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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只要确定了一个地区犯罪组织的头目，那就应该擒贼先擒王了。
还没有对方从事违法犯罪行为的证据？
那么迂腐干什么，只要有徐诗寒在的地方，反正口供是少不了了。
不过嘛，李扬仍然没有批准行动，对此，王球儿很是不理解。
同样是阴阳师，为什么李扬的性子，比自己男人徐紫翎要慢那么多。
其实只能说明，李扬这人还是比较贪。
他非要弄清楚这帮子人要在大连干啥，而不是简单的扑灭一群罪犯。
还有就是，葬礼结束之后，大家回到派出所，姜老师说，那个许愿医师，见到自己之后，也是相当的惊讶。一番寒暄客套之后，许愿表示作为大客户，和姜老师在生意场上屡次结缘，定当继续鼎力支持姜老师的医药推广事业和陶瓷艺品会所事业。
“这是一个好现象，或许，这个许愿还挺欣赏你的。”申莹揶揄地说。
“我总有一种感觉，”姜老师有些忐忑地摸着脑袋，“你们说，这厮是不是想把我发展成秘社的新成员啊？”
李扬不说话来了，饶有深意地瞅着姜老师。
“不是，李队，您还真打算让姜老师去当卧底吗？”西岗区公安分局的刑侦大队长叫郑彤云，当下有些心慌，“这种术法界的犯罪组织，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警察，混进去也是风险极大，咱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郑队，您说错了。”徐一飞突然说，“其实吧，他现在就已经是卧底了。诗寒，动手！”
呼——
徐诗寒的刚劲拳风直击姜老师的后脑。
在众人一片惊诧之中，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姜老师，他竟然听风辨位，原地一个转身，然后也挥出一拳，牢牢迎上了徐诗寒。
轰！双拳相交，姜老师一脸惊恐的神情，身子暴退五步。
徐诗寒一脸气定神闲，微笑着望着他。
他惊恐，旁人更惊恐，一个中医师，居然被徐诗寒一拳轰上去，只是后退了五步？
“卧槽，你不是姜老师，你是谁？”郑彤云叫骂着，一边拔出了手枪。
吼——
眼见被识破，气急败坏的“姜老师”居然从喉咙里爆发出来了一声诡异的嘶吼，那种叫声，跟旺财、王笑笑的尸吼听起来又不是太像，不过反正不是人类的声音。
吼声过后，“姜老师”的身体，开始发生急剧的变化。
咔咔咔——啪啪啪——
全身的肌肉都在隆起，衣服、裤子、鞋袜，纷纷被撑裂开，大家一看，果然，这人的皮肉都在发生变化，一丛丛类似那种野兽的浓密兽毛都长了出来。
最难得的倒是，他的头部，除了双眼已经猩红，变化不大，依然还是姜老师的那张脸。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郑彤云有些发慌。
李扬手链上的红宝石勾玉好像自己在晃动，并且一隐一闪。
“围住他，别让这家伙跑了！”李扬突然大喝一声，众人急忙分开方向站位。
此时，那头长着姜老师脸蛋的怪物，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突然，他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噗——
我为了不消耗字数，所以在这个象声词之后只用了一个破折号，但实际上，这个声音延续了起码二十秒。
一个“噗”声能持续二十秒，大家觉得这会是什么状况？
屁！
绝对正宗的一个大响屁，“姜老师”下半身那已经被隆起的身体给撑爆，碎成破布条的裤子，都被狂暴而出的气流冲得像旗杆上的国旗一样飘着。
这特么是什么必杀技啊。
王球儿手快，正打算要伸手捂住鼻子……
“嗯？为什么我一点儿臭味都闻不到呢？”
“收！”
随着李扬一声暴喝，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隔离压缩之力，将大家和这个怪物分离开来，然后四面八方的气流以“姜老师”为中心，猛地向中心点开始坍塌。
“唔唔——”这个长着姜老师脸蛋的怪物，突然整张脸涨成了紫红色，双手……不对，已经是长满了粗毛的双爪，死命抠着自己的脖子，嘴巴长得老大，可偏偏发不出声音。
就这么万分难受的憋闷了十几秒之后，这货居然两眼一翻白。
啪！晕过去了。
