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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伦教团一共进来了五个人,现在回想起来,除了那个党校的阿姨之外,其中还有两个长得很相似的男女,应该就是创教的那两兄妹了。最后的两个男人,应该是他们教内的成员。”初春雪顿了顿,“不过这些都是二十二年前的记忆,现在推算的话,应该都如同那位保洁大妈一样,已经上年纪了吧。”
“不是还有一个被他们绑架的南京大学女学生么?”莫燃提醒道。
“那是被扛进来的,一看就是那种昏睡的状态,不是被灌了酒就是被下了药,他们还抬进来一个折叠床,就放在这里。”初春雪指着地面,“女大学生被扒光了,捆绑固定在床上,我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狗血的聚众乱搞场景,没想到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开始满地贴符咒、纸钱和摆放煤油灯了。”
虽然残酷的血腥场面能够强烈刺激大脑,给幼小的心灵印上不可磨灭的记忆,但毕竟也过了二十二年,因此初春雪的回忆还是比较缓慢,她只能一边思考,一边向莫燃讲述。
啪嚓——啪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唐笑雨也跑进了防空洞,一脑门子的汗。
“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射了几次?”初春雪眉头一皱。
“一次。”唐笑雨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这么懒吧,射一次你就不练啦?”初春雪大为不满。
“不是的!”唐笑雨急了,“我……我被一个女孩子看到啦!还吓得人家尖叫逃跑。”
“没用的东西,你练功又不是坑蒙拐骗,还怕什么被人看到啊。”初春雪跺了跺脚。
“主要是……下半身受了惊,没法子接着练啦。”唐笑雨红着脸,弱弱的说。
好吧,初春雪看着一脸笑意的莫燃,也是好一阵无奈。
那就接着说吧。
嗯,刚才说到哪儿了?
“剑呢?你只说了人,当时你见没见到那把越王勾践剑?”莫燃提醒说。
“那时候我才十多岁啊,怎么会认识越王剑!”初春雪说,“当时的确见到了一把古香古色的大剑,现在回想起来,确实跟前几日晚上,保洁阿姨耍的那把剑一样。应该就是了,不过,他们当时并非用越王剑割取雕艾卿身上的肉,而是将剑放在了钢丝床的床头。”
应该就是距离雕艾卿脑袋不远的地方,可惜丫手脚被绑缚,也不存在什么拿不拿得到的问题。
在初春雪的记忆中,情伦教团的人,只是将雕艾卿脱光之后,绑缚在了钢丝床上,并没有急着动手。
“其中一个男的,被保洁阿姨称作‘大山兄弟’,他在一旁的空地上,用十几块红砖搭了一个简易的炉灶,然后架起了一口大铁锅,开始烧水。”
“烧水?”莫燃愣了。
唐笑雨倒是心里有数,这个架锅烧水的男人,应该就是曾大山了。
“是啊,满满一锅清水,架在砖灶上面烧煮。”初春雪说,“不过,水烧开之后呢,那个保洁阿姨从衣兜里拿了一块石头出来,放进了锅里。”
“石头?什么石头?”唐笑雨也觉得奇怪。
“是雨花石,这东西是南京特产,我一眼就能认出。”初春雪摇摇头,“几个人就这么干站着,硬是等到钢丝床上的雕艾卿自然醒了过来。”
好嘛,这种事还要等自然醒。
接下来就是比较常规的套路场面了。
受害人的惊声尖叫和无力反抗,以及各种毫无效果。
“这样……就开始剐啦?”莫燃弱弱的问。
“是啊,保洁阿姨掏出一把小刀,看刀柄和刀头的样式,似乎是特制的,倒是颇像医生用的手术刀。”
这也是很自然,颇为符合专案组之前的推理,巨大的越王勾践剑虽然削铁如泥,但却干不了这种精细活。
“活剐啊,”初春雪叹了一口气,“那场景真是,就连我们这种人看了都有些受不了。”
“按照一般电影、小说的桥段,被害人在反抗不能,彻底绝望之下,总要问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然后凶手就应该得意忘形地将自己的动机和目的说出来吧?”莫燃摇头晃脑地说。
“你这个脑残,真以为是拍电影啊。”初春雪骂了一句,“当时那个女的不住的哀嚎、谩骂、求饶,但是都没有用……我说的‘没有用’不光是指教团那些人没有停下手,而关键是那五个人都对钢丝床上的雕艾卿不理不睬。”
这个过程,最诡异的还不在这里,关键那个保洁阿姨,她每动一次刀,就从雕艾卿身上割下来一小片肉,血淋林的。
