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代盐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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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死人已经变成了骷髅,而且被虫子啃得一根筋都不剩。

    再加上长时间的硫磺污染,你说它还能有多少尸检的痕迹学价值呢?

    “最多也就是从髋骨的形状判断出,这四具骷髅是三女一男,”姜老师仔细察看着四个头骨,“幸亏牙齿都还在,他们很年轻啊,最多二十岁都。”

    云南几个蛊师越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各地案情的协查通报都是实时更新,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记得高稻灵那边,正在追查的四个大学生,好像就是一男三女,二十岁吧?

    徐步摇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就跳进那个土坑里面去了。

    “这丝虫都死光了,你在坑里找啥呢?”姜老师探着头问。

    “啪!”

    徐步摇从包里摸出一把锤子,一家伙就将一具黑骷髅的一根胫骨给敲裂开了。

    因为尸体被异化的丝虫啃食得太过彻底,别说皮肉内脏,连骨膜、韧带都没了,关节处的软骨层都有受损,因此判断起来很费脑筋。

    “人死之后,骨髓会液化,然后就没了,不过大家看,这根胫骨的髓腔虽然空荡荡,但最起码还是湿润的嘛。”

    意思就是,这人死了没多久。

    绝对不是什么古代坟墓里挖出来的,或者说死去很多年的尸体。

    一个礼拜都不到。

    “虽然硫酸的腐蚀性很强,但是在这个土坑中,最大的影响应该是硫磺矿和雾状的硫化氢吧,如果那些丝虫在地下就不断呕吐硫酸的话,这些骨头恐怕也早就不存在了。”姜老师点点头,“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土坑里面,总应该还有些没有被腐蚀干净的其他物品吧。”

    又多下去了两名蛊师,三个人扛着铲子一顿挖,可是,衣裤鞋袜啥都没有找着。

    感情这四个人是被脱光了扔进去的?

    当——

    直到铁铲子被硬硬的石头给磕住,大家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等一下,硬硬的石头?

    几个人满头大汗,全都围了上去。

    这石头,情形似乎不大对啊。

    山谷嘛,地层里面挖到石头,那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即便这原本是一个泥巴坑,你几铲子下去挖深了,遭遇一些石块,也没什么大不了。

    问题在于,大家仔细一瞧,这些石头表面光滑,没有棱角,是鹅卵石?

    就算是沧海桑田,地质演变,这个山谷在其千万年前曾经是一条河谷,在河床中本就有鹅卵石的话……尼玛几个人三条铲子挖了个两三米深,就能抵达几千万年前的地层了?扯淡!

    “你们说,这些,会不会就是那四个大学生,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陨石呢?”一名蛊师挠着头,他们作为一个省里的专家,玩蛊耍虫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陨石玩虫的,“看不懂啊,唉,你们说,这硫磺和陨石搁在一块儿,到底能给丝虫追加什么样的影响呢?”

    “想不通就先别想了,把证物先采集起来,咱们继续搜查这个村落吧。”徐步摇开始呼叫外围的武警部队,情况还不错,硫磺泉那边的虫子被他们一把汽油大火,虽说不至于烧死,也都跑得没了影儿。

    平时遇到凶杀案什么的现场,刑侦队的痕检科都是用密实袋采集证物。他这里场面就宏大了,武警战士们拉着防水蛇皮袋过来的。

    人家武警的营长还嫌费事呢,问徐步摇能不能继续操控四具黑骷髅坐着汽车回去。

    晕死,你不觉得瘆人啊?

