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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个编辑,建了一个QQ群,群里面除了这个编辑之外,其他都是网易云阅读的签约作家,当然并不是全部了,只是由这个编辑负责联络和对接的部分作者。
为什么我写句子的时候,总是使用“这个编辑”,而不是代词,诸如“他”或“她”?
因为这个内心阴暗的家伙,死活也不肯透露自己的性别与取向,真烦!
我们群里有一个笔名为“平生坎”的,作品名字好像叫做《城市的夜行者》吧,忘了是哪个频道了,反正不是我们悬疑探险的。
我可是在每天码字之余,还陆陆续续认真拜读了十几二十章的。
感觉就俩字儿:找虐。
太虐心了,这个故事是以一个在校生违章驾驶闯红灯引发的一列交通事故、赔偿纠纷、医疗经济压力、生活压力等等苦逼到极点的段子,一环一环给你连续上,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我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根本缺乏勇气读完它,或者说阅读追不上作者的更新节奏。
只是那十几二十章,就让我内心崩溃、内力尽失、内脏如焚、内丹引爆了。
就像之前的章节里,我点评电影《战狼2》那样,这种故事大纲真的不适合我。
比方说同样是骑着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同样是违章行驶,同样是闯红灯,同样是被交警逮个正着,我的遭遇就跟他那书里的创作,风格迥异。
今天我就索性把主情节暂时放一放,跟大家说说徐家父亲——渣男徐行的交通违章闯红灯的欢乐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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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礼拜交警把我的车子没收了。
我没有驾照,
并不是没去考,
而是我真的不会开车,
属于那种一脚油门踩出去肯定就满大街草菅人命的那种货。
所以家里的车子让老婆大人开,我自己骑的是电动摩托车。
就在那个去过无数次,但从来抬头只看中间一盏灯的十字路口。
等待信号的汽车都欢呼雀跃地冲了出去,于是我也发动电机,由南向东转弯行驶。
然后就被早已守株待猪的交警们拦截了。
我有牌照,随身携带行驶证,脑袋上稳稳戴着安全头盔,没有搭人,没有打电话,没有插着耳机听歌,没有喝酒,没有嗑药,没有光着身子裸骑,没有随地乱扔烟头槟榔渣,没有越轧非机动车道线,他为毛拦我?
“你闯红灯了。”
“不是吧,我跟着那些汽车大部队一起发动的啊!”我慌了。
“抬头看仔细,你闯的,是右转弯方向的红灯。”交警伸手向苍天,粗大口径的手指看得我有些眩晕。
果然如此,十字路口南往北的车辆还在欢快地呼啸而过。
而中央绿灯的右侧,果然,右侧的信号灯,居然是红色的!
尼玛要不要这样坑爹啊?十字路口设右转信号灯已经够黑了,尼玛还和直行线的信号不同步?
认栽吧,我掏出了钱包,准备挨罚。
明显交警们不喜欢这种轻口味的快餐,直接扛出了一条比他……手指更加粗大的黑色钢制锁链。
再一看,起码三十多辆电动摩托车都被坑在这里了。
俩苦逼的大姐姐还在漫天唾沫飞舞地和另外一个交警理论。
那交警似乎很享受的样子,都没有拿纸擦脸。
“那个,交警哥哥,咱这程序是怎么个走法?”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问。
“喏,这是《交通管理简易程序处罚决定书》,收好了。”交警递给我一张黄色的单子,血红的大印盖在一片潦草字迹之上,“五天以后,十五天以内,去咱们区的交警大队,拿上单子,接受处理。”
好吧,心态放平和下来的我,决定老老实实接受处分,毕竟是闯红灯了嘛。
回到办公室跟男孩女孩们一顿诉苦,结果他们和她们都说我疯了。
“不能等啊,那个流程很变态的!”一个也是乘骑位高手的女孩子对我说起了,她曾经和那些扣她电动车交警大叔在肉体和心灵上丰富交往的经验。
首先,你去接受处理的交警大队,但你被罚没的车辆,根本就不在那个地方。
