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个婚礼不算数

红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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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缓缓响起,会场的宾客陆续朝大厅中央涌动,可欧雪的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动步子。

    傅明宇夺下她手里的杯子,“来这里,不是让你当一个畏缩的傻瓜。”

    不作畏缩的傻瓜?

    除了这个,她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此刻她爱的男人手里正挽着别的女人,而且马上就要面对圣经说出自己一生一世的誓言。

    欧雪突然后悔来到这里,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哪怕只看着他和别人十指相扣,她的心就像是被摔在地上的玻璃杯,支离破碎。

    缠绵悱恻的音乐将订婚现场推向了高潮,司仪已经开始说自己的窜词,珠联璧合、三生姻缘……很俗套的词,却与现场的气氛很相配。

    “现在请新人把你们的手按在胸口,跟我诵读爱的誓言——”司仪神色庄重的像诵读着圣经,让人觉得爱情是那么的伟大,神圣不可侵犯。

    “从今往后,我阮曼儿将忠诚于即将成为我丈夫的这个男人,一生一世……”阮曼儿跟着司仪一字一句的说,目光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生一世!

    忠诚!

    平日里听起来十分平常的话,此刻却如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插向了欧雪的胸口,阮曼儿每多说一个字,欧雪的疼就加剧一分,可这还是最痛的,最痛的是接下来那个男人要说出对别的女人的承诺。

    “现在请左先生跟我说,从今往后,我左承浦将一心一意疼惜、珍爱这个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一生一世……”

    欧雪用双手捂住耳朵,她听不下去了,就算只听到司仪这样说,她都听不下去了!

    她从十岁就爱恋的男人,现在却拥着别的女人,说出忠爱另一个女人的誓言,这如将她钉在十字架上,一刀一刀的凌迟。

    欧雪后退,她捂着耳朵后退,踩到了来宾的脚,引起了骚动。

    左承浦看到了,意外、惊喜、还有心痛——

    她的仓皇而退,还有脸上的痛,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心,可是他却不能动,只能漠然的无视着。

    他对自己说,就让她痛一回吧,痛了,才会死心。

    阮曼儿也看到了,她的心瞬间慌了,她明明已经安排了人,坚决不许没有请柬的进来,可这丫头怎么来了?

    难道是左承浦让她来的?阮曼儿偷偷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可是看着他同样意外的脸色,她知道不是的,顿时暗松了口气,她真怕他现在一甩手,把她单独丢在现场。

    阮曼儿将一切视若不见的抬手,轻轻挽住了左承浦的手臂,他是她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把他抢走。

    司仪已经宣读为爱的誓词,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聚到左承浦的身上,他嘴唇动了几动,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那个要逃跑的身影,声音低沉的开口,“我左承浦,从今往后……”

    傅明宇揪住了要逃跑的欧雪,他很用力的将她往回拉,“我让你来这里,不是让你看一眼就逃的。”

    欧雪被傅明宇拖着,连逃都不能,而此刻她一抬眼,便看到了台上的男人正看着自己,这一看不要紧,她只觉得委屈像是开闸的洪水般泛滥,这一刻,她好想好想扑到他怀里。

    可是,她根本不能,他不要她了,而且他此刻正在一张一翕的许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情誓言——

    虽然欧雪拼命的捂着耳朵,可是他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的往她耳边里钻,那滋味就像如同往她血淋淋的伤口上不停的撒盐。

    疼,疼的窒息!

    她捂着耳朵的痛苦样子,让左承浦说了一半的誓言进行不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订婚对她已经是最痛的折磨,他又能如何在她千疮百孔的伤口上再捅一刀呢?

    此刻,连左承浦自己都觉得他很残忍,她爱他并没有错,他没理由这样伤害她,尤其是此刻她那痛不欲生的样子,让他很想抛开一切,跑下去拥抱她。

    誓言说了一半停止,所有的人都很意外,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禁随着看过去,这一看只见一位身穿紫色盘花绣旗袍的老妇人从穿着T恤衫女孩的正缓步而来。

    “是左家的老太太,”有人认出来了,惊呼。

    银色的短发、紫色的短袍,从容的神色,无不彰显着妇人的华贵,圈里的人都知道左家有位老太太,但很少见到,今天一见,果然让人印象深刻。

    欧雪也想起来了,这位妇人就是他们中午躲藏时,碰到的那位老人,只是此时她的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彪悍的男人,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左老太太缓缓的登到左承浦站着的台子,浅浅的冲台下一笑,“今天是孙儿承浦的喜日,我来的晚了些,我很抱歉。大家也看到了,婚事只进行了一半,所以这个订婚还是无效,关于承浦选择的这个女人,我不同意,这场订婚,大家只当是一场娱乐闹剧……”

    台下的人哗然,本来以为老太太是来祝福的,结果是来闹场的,再看阮曼儿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就连左承浦的眼神也冷的碜人,只不过这冰冷之下,那眼底似乎又有抹摆脱束缚的轻松。

    欧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边,她看向身边的傅明宇,“我没听错吧,这个老太太,她,她谁啊?怎么有资格不让左承浦结婚?”

