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复苏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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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时间,应该是昨天下午写更新的时候,嗯,三点来钟的样子吧。

    我以前不是跟大家说过么,我们家小区,有一个由好多业主都在里面的微信群,而且这个群,还是物业公司给建的。

    昨天下午我正码着字儿呢,群里面,我们家那栋的一位业主就发了一张照片上来。

    从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我这位邻居,那应该是站在我们家这栋较高的楼层,从窗户口拿着手机向外“俯拍”。

    居高临下,非常清晰。

    拍的是我们家前面的那一栋,一个单元楼道口门前的空地上,四仰八叉的趴着一个人。

    因为是趴着嘛,所以看不见脸。

    穿一身睡衣。

    是那种人造棉加厚的绒毛睡衣,有衣服有裤子一套的那种,粉红色打底印花,冬天在家很多人都穿这玩意儿。

    我那邻居是个女的,刚嫁人不久,身材模样啥的都很够分量。

    开着语音,就在业主微信群里嚎了。

    “快来人哪,有人跳楼啦,救命啊——”

    卧槽,我还以为是下冰雪天气哪位街坊路滑摔倒了呢,感情这是从天而降啊。

    从小到大三十多年,发生在我身边,而不是道听途说,不是新闻联播的跳楼事件,这还是第一起。

    自然就激发了我强烈的……

    尤其是物业公司小姑娘说的那句话,“一个女的,六十多岁,从三楼半跳下来,目前还有呼吸,已经被120急救车送往医院了。”

    三楼半?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理位置呢?

    晚上我下班回家,特意到她们那栋的楼下,观摩了很久。

    懂了。

    这老太太,她家住在四楼,其实甭管住在几楼吧,反正你都没法子从家里的窗户向外跳。

    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这种没有电梯的“多层”,那一定是家家户户铁门铁窗,密密麻麻的铝合金防盗网。

    但是有一个地方的窗户,它是没有安装防盗网的。

    就是上下楼梯的单元楼道里,每个拐角处,都做了一扇铝合金窗,用来给楼道口通风透光。

    所谓拐角处,就是上下相邻两层,爬楼梯爬到一半的那个地方。

    老太太想跳楼寻死,要么向上爬半层楼,要么向下走半层楼,才能靠近这种没有防护的玻璃窗。

    而且正因为没有护栏,所以这种窗户做得离地面还有一些高,一般的未成年人够不着,成年人的话,身手不够矫健的,你的腿还翻不上去。

    所以老太太手里还得拿个用来垫脚的东西,后来物业公司说跟警察一起上去发现在楼道窗户下的,是一把小板凳。

    跳个楼都这么费劲,换了是我也不会向上爬半层啊,那肯定是往下走半层呗。

    因此,所谓“三层半”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距离本身就没有四楼整那么高了。

    然后,大冬天的,你身上穿的东西也太多太厚。

    已经连续下了四十八小时的鹅毛大雪。

    还有一点更为关键,我们家这个小区啊,为了体现人性化,在每栋每个单元楼道口的一楼,它有一个向外伸出的凸出建筑体,俩柱子,外加一个顶,构建成一个小亭子的模样,这样的话,可以给在一楼门禁外面找钥匙、等开门的人给予一些遮阳避雨的便利。

    这个小亭子模样的突出部,就位于楼道各层铝合金窗户的正下方。

    它的顶是尖的,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两个规整的斜面拼砌而成。

    那俩柱子,就有一层楼高,至于上面三角形的尖顶,你在一楼通往二楼一半的位置,那个窗户口可以伸手摸到。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的高度,一层半。

    从雪层痕迹,以及目击邻居的说法,这个老太太,跳下来的时候,确实是先落在了三角斜面上,然后再滚落到地上。

    三层半减去一层半,这纵身一跃的净高也就两层楼,六米不到。

    而且接触到的还是个斜面,一路圆周翻滚,再从柱子顶上,一层楼高的距离滚落到地面,趴进雪堆里。

    你们说这种情况能致命的几率还有多大?