肉片当然是血淋林了,关键雕艾卿的伤口,伤口的“血淋林”并不是那种喷射状,而是渗涌状。
“那她的刀工很有水平啊,”莫燃赞叹地说,“主血管都避开了。”
“是的,紧接着的,她每割一刀,那俩兄妹就上来给雕艾卿止血。”
“啊?”唐笑雨虽然早已听闻过专案组对“凌迟”的推理,但那毕竟只是推理,没有丝毫的证据,可现在,由初春雪这个二十二年前的现场目击者来给你讲述真实场景,他听着不禁两腿哆嗦,一阵害怕。
“一男一女两个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蛋,一个上药,另一个施针。”初春雪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了,“不过这些手段在我看来也仅仅是止血而已。”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当时被害人的疼痛和恐惧并未消除。
她还在床上撕心裂肺地惨呼,汗珠滚滚,青筋暴起……
好嘛,感情这些人并没有给她施加麻醉、镇痛之类的东西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场景是极度疼痛和极度恐惧的叠加,、女大学生就算不当场疯掉,那也应该会痛晕过去吧?”莫燃有些好奇。
“所以,我怀疑俩兄妹施加的针法和药物,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导致这个女大学生由始至终都是在极端清醒的甚神智状态下,充分享受被凌迟的快感。”初春雪摇摇头,“可惜,我不懂中医,看不明白他们那些个手法。”
这么说来,基本的事件过程,还是跟徐步摇在专案组的推测所吻合的。
不过,有一点徐步摇没有推测出来。
“情伦教团还有一个少年给保洁阿姨打下手,端着一个铁盘子,四四方方,有点儿像咱们念书的时候,在学校食堂打饭用的那种东西一样。”初春雪补充道,“保洁阿姨每削下来一片肉,他就用铁盘子接住,然后跑去大铁锅那边,交给那位‘大山兄弟’。”
是的,你们想的没有错。
曾大山直接就现场把肉给煮了。
就搁进那个熬着雨花石的大铁锅里面。
“人肉煮雨花石,而且还是‘活剐现做’……不是,他们该不会是在搞什么变态的‘人肉聚餐’吧?”唐笑雨实在是忍不了了,“可是,不管是人肉料理还是驴肉料理,加雨花石进去能做啥啊?”
“我要是能自己想得明白,还带你们来这里做啥?”初春雪白了唐笑雨一眼,“说起来,我那会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也是修行中人,居然全过程都保持了沉稳安静,硬是没让那些人察觉,想来也真是不易啊。”
废话,如果弄出点儿动静,你这条命也得交待在洞穴里了。
不过嘛,按照初春雪的回忆,二十二年前在防空洞里发生的这一幕,到最后,其实是一个双方都不满意的结局。
雕艾卿不满意是正常的,人都被莫名其妙的绑架加活剐,她能满意就出鬼了。
但是情伦教团那一边也不满意。
据初春雪说,当时那种场面太刺激了,为了强迫自己的情绪不失控而发出尖叫、乱动之类的危险事情,她采用了一种很变态的方法。
数肉片。
两只眼睛死死盯住保洁阿姨的刀,她每割一刀,初春雪就数一个数。
一、二、三、四、五……
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幼修佛的小姑娘啊。
如果换了是我——
数到二百五,我就睡着了。
人初春雪比我强,据她自己说数到了两千五才停下来。
不过,并不是因为她也睡着了。
而是凌迟的过程停止了。
“整个刀剐活人的过程其实是很惨烈的,而且还要现场加上水煮肉片,别说我这个围观者,就是情伦教团那五条人,也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初春雪说,“很明显,那个负责端盘子运送肉片的男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和体能修为都是最弱的一个,保洁阿姨片到两千五百刀的时候,这小子就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上了。”
“这地面都是泥土啊。”莫燃用脚跺了跺,“软软的能有多疼?男孩子摔一跤有什么要紧,爬起来继续干呗。”
“干不了了,他这一摔跤,直接撞翻了五、六盏煤油灯。”
“这么多?”莫燃两眼瞪大了,“那法阵肯定破了,阴差会冲进来拘魂的啊!”