你去那里,只是为了“看电影”。
也就是什么交通安全法规的电视宣传片吧,这么枯燥的东西丫竟然能演三个钟头。
然后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尼玛这么大日如来的盛夏烧烤天,哪儿来的风和日丽?穿上厚厚的黄马夹去站街,在某个十字路口,充满热情和社会责任感地当上八个小时的“文明交通劝导员”,体验一下交警哥哥的幸福生活。
休想偷懒,站街的十字路口,那明晃晃的监控摄像头给你读着秒呢。
再之后,才去扣罚车辆停放的地方,交足罚款,从汪洋车海里找到你的小电驴,这么一趟下来十天半个月都耗完了,不知道那时候你的电瓶里还有没有余电让你骑回家,如果需要喊拖车的话……
我听不下去了,赶紧去找咱单位的大老板。
大老板说别急别急我给你找找熟人啊。
第二天中午,我顶着烈日,在一个叫做什么“张支队长”的电话招呼之下,我来到了昨天扣我车辆的那个十字路口,边上的什么某某交警五中队的小岗亭里。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过五分。
一推门,满眼的肉体横陈……
好爽的空调冷气啊!难怪交警哥哥们都脱光了睡得这么香。
“那个,请问哪位哥哥是马中队长?我是张支队要我来……”我强忍着澎湃的心潮,弱弱地问。
一个浑身横肉,胸肌比我还爆满的交警急忙从躺椅上爬了起来,顶着还是午勃状态的小帐篷,悉悉索索地穿制服。
“拿着这个单子,去咱们区的‘车辆施救站’,把你的车子找回来吧。”马中队长收回了我的《交通管理简易程序处罚决定书》,在背面贴了个条,自己又签了个字,又写了个电话号码,嘱咐我说,“到了就找车辆施救站的‘孙站长’,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可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啊。”
“小伙子,看你衣服穿得这么新潮,”马中队长皱起眉头,“你不会用百度地图吗?”
好吧。
站在体温已经冲破五十摄氏度的街道旁,一边等待出租车,一边打开手机查看地图。
我去!什么破“车辆施救站”,都到城乡结合部了!
上了车我无力的翻着钱包里那所剩无几的钞票,对司机说:“一路向北,过了两条河就到了。”
大单啊!司机兴奋的吹起口哨,一脚霸气地踩下油门。
什么破旋律,《火红的萨日朗》?
不得不说这司机真是太兴奋了,13:00都还没有到,丫就从城市杀进乡村,穿过稻田、荷塘、玉米地、养鸡场、猪圈,精准无比地将我送到了“长沙市某某区车辆施救站”。
“你好,我找一下孙站长。”面对铁门口的警察,我恭恭敬敬的说。
他回头一指办公室,其实就是个集装箱搭建的临时板房,“他应该还在午休吧。”
我趴在窗口向里一看。
嗯,这个画面比十字路口那岗亭更加秀色可餐,不愧是跑一线的队伍,个个都是标准的六块腹肌加人鱼线,尤其是孙站长的曲线更加优美,还是性感的古铜色。
“你是来提车的吧?”门口那警察一伸手,“单子拿来。”
我忙不迭地翻出了马中队长签字的那张《交通管理简易程序处罚决定书》递给他。
这时我才注意到,除了马中队长的签字,那个被粘贴上去的小纸条上面好像还有个“刘某某”的题词。
“昨天扣的车?按道理不能这么快拿啊。”警察反复看了看,“不过算了吧,反正刘大队长也签字了,那个,你能认出自己的车子么?”
“能啊,我眼神还行。”我自信的拍着胸脯。
警察伸出手指,“那你就去找吧,然后把车子骑到这里来。”
一走到停放车辆的地方后,我就为自己的自信后悔了。
如果说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门源县的野外,叫做油菜花海的话,那这个地方,就是茫茫一片车海,目测两百多亩地,全是密密麻麻的电动摩托车。
这怎么找啊?
还好车子是昨天被扣的,电量应该尚充沛,我拿着遥控钥匙,一边沿着漫天车海寻找,一边按响警报按钮。
直到我耳边传来那久违的报警器蜂鸣声,可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你以为他们把罚没的车子拖来之后,是很有规则,像在展览馆办车展那样,一个一个小方阵,中间还留有过道地把车辆规则停靠在一起么?
屁!
密密麻麻,就像压缩饼干横截面那样紧靠在一起。
这……自己的座驾近在眼前,可怎样才能接近它呢?