    当然,人们最关心的东西,还是这个老太太跳下去的原因吧。

    很多悬疑频道的作者到这个时候就开始揉素材了,譬如老房子闹鬼,或者说以前这个地方住过一个官员的二奶,被始乱终弃跳楼自杀成了厉鬼,阴魂不散云云。

    这都是艺术手段。

    看完了哈哈一乐,或者是膀胱一紧,然后骂一句“扯淡的”,接着就回被窝睡觉去了。

    所以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残酷现实吧。

    这位老太太——其实在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的今天,60几岁还真不算老——她本身呢,身体不太好,而且是很不好,胸腔里面有病,肺不太好使,结果把脑子和心脏都拖累了。

    简单说:肺源性心脏病,大家可以自己去百度上搜搜,这病在老年人群体很常见的。

    年初的时候,老太太就发病了。

    送进医院抢救,还上了呼吸机。

    平稳之后呢,就出院住回家里来了,因为……

    住不起了。

    你以为“医保”这东西是万能药啊?又不是100%全帮你扛,在医疗和药品费用开着火箭往上冲的今天,你就算有医保又如何,你住进医院的病房试试看?

    老伴去得早,家里只有两个女的,还有一个未成年。

    一个是女儿,偏偏还跟女婿闹离婚,另一个是外孙女,还在上幼儿园。

    所以昨天下午的情况就是,老人一个人呆在家里,女儿在外头上班,外孙女在外头上幼儿园。

    这几天长沙大降温,鹅毛大雪跟天空女神来了高潮一样的喷。

    物业公司的小妹说,大降温以来,这老太太已经好几晚失眠了。

    肺源性心脏病会并发肺性脑病,因为她的呼吸功能衰竭,就会导致缺氧、二氧化碳潴留,这么一来脑子就悲催了,会引起精神障碍、神经系统症状产生一种综合征。而且,这种并发症从统计上来看,是肺心病死亡的首要原因。失眠,自然是跑不了的。

    就这样,太难受了,难受到生不如死。

    那就去寻死吧,或许这样还能给女儿、外孙女减轻些负担。

    自己一个人,上气接不上下气,自个儿颤巍巍地就扛着一条折叠椅下楼了。

    寒风刺骨的大雪天,放好了凳子,喘着粗气爬上去,推开了楼道口的窗户,最后这几秒似乎心里还有些解脱。

    物业小妹认为,她女儿这辈子做得最错,错得最离谱的一件事情,就是跟她老公闹离婚。

    她老公,也就是老太太的女婿,并不是一个花花肠子,到处招蜂引蝶的浪男,正相反,他是一个每天拼命工作的经典八零后劳动者。

    没有势力,没有关系,一心一意凭着劳动和智慧赚钱养家的。

    这女的嫌少,嫌老公赚的钱太贫。

    是啊,家里这情况,上有老,下有小,老的有病,小的要吃喝念书。

    经济压力很大,这一点我也承认。

    很多少妇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干一件傻事:每天自己老公身心俱疲下班回家,她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念叨,说你怎么不去换个好一点儿的工作,你看人家谁谁谁……

    这个男人明显不如我,我这么多年硬是能挺过来,他却崩溃了。

    很多我身边的同龄人,那些个经典八零后社会主义劳动者,就是这样被自己老婆给逼离的。

    男的净身出户,所有一切都留给女的,包括那个念幼儿园的女儿。

    完事就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了。

    之前我从物理学或者数学的角度跟大家演算过了,物业小妹也告诉我说,医院的抢救很轻松,老人没什么事儿。

    医院是轻松了,可这一家子恐怕就轻松不起来了。

    现在是2018年1月27日,我在想,这家子人今年这年咋过。

    码着键盘,插播完这个我身边的故事后,抬头看看窗外的鹅毛大雪,我想奉劝各位一句:

    人要知足,珍惜现状,珍惜身边人。

    ====

    “李队,这个会所,咱们进不去啊。”一名侦察员跑来汇报。

    “要西岗区城管委方队长带你们过去,”李扬打通了城管委的电话,“我再联系一下消防和卫生防疫,你们一起综合执法,例行检查。不过记得,都给我装得像一点儿,别让对方起疑心了。”

    便衣们立刻换上了清一色的城管制服,当然不是冲着会所直接冲了,而是故意吆喝喧天地挨门挨户做所谓的“检查”。

    “您这么做,不是把会所三楼里的可疑分子都给惊走了么?”一名民警不是太理解李扬的做法。

    “惊走而已,并不是惊离,”李扬摆摆手,“告诉他们,只需要凭自己的眼睛看,给我牢牢记住三楼内部的各种情况,别特么自作聪明的安放什么窃听器、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那才叫做打草惊蛇呢。”