    经过全面的搜查,发现大部分的板房里面,都出现了地面的黄土有翻动的迹象。

    有的还比较严重,几乎可以判定,刚才那一番恶斗的时候,这些屋子的地面,也爬出来过大量的丝虫参战。

    因为担心村子里还存在大量的虫卵,姜老师和蛊师们还在给武警战士们分发各种驱虫药剂,以免再次发生意外。

    “这间屋子就应该是他们那些人居住和生活的地方了。”一名蛊师指着身后的板房,“刚才检查过了,这间屋子比较大,里面有很多上下结构的钢架床,可以集中居住很多人呢。而且还有灶,有安装过大功率换气设备,有生火做饭的痕迹呢。”

    徐步摇立刻就来了兴趣,跑进去勘察。

    查哪儿?查垃圾桶。

    厨房的垃圾桶,真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接触的东西。

    他倒是翻得一个专心致志。

    再加上这又不是居民小区,老百姓自己的住家,我们平时即便是寒冷的冬季,那些个“厨余垃圾”真的是要每天都清理的。

    切下来不要的动物内脏,还有各种剩菜剩饭,放一晚都令人发疯。

    “这个地方硫磺气太重,”徐步摇仔细辨识着手指上各种各样的食物残渣,“不说会不会孳生菌类,但至少,大家都看到了,没有苍蝇,也没有蚊子,这么热的天,居然连蛆都看不到。”

    但是这些厨余垃级,依然散发出阵阵恶臭,可见,霉菌仍然是存活和繁衍的。

    “这些微生物的状态很奇怪啊。”徐步摇突然皱起了眉头。

    那些云南省的蛊师们算是看明白了,徐步摇这是在用傩音感应着手里拾起的各种厨余垃级上的小霉菌呢。

    “步摇老师,你的意思是说?”

    “你们刚才也说了,这里是硫磺环境,蝇卵和蛆的发育都受到了阻碍,相应的,这些食物残渣的腐败速度和腐败程度,跟平时我们家里厨房垃圾桶中的那些东西,状态也有所差别,这是正常的。”徐步摇抬起头,“但霉菌依然是存活和繁衍的,不然垃圾也不会变得这么臭,现在的问题是,我发现霉菌繁衍的状态还是不大正常,在这些果皮菜根上的还好,关键是部分熟食,也就是剩菜的上面……你们自己来看看吧。”

    几名蛊师围了上去,当然了,虽然都是玩虫的,但是这几位毕竟是一省专家,总不能像徐步摇那样,连个手套都不戴就在垃圾桶里又摸又翻的吧。

    他们都拿出了各种器械,甚至还有人召唤一些毒虫当镊子使。

    那位姓陈的蛊师也发现了问题:“确实状态不对,步摇老师,你看是不是因为这些人吃饭的口味比较重,比方说他们在做菜的时候,盐放得太多,所以导致了各种真菌的发育程度和正常状态出现了偏离?”

    “我看不至于吧……咦,您说盐?”徐步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拖过来一个垃圾桶,“呼啦”一下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两只手全上去了,一顿乱翻之后,找出来一个条状的软趴趴的东西。

    黏滑的液体还在向下低落呢。

    这个,倒是不难分辨,从形态上看,那应该是一块茄子。

    “卧槽!”一名蛊师惊叫了一声。

    别害怕,他惊讶,并非是这块茄子里头突然又冒出什么了不得的小生命。

    而是徐步摇,他居然直接将这截茄子扔进自己嘴里了。

    吧唧——吧唧——

    尼玛,他在咀嚼!

    我估计他们这群人也算是跟徐步摇呆久了,这么几天下来对这小子的恶心手段也算是看麻木了,这会儿不但没有人反胃呕吐仓皇出逃,竟然还都睁大了双眼杵在哪儿瞅呢。

    “呸——”

    也还好啦,徐步摇还不至于变态到要将这茄子嚼碎后再咽下去,他总算是都吐在地上。

    “等等,我再找找。”徐步摇伸手制止了蛊师们急切的发问,又开始在垃圾里翻了。

    一小块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了徐步摇的手里。

    这个连壳带肉的玩意儿倒是比红烧茄子好认多了,那是一小块咸鸭蛋。

    不用说,又被徐步摇扔进了嘴里。

    蛋壳例外啊。

    这次更精细,他足足“品尝”了两分钟,才吐出来。

    “我可能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了,看来贵州籍的并非只有那个王家全啊。”徐步摇站起了身子。

    “不是,你先去漱口好不好?”姜老师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凭什么吃口发了霉的剩菜,还有那遭瘟的咸鸭蛋,你就判断人家是贵州人啊?这,这些剩菜剩饭里面,也没见有老干妈辣酱啊,再说了,现如今全国哪里不吃老干妈?”