    傅明宇微微一笑,“左家的老太太,果然名不虚传。”

    左家老太太?

    欧雪似乎听母亲说起过,但她并没有在意,再加上她住进左承浦家里后,也从来没见过这位老太太,所以她早把这事忘了,如今听到傅明宇这么一说,她忽的有点记忆了。

    “不可以!这场订婚就算只进行了一秒钟,也是算数的,媒体和记者都看着呢,”阮曼儿反应过来,她疯的一般抢过左承浦手里的麦克风,眼睛怒视着否定这场婚宴的老人。

    左老太太摇了摇头,看着惊慌失控的阮曼儿,露出一抹嘲讽的浅笑,“你配不上他!”

    “你凭什么说我配不上他?我跟了他十年……我的青春……”阮曼儿很激动,甚至想越来左承浦朝老人冲过去,左承浦伸出手臂拦住她。

    “动了她,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他的声音低沉,却十分威严。

    阮曼儿僵住,有种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当场冻僵的感觉。

    “左家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就是,她怎么配不上左承浦了?”

    “她就是配不上,岁月场所的女子,说是洁身自好,谁知道背后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场下一片混乱,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欧雪呆呆的,大脑像是突然短了路。

    “你们不能这么欺负她……左承浦,阮曼儿为了你什么都付出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还有你这个老东西,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许?”一个女人冲人群里冲了出来,替阮曼儿打抱不平。

    可下一秒,她便被两个男人架住,左家的老太太也缓步从台上优雅的走了下来,她看着那个骂她的女人,微笑,“如果我没脑子没犯混,你应该就是离耀辉的情人,听说,你跟了他十三年,怀了三次孩子,不幸的是每次都被硬生生的拿掉,用离太太的话说,有些人就连充当生孩子的机器,都没有这个资格。”

    老太太的话说完,大家都开始对刚才嚣张的女人指指点点,老太太使了一个眼色,保镖松开那个神色难看的女人。

    站在台上的阮曼儿看着左家老太太优雅的离场,那一刻,她忽的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她一直担心会来闹场的是欧雪,结果没想到,是左家老太太。

    傅明宇伸手将欧雪拉进怀里,他知道,欧雪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做,这场订婚也以失败收场,而她和他也该离开了,他可不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什么混乱伤到她。

    可他们只走了两步,就听身后有人发出一声嘶厉的尖叫,紧接着欧雪被重重的推开,耳边瞬间响起‘哐!哐!哗’的巨大声响。

    欧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天而降,接着就是玻璃坠地的啪啪脆响,她惊恐的捂住眼睛,无助的承受着这场从天而降的灾难。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体护住了她,她的头被按进了宽厚的怀里,而且她的整个身体也被护住,恐慌,那一刻找到了依附,任那如雨般的香槟倾倒下来——

    左老太太转身,看着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场面,而那个发疯的女人也被保镖甩到好远,双眼空洞的看着香槟雨中的两个人。

    所有的人都惊的不敢出气,现场有几秒钟的超乎安静,静的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而欧雪和傅明宇也成了全场的焦点。

    一直到最后一个玻璃杯掉下,香槟雨才停了下来——

    傅明宇撸了一把脸上的香槟,没有半分惊恐,他嘴唇动了动,欧雪听到他说了三个字,平静平和。

    “没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欧雪缓缓抬起头来,她看着眼前的傅明宇浑身被浇透,发尖还沾着红色的香槟,在灯光下如钻石一般闪亮。

    左承浦看着他们那样毫无顾忌且炙热的眼神,心里陡的升起一股嫉意,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压抑的怒意迸射而去,他几个大步过去,黑眸阴郁冷寒,“傅明宇,你活的不耐烦了,竟然连我的场子都敢搅?”

    傅明宇笑了,他竟成了替罪的羔羊,他抬手拨了下欧雪发丝沾到的香槟,“我搅你的场子?左先生,你不觉得这个说辞很牵强吗?”

    左承浦看到躲在傅明宇怀里,乖巧的如同猫儿的欧雪,一阵烦躁,立即对一边的保安吼道,“报警,把这个闹事的人带出去!”

    欧雪想到他们曾经被关过的小黑屋,她可不想傅明宇再受那样的惩罚,所以在保安要带着傅明宇时,她拉住了左承浦的衣角,“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怪他?”