    “对对,一切都要按照城市综合执法的既定套路来,绝对不能问那些人太多的奇怪问题,否则就真的变成‘惊离’了。”警员领悟力到是挺快,急忙下命令去了。

    这么声势浩大,公开的城管大队综合执法,挨家挨户,当然是瞒不了人的。

    就连蹲在街道警务室做指挥的李扬,也能通过路口监控看到,会所的侧门,陆陆续续出来了各种各样的人,十几辆汽车慌慌张张地载人驶离。

    这就算是自动清场了。

    “去,告诉交警大队,全部盯住,把这些离开的人动线全都给我摸清楚,通知刑侦大队,全部压上去,给我锁死了这帮人,身份、行为、场所,全都给我摸排清楚!”李扬果断下令,“命令我们的人,进场!”

    先不去说综合执法的现场,就说刑侦大队和交警大队的配合动作吧,不到一个钟头,那些匆匆离开的人,身份、方位,全都搞清楚了。

    还真是鱼龙混杂啊。

    有公务员,有大学讲师,有企业高管,还有俩在港口跑航运的运输公司老板。

    一共十九个人。

    全是男的。

    “报告!”民警们全都返回了。

    从汇报的情况来看,这个“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的三楼,应该是一个搞接待的地方。

    各种开放式的高档卡座,还有可以唱K的地方,中餐豪华包厢,长条形的西餐桌,还有一个桌球室,两间麻将室和茶室等等。

    各种摆设和娱乐设备,还有那一屋子被小一号制服勾勒得线条火爆的女服务员们。

    看上去是很正常的。

    毕竟,你一个卖收藏品、高端礼品的地方,少不了要做大客户的接待,那就直接往三楼这样的场所拉呗。

    其中一个不正常的地方是:没看到村书记。

    问会所里的员工们,从一楼到三楼,所有男女都称:出差去沈阳,还没有回来。

    屁!民警们明明是从火车站一路跟踪他到这里的。

    “从交警和刑侦大队盯梢的情况来看,村书记并没有在那批离开会所的人员名单里。”彭友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了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也赶到了派出所。

    “应该是试探。”李扬砸吧着嘴。

    “试探?”彭友良不懂。

    “他刚从沈阳回来,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就迎来了综合执法例行大检查,这是巧合,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总要探一探吧?”李扬跟大家解释,“刚才根据你们进去人的描述,我大致加总了一下三楼你们所知道的各种空间,总面积估算跟他一楼那个展厅,是有差异的。”

    “您是说,有暗室?”一名警员兴奋地说。

    “应该是暗道。”李扬纠正到,“因为按照你们的观察结论,二楼的办公空间,也有古怪的地方。”

    “小王,去一趟西岗区规划局,调他们这房子当初报建手续的图纸过来。”刑侦大队长回过了头,“李队,您接着说,他这是怎么个试探法?”

    “如果,真的是巧合,整条街道都迎来了综合执法例行大检查,那咱们就一定是那种完成任务式的走马观花,就算当时三楼里面那十九个人在做什么非法勾当,只要提前开溜就行了,他则留在了楼内,通过监控也好,或者事后向员工们打听也好,可以了解到咱们在这楼里究竟看了什么,问了什么。”李扬继续说,“如果不是巧合,而是借着综合执法的幌子,尾随村书记来查什么东西的话,那么我们的人,就会因为村书记的突然消失而大动干戈,甚至地毯式搜查,这样他就可以确认比较危险的信号,从而做出一些调整。”

    “幸亏您事前嘱咐过,我们的人没有询问和查看什么太出格的东西。”一名警员舒了一口气。

    第二个不太正常的地方,就是开始听到综合执法检查,就急忙乘车驶离的那十九个人,一开始在三楼的时候,他们是呆在同一间屋子里的。

    很好判断,因为这栋楼没有通暖气,在这么严寒的冬天,无论一楼的展厅,二楼的办公区还是三楼搞接待的各种屋子,全靠分体式空调供暖。

    一群人在三楼整个兜了一圈,就一间大型的茶室,里面的空气是暖烘烘的,空调刚关了没多久。

    “李队您看,这是我偷偷拍下来的。”一名警员掏出了手机。

    “卧槽!不是说了叫你们别做这些大动作吗,万一惊动了对方怎么办?”李扬有些抱怨地接过了手机,“尼玛,居然会是这东西……”