“这是……”郑彤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扬。
其实吧，在村书记“葬礼”的现场，徐一飞和徐诗寒就牢牢盯住了高志殇、许愿两个人。
“许愿和姜老师打过招呼之后呢，就把高志殇介绍他们认识，从场面上来讲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这个大客户‘骑兵俱乐部’的签单人，是高志殇嘛。”徐一飞说，“后来，他们自以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就把姜老师和这头怪物给调包了。”
“调包？”郑彤云慌了，“那，那姜老师现在……不是啊，我们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他被秘社的人给掳走了么？不会出事吧！”
“放心吧，”李扬摆摆手，“徐紫翎乘坐今早的班机到的，我已经让他盯住了，掳走最好，看看他们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申莹、诗寒，你们可以动手了。”
李扬伸手朝地上一指，大家一看……
那怪物脑袋上，酷似姜老师的人脸已经消失了，而是已经蜕变成了一张正宗的贼眉鼠脸。
真的是鼠脸。
按照人脑袋大小的比例，却长着一张老鼠脸，这种放大程度，倒是令人想起了康秀娟在西安挖的那个地道中，那些涌出来的变异巨型老鼠。
嗯，有一点不一样，这只大鼠的皮毛色泽和一般的老鼠不同。
好家伙，金灿灿的。
黄鼠狼啊？
“果然是萨满教出马仙的手笔，”徐一飞感叹着，“这么肥一头黄大仙都被召唤出来了。”
“不是，我一直觉得黄大仙是很威猛的存在啊，怎么就这十几秒的功夫，他就歇菜了？”王球儿依然是一头雾水。
“因为我们早就发现了调包嘛。”李扬笑着说，“这间屋子里面事先就布下了结界，而且黄大仙这种存在，最擅长的就是他们刚猛的妖力和迷离的幻术。问题在于，诗寒上来的那一拳，是丹鼎派正宗内劲轰击过去，黄大仙的妖力居然反被震退五步，这家伙心里发虚，再加上我们人多势众，所以没跟我们缠斗，直接就是一记妖屁熏了出来。那么结果，我的结界进行隔离压缩，他自己放出来的屁，全给他自己去闻，这就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服了。
申莹和徐诗寒这会儿已经趴在了地上，对着那头巨大的，被自己的臭屁熏晕过去的黄鼠狼大动手脚。
叮——
李扬的手机一声脆响，看来是徐紫翎的微信发过来了。
“真的是好仔细啊。”李扬看来徐紫翎发来的微信内容，转头跟大家说，“姜老师被他们弄昏迷了，全身的衣裤鞋袜被扒了个精光，然后换给了这头黄鼠狼。高志殇和许愿用车子把一丝不挂的姜老师，送到了许愿上班的那个‘楠人专科医院’，你们看紫翎偷拍的这张照片，这几个都是秘社的人，也就是那个‘骑兵俱乐部’的成员，他们把姜老师架在手术台上，七手八脚呢。”
“这应该是探测他身上是否有侦听或跟踪装置，以及对昏迷状态的姜老师做灵魂探测，”徐一飞点点头，“幸好，咱们没有画蛇添足。”
“紫翎说后来姜老师苏醒了，问许愿自己怎么会在他们医院里，”李扬念着徐紫翎发来的微信，“那个许愿说姜老师可能是在追悼大会上劳累过度，再加上痛失基友的巨大伤感，所以竟然昏厥了，于是许愿急忙开车把他拖到楠人专科医院施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在施救的过程中，姜老师的衣服裤子被药水不小心弄坏和弄脏了，所以还专门给他买了一套新的给他换上呢。”
“姜老师应对的还好吧？”郑彤云问。
“还好，姜老师简直就是个戏精，对许愿千恩万谢，还非要给诊金和买衣服的钱，被许愿拒绝了。”李扬笑道，“这会儿姜老师已经返回了，嗯，我们得快一点儿，别把时间差做得太明显，诗寒、申莹，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申莹从黄大仙的后颈处拔下两根金针，大家忽然发现，这黄大仙的脸，还有整个身体，已然又逐渐恢复成了伪装成姜老师的模样。
“可是，他身上这些爆裂的衣裤鞋袜怎么办呢？”申莹有些懊恼。
“不要紧，之前我们有预估到这种可能性，所以姜老师今天穿的一整套，都是我们刻意准备的，那个谁，去把备份的一套拿过来给这位黄大仙换上。”李扬扯着嗓子吩咐手下的警员做事。