    “老干妈辣酱早就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了好不好,”徐步摇不屑的说,“我之所以得出这个判断,主要是因为我尝到了他们吃的是钾盐。”

    “假盐?”姜老师听得一头雾水。

    “不是‘假盐’是‘钾盐’!”徐步摇解释说,“就是给庄稼施肥,‘氮、磷、钾’里面的那个‘钾’啊!”

    “贵州人吃钾盐?”姜老师愣了。

    “当然不是贵州人只吃钾盐,现如今国民经济这么发达,正常的加碘食盐氯化钠,哪儿的老百姓吃不到啊。”徐步摇耐着性子解释说,“但是吃钾盐,是贵州人千百年来的无奈之举,也是从古至今的一种传统,延续到今天呢,也就成为有着特别风味的贵州特色菜系做法,用钾盐做菜,如果说是放在什么五星级酒店里头,供那些外地食客偶尔来图个新鲜,这不稀奇。可大家也看到了,这里简直就是跟建筑工地的工棚一样,他们这些人可是天天都在吃这样的食物,用钾盐烹调,不是那种铁杆老贵州人,可是受不了的啊。”

    “那个,你说的钾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姜老师也好奇起来。

    “姜老师,”那位姓陈的蛊师解释说,“钾盐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神秘的东西,你看这咸鸭蛋。”

    嗬,他也从垃圾堆里翻找出来了一块咸鸭蛋的残片。

    “你不是想说,这咸鸭蛋是用钾盐腌制的吧?”姜老师愕然。

    正是,平时大家吃到的咸鸭蛋,不管你是家里人手工做的,还是超市商场逢端午节购买的粽子礼盒里头附送的,或者有的人还自命不凡,跑去野外挖什么黄泥红土回来折腾什么“古法腌制”,其实,那些都是用的食盐,没什么两样。

    水坛子也好,黄泥红土也罢,埋好了鸭蛋,一把食盐撒下去,放上半个月、二十天,你那心头就会开始纠结——时间这么久,咸味会不会过重啊?

    别说咸味过重,就算你只吃蛋黄,你都会发现这蛋黄发干、发粉,放在嘴里跟嚼石灰似的。

    然后有的人就开始迷信那些个网络谣言,说什么你腌的时候要放白酒,这蛋黄就红嫩得流油了。

    屁!

    几千年来,贵州人才是第一个让咸鸭蛋红得流油的。

    而且勤俭的贵州人绝对不会为了让一枚咸鸭蛋红得流油,就将上千块一瓶的飞天茅台往鸭蛋坛子里泼的。

    要用钾盐腌制。

    “正如步摇老师所说,这个饮食习惯,是贵州人几千年来的无奈之举。”

    贵州这个省,除了茅台、黄果树、老干妈,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够勾起国人的印象了。

    在整个西部大开发的序列里,外地人对贵州唯一的印象,貌似就是“穷”。

    云南也是边穷省份,但云南再穷,吴三桂还能造个金殿出来,能养活十几万的常规部队,你不能说这个地方就没有财富聚集吧?

    可贵州,自古以来还真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

    真是穷吗?

    一个地方,如果真要将“穷”做成了地标,那么很明显,绝对不是说你这里缺资源、缺条件,别人肯定会把问题怪罪到“人”的因素上去。

    譬如说:你们这个地方的人平时都干什么去了,至于懒成这样,几千年来就不懂得好好发展经济?