    茶室的墙壁上,一个大型的木头画框,里头装裱的,居然是中世纪德国艺术家丢勒的铜版画名作——《四骑士》。

    “这个,会不会是巧合呢?”彭友良嘟囔着,“毕竟这也是一幅传世经典,标榜艺术的各类场所,为了附庸风雅也好,挂上这么一幅名画,也无可厚非嘛。”

    不对,应该不是巧合。

    李扬两只手指一划,将照片放大。

    两把大大的红叉,已经画在了“死亡骑士”和“龙骑士”的脑门顶上。

    这特么不是秘社还能是谁啊!

    “要不要立即逮捕他?”刑侦大队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可以同时行动,把那十九个人全都抓起来!”

    “先等等,”李扬摆摆手,“我老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大对。”

    “报告!”一名警员匆匆跑了进来,“110指挥中心接道报案……”

    “你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专案组,”刑侦大队长骂道,“110接警,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跑这里来汇报个啥,纯属添乱!”

    那名警员红着脸,“那个,两位队长,报警的是村书记啊。”

    啥?李扬和刑侦大队长都抬起了头。

    是这样,西岗区公安分局的110指挥中心刚刚接到电话报案,报案人的语气非常紧迫,貌似正在经受极大的痛苦。

    “他自称是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的老板村书记,而且,从我们查看的呼叫报案的手机号码,也确实是他的。”警员报告说,“村书记说他被人投毒了,生命垂危,请求派人救他。”

    这不扯淡吗,中毒了为啥不打120啊!

    “人在哪里?”刑侦大队长问。

    “就在会所,三楼。”警员伸手向窗外一指。

    叮——

    李扬翻开手机微信,“嗯,王球儿她们也过来了,还有那个买了陶罐子的姜大奇,这样吧,我通知他们一块儿到这里来,那个谁,你要两辆警车去火车站接一下。对了,我们不要进去,你,还有你,调附近最近的街道社区医院,用救护车把村书记接到派出所来!”

    十分钟后……

    该接的人全都汇聚在派出所了。

    情况有些不太正常。

    因为社区医院的那几个医生,对昏迷在担架床上的村书记,居然束手无策。

    心悸,冷汗至轻度脱水,心电图T波运动异常。

    瞳孔也不太对劲了。

    瞅着还真像是毒品搞过量了。

    “T波运动引起了冠状动脉机能不全,他的心肌心内膜下及心外膜下已经在发生急性心肌缺血了。”

    一直在持续按压村书记胸膛,做着心脏复苏术的医生说。

    “让我看看。”姜老师突然站起身,来到了担架床前,“他说有人给他投毒,那么,到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还是被人强行注射?”

    “首先,在他身上没有找到针孔。”另一名医生说,“至于饮食,彭友良一路跟踪,这家伙吃的东西并不多啊,也就火车上吃了一餐再正常不过的盒饭。还有,如果说他回到会所吃了什么东西的话,我们也检查了他的口腔、咽喉,包括齿间,找不到任何残渣。”

    刺啦——

    姜老师扯下来一张卫生纸,卷成棒状,在村书记的鼻子里轻轻旋转。

    一层黑色的黏附物被揩了下来。

    “您怀疑,是吸入?”医生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这就去做物质检测。”

    “来不及了,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姜老师严肃地说,“冠状动脉正在受到严重的损伤,按照道家医字脉,也就是我们中医的说法,这小子的心头血受到了伤害。”

    姜老师直接拿起卫生纸卷,靠进鼻子嗅着。

    片刻,姜老师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的丹丸含在嘴里,然后……

    他居然将揩着村书记鼻屎的卫生纸卷,含进了嘴里!

    卧槽!