“所以嘛,那个女大学生就此一命呜呼,彻底解脱了。”初春雪用力抽了抽鼻子,总觉得哪儿有股子怪味儿,“卧槽,你不是这么废物吧?”
怪味道是从唐笑雨的胯下传来的。
好家伙,都湿透了,感情这货已经被吓尿。
莫燃强忍住笑意,用符咒燃起了一堆火,招呼唐笑雨将裤子脱下来烤烤。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保洁阿姨气疯了,连扇了那个少年十几个耳光,差点儿将他扒光了活剐。说什么‘就差一千多刀,都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就差一千多?
“尼玛这人死了就不能割了吗?难道非得活着的时候再剐一千多刀啊?”莫燃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个教团的手段是不是也太过了。
“教团所有的人都很气愤,围着那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训斥,但事已至此,他们只好转为打扫现场了。”初春雪总算是说完了二十二年前在防空洞发生的全过程,“哦对了,那个叫做‘大山兄弟’的人,离开的时候还取走了一包锅里已经煮熟的肉片。”
三个人之所以今天跑来龙王山呢,主要是基于即将展开的第二次夺剑之旅。
她们觉得还是要先搞清楚,这把越王勾践剑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然光凭那天夜里,保洁阿姨在楼顶天台,挥剑大战楼妖的状态来看,无论莫燃还是初春雪,都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如果不搞清楚里面的门道,那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了。
初春雪是修佛的,对于二十二年前情伦教团在现场施为的各种手法,其中很多是传统道家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懂,所以想让莫燃过来帮着分析分析。
莫燃也还算给力啊,这次没再嬉皮笑脸了,认认真真一边听初春雪讲述,一边掏出了一只白色的粉笔,在洞内各处写写画画。
尽量的,按照初春雪残存的记忆,把现场的情况都还原出来。
用几根木条在火上搭起了简单的架子,唐笑雨脱光了屁股,将内外两层裤子架上去烘烤,顿时,整个防空洞里便弥漫起一股并非童子尿的芬芳。
“有这么几个疑点。”莫燃画满了一地的乱七八糟的符号,“其实刀剐活人本身没什么问题,从煤油灯法阵的排布来看,这就是一个为了最大限度保持被害人‘不死’,持续完成三千多刀凌迟的作用罢了。”
第一个疑点:越王勾践剑。
这把剑肯定不是用来片人肉的。
这一点是个人都知道,但问题在于,片人肉的现场,你为毛要把这把剑拿出来,而且还放在被害人的脑袋边上?
第二个疑点:那口一开始煮着雨花石,后来又玩水煮肉片的锅子。
这东西到底是用来干啥的?
莫燃信步来到了一处粉笔在地面画出来的大圆圈。
按照初春雪的回忆,这个位置,就应该是曾大山水煮肉片的的炉灶。
痕迹也比较匹配,这么多年过去了,地上还是一片焦黑。
刷——
莫燃拔出来一把小刀,然后深深地插进了焦黑色泽的泥土里。
用力向上一撬,一整块黑泥,还是板结状态的,被她用小刀给撬了出来。
“咦,这是法阵的效果?”莫燃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初春雪没有回过神来。
不会吧,密密麻麻的煤油灯你说是用来布法阵还像那么一回事,毕竟有那么多嘛,而且还都压着符咒、冥纸啥的。
可这,一口炉灶,怎么就成了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