总书记说得好,撸起袖子……我从这一块方阵的最外围,开始一辆一辆地将一台台电动摩托车挪开。
读者朋友们,你们可以想象得到,我那汗湿衣襟的狼狈模样了吧?
还不止呢,一脚迈过去,噗通——我裤子、鞋子、袜子全湿了。
因为这是乡下啊,什么“车辆施救站”,连地面硬化都没有做,就是在乡村烂泥地里圈了几十亩的空坪,加上昨天晚上还下了雨,我这一脚捅进去……
为什么鞋子里有东西在动?那种滑爽的触感,颇似“舌尖上的足疗”……
哗啦——我脱下鞋子,倒出里面的积水一看……
尼玛,是蝌蚪!
好吧,各种倒霉到吐血的桥段忽略掉,我总算把车子从汪洋车海里推了出来,然后插上钥匙骑行到了车辆施救站的门口。
依然是门口那警察,很熟练地给我开好了另一张单子,“办公室后面那个门,是财务室,你去交罚款,让她们给你开个放行条子就可以了。”
是一百二十块还是一百五十块我记不大清了,总之交完罚款,财务室那妞就开了放行条,一看电量,幸亏今天就来取车,不然真骑不回去了。
畅快的心情,离开车辆施救站的那一刻真是舒坦啊。
不过奇怪的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我在后视镜里看到,貌似有一辆警车冲了出来,一路追着我……
快上公路了,丫终于追了上来,车子一横挡住我的去路。
原来是一开始那个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孙站长,性感的身子竟然还没有穿上警服,光着膀子就开车来追我了。
“那个,孙站长您好,刚才看您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您,您看我车子已经取回了,这次真是谢谢您。”我赶紧一脸陪笑。
啪——
他抓住了我的手……哇!
他塞给了我一垛钱?“真是的,你是张支队的朋友,这钱我们不能收的。”
啪,车门一关,孙站长潇洒地抖着一身肌肉,扬长而去,留下我独自骑着摩托车在烈日下凌乱。
回到办公室,我又把我的遭遇讲述给那些男男女女听,结果他们一个个全都笑翻。
我不解,说出了那个心中压抑多年的疑问:“话说他们交警,这个什么大队小队,总队支队,到底是什么编制啊?谁大谁小?咱大老板帮我找的这个熟人,什么‘张支队长’——丫到底多大官儿?”
依然是那个擅长乘骑位的女子,强忍着笑给我科普。
省公安厅下的交警,称为湖南省交警总队;
市公安局下的交警,称为长沙市交警支队;
区、县公安分局下的交警,称为某某区(县)交警大队;
扣我车辆的那个街道派出所交警,就称为某某交警中队……
“所以,咱大老板帮你找的这个姓张的‘支队长……’”
“卧槽!”我傻了,“长沙市全城交警的‘一哥’?”
那女孩乐了:“是啊,你想,一哥的朋友来取车,他一个编制都不入流的小站长竟然还光着乳房在床上睡大觉;一哥的朋友取车,竟然要苦逼地自己一脚烂泥一脚蝌蚪地搬砖;一哥的朋友取车,尼玛居然还敢收罚款?他今天要是不把钱还给你,连饭碗都会保不住!”
“可,可我交罚款他又不知道,而且他也没这么傻到处乱说吧?”我愣了。
“不是他傻,是你傻。”女孩解释说,“你不是给孙站长个人塞红包,而是正儿八经地交罚款,财务在收钱的同时就把数据录入了,她这边一录数据,几十公里外的交警支队、大队、中队就全都看到了——车辆登记信息、车主姓名全都清清楚楚。我猜啊,这个孙站长估计是被马中队长的电话给骂醒的——你小子不做人,老子还要做人呢,尼玛支队首长的指示,你就是这么办的啊?”
难怪,那家伙衣服都顾不上穿,满头大汗拿起钞票开车追我几条街……
唉,基层警员做人难啊。
——声明一下,小说创作嘛,纯属虚构,而且本书标题既为《歪掰》,如果有哪个吃饱了没事做的读者,想以此为据去举报张支队长的话,那也是自己没事作死。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什么呢?我至今未想透,性感的读者朋友们,你们的意见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