    然而五分钟后,满脸通红的姜老师将卫生纸吐了出来。

    “这东西我认识,”姜老师一句话惊到了所有人,“是一种古代的毒烟,而且相当霸道,必须立刻给他解毒,晚了就来不及了。”

    “您,您是要用中药解毒吗?我们这手头可没有啊。”两位医生慌了,社区医院救护车携带的紧急药品,都是西药。

    “不要紧,您说配方吧,我这里应该能凑一些,不够就去附近的中药店赶紧买。”彭友良打开了背包。

    配方并不是很复杂,加上两个警员骑着摩托车飞奔,往返了一趟街口的中药铺子,加上彭友良萌发出来的根根芽芽,在姜老师的指导下,迅速炼制成了一堆白色的膏状物质。

    “诗寒,金针灸入我这几处穴位。”姜老师递过一包针给徐诗寒,然后迅速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还好,这派出所里的暖气很给力。

    “为什么要灸你啊?咱不是要给村书记解毒吗?”问归问,徐诗寒手没停,迅速给姜老师的身上扎着针,“不是,你这几个穴位,我怎么觉得这么下流啊?”

    确实下流,这组针法貌似是用来壮阳的,而且是那种迅速提振生理欲求的那种。

    “因为,这膏药,是要给我吃的啊。”针位起效相当迅速,姜老师一脸通红,热汗淋漓的,大家低头一看,裤裆已经高高隆起。

    没有勺,直接用手指,姜老师捞起了那团刚刚熬制好的膏药,就往自己嘴里送了进去。

    吧唧吧唧,吃得还真香。

    呼啦——姜老师一伸手,迅速将村书记的衣服裤子拔了个精光。

    一旁的众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诗寒,快,灸我的……”

    姜老师话音未落,徐诗寒已经双手疾挥,姜老师的足阳明胃经上,连续挨了几针。“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不过我大概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大嫂、二嫂,你们把村书记的腿抬起来,向左右分开。”

    啊?

    王球儿红着脸,“你,你该不会是要……”

    说对了,等俩女人奋力将村书记的两条腿往上一推,左右分开。

    姜老师大喝一声,腰子用力一摆,挺着就是一炮……

    当然没有轰进去啦。

    “唉,被你的针扎昏了头,脑子里全是色色的东西,忘了搞男人要用润滑剂的。”姜老师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可这会儿上哪找这玩意儿啊!

    派出所里……

    “唉,本来昨晚抓了俩嫖,那些小姐身上说不定……”一名派出所的片儿警唠叨着,“可惜,今天一早都放了。”

    “我应该有类似的东西,不过,你们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咋回事么?”一名医生突然红着脸说。

    接着,他从背包里……

    扑啦啦——

    二十多个避孕套!

    “看什么看啊,我们是街道办的社区医院,这些都是免费发放的计生用品,”另一名医生急忙解释道,“院领导到每一个职工,都有指标任务的,随时向居民发放。”

    大家七手八脚将避孕套的包装袋撕开,然后又七手八脚地将包装袋内,以及套子外面那层“油”,又是挤又是抹地,涂在了村书记的屁股上。

    “姜老师,您确定要这样毫无安全措施的捅进去吗?”医生不放心地说,“虽然你们中医的解毒方式可能确实比较奇葩,但有些风险性的东西我还是要提示你……”

    “没时间了,只能赌一把,”姜老师一脸坚定,“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啊”字话音刚落,姜老师下身一挺,整个小腹就紧紧地贴在了村书记的屁股上。

    “哇——”姜老师一脸超级舒服的表情,“真尼玛紧啊!”

    “据我推断,这种解毒,必须依靠直肠给药来完成。”徐诗寒扭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众人,“不过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还是请姜老师来说明吧。”

    “好的……我现……在就……说给……你们……听啊……”

    姜老师全身肌肉隆起,他每耸动一下屁股,就从紧咬的牙关里蹦出来两个字。

    首先,这种解药,需要依靠消化道吸收,不能直接打进血管,否则会被免疫系统攻击。

    但是消化道释放呢,又有药代动力学的困扰,这东西可经不起唾液、胃液、小肠液等全套消化酶的侵蚀,没办法,只能直肠给药。

    “全套……消化……酶解……解药……就会……废了……但是……需要……一道……酸蚀……”

    酸蚀?