    是的,人们的定式思维就是这样,一说哪里哪里穷,就责怪那个地方人们的精神状态不够振奋。

    我们不是唯心主义者,事实上,精神也是要依靠物质的。

    我说的不是钱。

    你比方说,一个人,如果没盐吃,他就会全身浮肿,嘴巴里吃啥都没有胃口,脑子里浑浑噩噩,没有精气神干事情,那种感觉比戒烟还要悲惨。没有盐会使得饭菜无味难咽,影响食欲;其次,长期不吃盐,得不到钠的补充,会使人电解质紊乱,患上“低钠血症”,主要症状为腿软乏力、恶心嗜睡、神经精神症状等;其三,盐中的氯元素对人消化系统中的胃酸产生有补充作用,长期缺盐的人无法正常消化食物,营养容易不良。

    有的读者就说了:造盐还不简单吗?海水里面有盐,青海湖里面有盐,有些矿、有些井里面也有盐。

    途径的确很多,因此我国幅员辽阔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即便很多地方都不靠海,但是他们无需依赖沿海海盐的支持,自己就能凭借土地地下的东西来解决一省民众的吃盐问题。

    只有一个地方例外:贵州!

    作为西部的重要省份,贵州其实好东西非常多。

    水多,整个贵州水系发达,水位落差集中的河段更多,现如今贵州大大小小的水电站发出来的电,都卖到广东去了,美其名曰“黔电进粤”;

    粮食多,小麦、玉米、水稻、油菜籽……种啥啥茂盛,你想啊,他粮食不丰收能酿得好茅台吗?

    矿多,素有“西部煤海”之称,水银矿储量更是全国第一。

    但是,贵州没有盐。

    请注意,我说的不是“缺盐”,而是在整个贵州省的地底下,一颗食盐你都找不到!

    贵州是内陆省份,他不靠海,如果说是古代一些个分裂状态,这么一个缺盐的地区,根本没法子立国的。

    想来我也真是佩服古代的“夜郎国”,丫竟然就能支撑下来。

    说不定就是跟邻省的古滇国在“诅盟”的过程中约定了食盐贸易吧。

    但就算是如此,也只是满足了那些官僚权贵们。

    因为横断山脉,密布贵州省的横断山脉,你们自己上网去搜一搜吧,这个山系长得太缺德,即便是现在科技发达,你想在贵州山区修条路,那也是造价不菲。

    就更不要提古代了,那里的人们,寻常的山里百姓,常年吃不到食盐的。

    就这么个事情,我便要为贵州人反驳一句:谁说贵州百姓精神不振奋了?

    人家要是因为吃不到食盐而精神不振奋,那就不光是穷了,恐怕住都没法子住下去。

    几千年来,面对天地不仁的贵州人,并没有甘下心来当刍狗,人家可是开动了脑筋,凭借着勤劳和智慧度过了无盐的难关。

    没有食盐,咱就找食盐的替代品嘛。

    这第一个变通的途径,也是最古老的途径,便是钾盐!

    做法很简单,您自己也可以尝试动动手。

    首先,我之前说过了,贵州不缺粮,这里山好水好土壤好,庄稼长势喜人。

    但是“庄稼”都是一年生草本植物,你收完了麦子稻谷,可别想着明年接着收第二批,您必须得清空田亩,再耕,再播种才行。

    这就是大家经常在乡间看到的,很多农民收完粮食之后,一把火将仍然杵在田里的庄稼的茎和叶烧毁,以利再耕再种的场景。

    贵州农民也烧,不过不能这样烧。

    他们会先用镰刀,贴着田土的地面,将这些残留的植株都砍断,集中到空地上烧。

    这样做,烧完之后,那些灰烬就会很集中,便于收集。

    我说了,是“灰烬”,他们烧这些秸秆,可不是烧成漆黑的焦炭就了事,人家要反复烧,烧成纸灰才罢手。

    然后将这些灰烬收集起来,放进大木桶里面,再加水,搅拌、浸泡。

    这样很多可溶性的无机盐就溶在了水里。

    过滤,将水中那些个不可溶的杂质去除掉。

    之后的过程就简单了,你是用太阳晒也好,加上柴火煮也行,将水分彻底蒸发掉,那么白花花的……另外一种盐,就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碳酸钾+氯化钾+硫酸钾,其中占比最高的是碳酸钾。

    这么一个复合成分,就是徐步摇口里说的“钾盐”。

    放进嘴里试试,你会发现,也咸,但更加明显的是——苦!