徐诗寒拔出了黄大仙身上的全部金针和符咒，“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会醒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会全部忘记了，赶紧，给他换好衣服后，就扔到会所三楼的办公室吧，按照原计划行动，大家动作快！”
黄鼠狼伪装的姜老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
咦，自己不是奉主人的指令，伪装成姜老师，一探究竟的么？
自己是怎么从追悼会现场回到姜老师的公司的啊？
而且，自己居然还睡着了。
一看表，艾玛都快下午四点了。
真是误事，想来是刚才被那些会所员工开车送回来的吧，自己居然打瞌睡了，还被这些人七手八脚将自己抬上了办公室里。真是的，幸亏睡着的时候没有露出原形来，不然真就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黄大仙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从趴在办公桌上瞌睡的体位恢复过来，黄大仙挪了挪有些发麻的手脚。
唉，这群公司员工，真是不懂怎么服务领导，你再怎么样，也应该用办公椅拼一张简易的床，把人放平了躺下才对啊，居然给搁成了一个双手枕住额头，趴在办公桌上打盹的姿势，这动作久了，全身都疼。
不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一会儿主人就要把真正的姜老师从楠人专科医院放回来了，还是抓紧时间看一看这家会所的内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刚站起来……
当——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尖传来，好家伙，这是踢到什么了啊？
这是姜老师的办公室，但其实姜老师还没用到一个礼拜，这里面的东西和布置，都是村书记“生前的”。
真是个邋遢的家伙，办公桌底下摆的什么乱七八糟啊，硬梆梆碰得脚生疼。
蹲下来瞅瞅吧……哎呀，个头还挺大，这是个缸吗？
卧槽！人面陶鬲！
这孙子原来一直把它藏在办公桌底下啊！
等等，先用妖力感应感应，别是仿制的赝品，要知道村书记这小子生前可是倒腾陶瓷的。
“姜老师”猫着腰在办公桌下面鼓捣了十五分钟，然后就兴高采烈地扛着那个人面陶鬲冲出去了。
“这就叫做‘蒋干盗书’了，”徐一飞悠哉游哉地叼着烟，“郑队，可以追踪了，这次一定挖他们一个底朝天！”
郑彤云点点头，咬牙切齿的下达了命令。
西岗区刑侦大队倾巢而出，包括大连市刑侦支队也调集力量全面布控。
“大哥，大嫂，李队，球儿姐，”匆匆赶来的徐紫翎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骑兵俱乐部那帮子人，好像是接到了黄大仙发来的消息，全部在向同一个方向汇集，你们看，这是大连市刑侦支队发来的动线图。”
“往码头走了，不好，这帮孙子要出海！”李扬急了，下海的话，跟踪就很不方面了，你总不可能一群快艇开着马达，嗡嗡嗡地轰鸣着跟在后头吧？
“报告指挥部，报告指挥部！”
通讯台里，传来了刑侦干警们焦急的呼叫，果然，那十九个男人，还有黄大仙，都已经在码头汇集，四艘游艇已经在搬运着东西，看来是要启航了。
“要不然抓捕吧！”郑彤云也急了，“只要把人抓到，总有撬开他们嘴巴的办法，你要是把人放到海上，或者说我们开着警备艇去追，打草惊蛇，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抓捕，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啊，他们这帮子人来个一推二五六，我们会被检察院骂死。”王球儿不同意，这种情况下展开抓捕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李扬咬咬牙，拨通了秦素的电话。
“调海军支援？”电话那头，秦素听完了简要的案情通报，纳闷地说，“你……可是海军的动静岂不是更大，更容易打草惊蛇啊？你难不成要我开着驱逐舰去轰他们？”
“我要潜艇！常规动力战术潜水艇就可以，调五艘给我！快！”李扬几乎是在吼了。
对啊，水面不好跟，咱可以躲在水下跟踪嘛。
李扬就是脑子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