    姜老师指的是胃酸作用,对整个解药进行一次初级酵化,然后,直接跳进大循环。

    所以姜老师先把熬制好的药膏吞进了自己的胃里。

    然后,徐诗寒在姜老师的“足阳明胃经”施针,将经过胃酸第一道酵化的药液,直接送进姜老师的血液循环。

    并避开了免疫系统的干扰。

    “砰!”姜老师气喘吁吁地从村书记体内拔了出来,“干了干了,快,再多涂点儿油。”

    另一名医生也“呼啦”将包里的几十个避孕套全都倒了出来,大家一拥而上,急忙在村书记的屁股上玩命地涂。

    噗——

    姜老师再振雄风,一杆到底。

    “心率!心率一百二十!”一名护士盯着心电监测开始尖叫,“村书记复苏了,但是,这数值也太高了,姜老师您倒是轻点儿啊!”

    “不好……意思……哈实……在是……太舒……服了……一时……忘了……形啊……”姜老师赶紧放慢了频率,改为九轻一重的国粹技法。

    配方里还缺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多糖环境下的柠檬酸”。

    一个社区医院的急救车上,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但是男人的身体里有啊,上一卷我好像跟大家说过男人前列腺里面的汁液成份吧。

    所以,经过初步酵化的药方,经过大循环,进入姜老师的前列腺,混合着多糖环境下的柠檬酸成份一起喷进去,就是最为完美快捷的方法了!

    问题是,姜老师又不是徐步摇,他一个直男,有老婆有孩子的正常男人,面对村书记的屁股,他硬得起来么?

    所以才需要徐诗寒第一套催情针法的狂灸呗。

    “还有……最关……键的……我要……灸活……他的……体内……真气……”

    中医和西医最大的区别在哪儿?不是那些让你看不懂的中医天人合一与西医数学模型的区别,而是方法论。

    西医的方法论是:你哪儿出问题了,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治你什么问题。

    中医的方法论是:不是“我治你”,而是“你治你自己”,不管是中药,还是针灸、按摩等其他理疗手段,本质上,就是要激活你体内的“气流”,在国粹医法看来,人类的身子,是可以灭杀一切伤病的,所以只有唤醒你自己的经络气运,才是疗病的根本。

    人体经络,最核心的两条主干道,就是你们看武侠小说看烂了的“任督二脉”。

    这两条脉很好找,俩直线,任脉在你的肚皮中央,从上至下;督脉在你的后背正中央,也是从上至下。

    你觉得“枢纽点”会在哪儿?

    丹田?别乱摸,总不可能会是你的膀胱吧?

    前边也不是,男女长得都不一样。

    丹田是一个你搞不清楚的地方,解剖学上没有这么个东西,所以别找了,我直接告诉你从外在的表象上,能够最快激活这个枢纽的点在哪里。

    菊花!

    神经元最密集的场所,没有之一。所以姜书记这又粗又大的一炮轰进去,别说活人了,就算是死人,都能给你捅到尸体痉挛。

    “不是,您别光顾着自己享受啊,您倒是赶紧把药射给他啊。”刑侦大队长急了。

    “还不……到时……候。”姜老师两只手已经在村书记的大腿上抓出两条深深的红痕,“妹子……帮我……盯好……心电……图的……T波……一旦……反转……你就……叫……大声……叫啊……”

    也真是难为他了。

    人:啪——

    心电图:嘀嘀——

    人:啪啪——

    心电图:嘀嘀——

    人:啪啪啪啪啪啪——

    心电图:嘀嘀嘀嘀嘀——

    “来啦!姜老师!T值反转!”小护士扯着嗓子大叫,“快,姜老师快射啊!”

    “啊——”姜老师双眼冒着凶残的红光,突然整个人的肌肉都绷得笔直,全身都压了上去,“诗寒,快给我加压!”

    徐诗寒叹了一口气,从李扬腰里结下了那根长长的塑胶防爆警棍。

    噼啪——

    一个避孕套戴在了警棍上端。

    徐诗寒趴在了姜老师的腿间,用手掰开他的屁股,一警棍就捅了进去。

    噗噗噗噗噗……

    姜老师疯狂爆发了出来。

    十秒钟。

    “呜哇——”

    村书记居然双眼圆睁,一张嘴,一团腥臭无比的墨绿色呕吐物,混合着粘稠的汁液,就这么狂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