人的。”孙光明越发看不明白了。

    “如果这个寺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集会,那是不需要开导航软件的,这个地方肯定是他们第一次去。”刘锐挠挠头,“汪院长,把动线查询向前再延伸两个月。”

    “收到!”汪源拉动鼠标,扩展了查找时间轴,果然,在之前的两个月,这其中的一百八十个IP、一百六十五个IP,又聚集到了不同的两个场所,一个是图书馆,还有一个是某县城的城市广场。

    “他们这群人,应该是有不定期的聚会。”李扬也逐渐看懂了,“可是,有办法查询他们的身份么?”

    “查找他们的消费能力,我要筛选出消费能力最高的人。”刘锐继续下达指令。

    怎么查找消费能力?

    很简单,在外卖泛滥、各种移动支付、互联网支付泛滥的时代,你从人平时订餐的菜品价款、团购打折产品的消费档次,网易云勾连的金融大数据都能给你追踪到。

    “大概三十几个人,你们看,这些人的移动支付,高频次高消费。”

    “把这三十几个人的IP,并入推特大数据,以及叙利亚本土的各门户互动频道——BBS、BLOG、流媒体,我要找到看有多少人是在网络上喜欢炫喜欢骚喜欢浪的。”刘锐距离答案越来越近,说话也兴奋起来。

    网易云将这三十多个IP录入传播大数据,果然有十八个人的IP同时挂勾了各类移动互联的自媒体工具——推特账号、Youtube、几个叙利亚国内的门户网站BBS账号,还有就是类似国内微信的本土自媒体平台账号。

    “你们看,这里有好几个人可以直接明确身份了,有大学教授、清真寺的阿訇、律师、媒体的主编等等,嘿嘿,在网上宣扬的都是一些环境保护、资源节约的主题文章,哎呀,有些写得还很激愤呢。”汪源院长盯着屏幕喃喃的说。

    “我想起来了,”孙光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尼亚胡教授,还有这个,阿杜辛博士,还有这个、这个,他们都是隶属于一个激进的环保组织。”

    “环保组织?”李扬愣了。

    “是啊,这个组织还是在中东地区小有名气的,名字好像是叫做……‘醒世导师’,嗯,大部分是阿拉伯人,还有少量的犹太人。”孙光明顿了顿,“这个组织的主流观点就是反对中东各国杀鸡取卵式地开采油气资源,而且这个组织,绝对不是停留在集会、出版、言论这些浅层面的各种呼吁,他们甚至多次采取各种行动,包括武力暴动、武装袭击等,阻止各国,尤其是叙利亚这些油气资源相对海湾各国不那么丰富的地区。”

    “这样就比较完整了,”李扬点点头,“如果科勒的排线管网工程实施下去,叙利亚的石油天然气开采速度可以瞬间提升好多倍,在他们看来,此举会导致叙利亚的储备国力迅速透支,这当然是他们的主旨所无法容忍的,所以就在马斯卡纳县陷入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混战的当口,趁火打劫,对工厂展开一次次恐袭,希望能够摧毁排线管网工程的生产研发,或者逼迫中国生产团队撤走。”

    “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这个涉嫌恐袭的组织,他们的武力配备情况,他们下一步的攻击行动计划,这就不是目前的大数据技术和人工智能水平能够相助的了。”刘锐转头对李扬说。

    “嗯,”李扬点点头,“孙领事,可以搜集一下这个组织以往采取武力袭击的事件么?我需要分析一下他们的战力水平,也好评估当前的态势。”

    “这个容易,”孙光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那个谁,给我查一下‘醒世导师’组织,最近两年内发动武装袭击事件的报道,要详细,半小时内送到我办公室来!”

    凡是“有组织声明对此次袭击事件负责”的案子,媒体都会对攻击始末、伤害程度等,进行详尽的报道和披露。

    就拿这个“醒世导师”来说,领事馆的干事小张,不到二十分钟,就把相关材料汇总过来。

    “这个差异也太大了点儿吧?”刘锐翻阅着报告材料,皱皱眉头说,“以往都是小动作的搞破坏,在油气开采矿上,埋上几颗定时炸弹,放把火啥的。可你们想想这次法茨镇的轮番受袭,都是扛着枪炮火箭筒上啊,你们看,最近的这一次连人体炸弹都用上了。”

    “更奇怪的是,这两年的行动,都是不到一周就公开发布对袭击事件负责了,而这一次,你们说说都多长时间了,他们的头面人物全没有站出来。”汪源也觉得对不上。

    “这个好理解,你们看看此前的袭击。”李扬摊开厚厚一摞的材料,“这些都是叙利亚国营或本地老板私营的机构,他们当然敢做敢当了。可是这一回,面对的是纯粹上千人的中国劳工啊,中华人民共和国这面旗子,他们这样的一个小组织惹不起啊,我想他们一定是采用雇佣兵的形式,花钱请那些零散的恐怖组织或者国际上的雇佣兵来做。若不是惧怕中国政府,怎么还需要借着马斯卡纳县城的战火来暗度陈仓呢,到现在也不敢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