    虽然不是正经的食盐,但好歹它解决了大问题:一来,你拿这东西烧菜,是苦,但是总算是使菜肴鲜咸可口,容易下咽了吧?二来,氯元素有了补充,要知道你的主力消化液胃酸就是盐酸,氯化氢,能吃上钾盐你的胃酸才能获得氯元素的补充。

    值得一提的是,用这东西腌制的咸鸭蛋,蛋白不会让你咸的开不了口,而蛋黄滑嫩爽口,还红得流油。

    “但是,这是万般无奈之举,除了腌制咸鸭蛋比较有优势外,如果日常的菜肴都用钾盐处理,那不是贵州本地人,根本适应不了天天这样吃,毕竟太苦了。”徐步摇喃喃的说。

    既然提到了,我顺便再说说另外两个法子。

    第二种方法叫做“腌”。

    有的人就问了:我知道腌出来的东西都很咸,盐份超级高,但是你腌菜也要放盐才能腌啊,贵州几千年就是个无盐地区,他拿什么去腌?

    各位,您这叫做先入为主。

    事实上,古代贵州人腌东西,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发酵将食物中的食盐替代物提纯出来,他图的就是盐,又怎么会去放盐?

    所以贵州古法腌菜,跟别的地方手艺是不同的。贵州的苗人称呼这种创造性发明的手艺,叫做“醅菜(音pēi)”或“?菜(音yìn)”。

    这个过程有点儿恶心啊。

    首先,杀个鸡。

    别煮!

    扔出去,扔到没有人或老鼠能发现的地方,这样就不怕被偷。

    然后你就不要管了,它是尸体,总要发臭变质的。

    过了一些时日,你就会发现这鸡诈尸了,它会动!

    废话,长蛆了啊,那些蛆在鸡尸上面蠕蠕而动好不好!

    OK,连这块烂肉带着上面的蛆,再加上之前我第一种方法介绍过的草木灰提取出来的钾盐,一起用坛子封起来。

    封多久我不知道,反正再次打开的时候,那里面的肉就可以吃了,这就叫做“醅菜”,据说超级好吃!

    我知道大家的脑子会有些受不了,那么我就从理论上来解释吧。

    你这么一折腾之后呢,那些个烂肉、臭肉里头,可就不光是钾盐了,通过微生物发酵,部分钾盐被转化成了硝酸钾和其他硝酸盐,吃进肚子里更加能快速补充你的电解质。

    但是,这种方法毕竟不文明,别说外地人了,现如今很多贵州本地人都受不了,你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所谓“贵州腌菜”其实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他的工艺都已经“外地化”——用食盐腌。

    第三个方式就比较舒服了:吃辣椒。

    记得在卷六我介绍过,四川人吃辣椒,那是将辣椒当佐料;湖南人吃辣椒,则是将辣椒当菜吃。

    各位,贵州人是把辣椒当盐用的。

    真是幸亏古代中国开展了国际贸易,引进了辣椒这么一种植物。

    你要想,以上两种方法,你补充了氯元素,补充了电解质,可是相对于正宗食盐来讲,还有一个金属元素“钠”你没有获取。

    所以古代贵州人的日子,依然过得相当不爽。

    直到他们引进并学会了栽种辣椒。

    在整个蔬菜序列里,雪里蕻是钠含量最高的,每二两雪里蕻含钠3304毫克。但是你做不到一年四季天天产雪里蕻,更加做不到每道菜里面都将雪里蕻当佐料放进去吧?

    排在第二位的,是一种叫做“上海青”的小白菜,每二两小白菜里含钠492毫克,但是也基于上述原因,你没法子将它当盐用。

    第三位,辣椒。

    每二两辣椒,含钠246.9毫克。

    这东西方便啊,新鲜的、晒干的、腌制的、油炸的,变着方儿可以往各种菜里面耍,完事它还特别下饭。

    钠元素补充进来之后,大家发现精神头足了,握锄头的双手也能拽紧了!

    这就是贵州人民千百年来的“代盐”史。

    “用钾盐做日常烹调,而不仅仅局限于一些个黔式风味的大菜,这足以说明,秘社这次派出的团伙,从骑士王家全,到基层的小喽罗,绝大部分都是地道贵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