    虽然刚才欧雪被傅明宇护住了,但香槟雨还是淋到了她,此刻她薄薄的T恤完全的贴在身上,将她的一切都暴露了出来,就是这么暴露的她,却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左承浦更加的恼怒,冲着身后的几个保安吼叫,“我养你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吗?还不赶快把他带走?”

    保安得到指令,强行将傅明宇从欧雪身边拉开,而下一秒左承浦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欧雪的身上。

    “我不需要!”她不领情的将外套甩在地上。

    她和左承浦突然的对峙,让所有的人都开始打量起欧雪来,果然有人认出她来,“原来是她,左承浦的稚嫩新欢!”

    一场闹剧还未收场,另一场又起,站在一边冷观的老太太走了过来,目光死死的盯着满脸挂满香槟的欧雪,就算是狼狈不堪,可她小小的脸蛋仍透着完美,标准的美人胚子,只是这张脸像极了一个她认识的人。

    只是年龄到底大了,她不敢确定,问向左承浦,“承浦,这丫头是谁?”

    老太太的目光太锐利,欧雪想忽视都难,想到刚才她对阮曼儿的态度,想到左承浦对她的不敢忤逆,她转身,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求你救救我的朋友,我们根本不是捣乱的,香槟塔也不是我们碰倒的……”

    欧雪甜甜的声音让老人心里一软,她又何尝不明白,这是自己孙儿的一个借口,她不动声色的拂开欧雪握着自己冰冷湿凉的手,语气平淡,“我知道,与你们无关,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傅明宇被带远,他不明情况,再加上被几个保安压制的死死的,只看到欧雪被围在中间,他担心的要死,嚷道,“左承浦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吓她。”

    左承浦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欧雪,深秋的季节,被浇了一身冰凉的香槟,不冷才怪,可是老太太在这里,他又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阿祖,你负责送这个姑娘回家”,老太太对身边的人吩咐,转身离开。

    而傅明宇因为有了老太太的命令,也被几个保安放开,欧雪看着他,刚想冲过去,却被左承浦拽住,她头发上的香槟滴到他的手背上,凉凉的,他眉头一缩,掏出手帕给她轻轻的擦拭——

    他指尖的温度,还有带着他气息的帕香,让欧雪一晚上承受的委屈都奔涌而去,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左承浦看着她的泪水,知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好想立即把她拥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一是众目睽睽,二是老太太能在节骨眼上来踢他的场子,必定这个晚宴现场有老太太的眼线。

    “以后走路小心一点,”他声音温柔的能挤出水来。

    欧雪的心如被一只大手反复的拧绞着,她受不了他这样的温柔,她宁愿他对自己还是依如的冷漠。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老太太的出现,是不是这一刻,他已经成为别人的丈夫?

    一直站在台上,被羞辱到无处可躲的阮曼儿,现在目睹左承浦对欧雪的温柔,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成了人人嘲弄的小丑。

    欧雪破坏她的好事,左家老太太也不认可她,而且左老太太来的那么是时候,说不准这都是欧雪提前设计好的。

    想到她不请自来,想到她受到的羞辱,想到她离荣华富贵只差一步,又被人一脚踹了下来,阮曼儿这些年所受的一切,如同喷发的火山,她几步走过去,抬手就对着欧雪狠狠的甩过去——

    “不要脸的小贱人!”

    阮曼儿这一巴掌很重,左承浦甚至看到了,欧雪发尖的香槟都在那一巴掌中颤抖的坠落。

    “啪——”

    下一秒,一声更脆的耳光声响起,左承浦抬手也甩给了阮曼儿,虽然他知道今天这样对她很不应该,但她不该动欧雪。

    “我说过的,不许你动她,”他的声音冰冷,噬骨。

    欧雪捂着脸,火辣辣的痛,让她想起了初见时,阮曼儿打过自己的一巴掌。

    “雪儿,”左承浦看着她瞬间红肿的脸,伸手想去安抚,可欧雪却一下子躲开了。

    “为了你,我挨了这个女人两巴掌,左承浦,我从小到大唯一挨的两巴掌都是因为你,”欧雪哭着,跑开。

    “左承浦,你王八蛋!”傅明宇骂完,抬步去追欧雪。

    “左承浦,这个订婚只进行一秒钟也是算数的,除非你想整个左氏背上骂名,记者、媒体会替我作主的,”阮曼儿捂着肿起来的脸,对着左承浦低吼。

    左承浦看着阮曼儿疼痛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想到她对欧雪的狠心,动不动出手就伤了那丫头,他的那丝不忍也瞬间消失,他薄唇微抿,“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晚宴是封闭式的,所有的媒体和记者都被清了场。而在座的各位,想必也不会乱嚼舌根,而且左家的老太太不许的事,从来没有一件能实现,今晚,我只能说抱歉。”

    所有的宾客都被左承浦骇人的语气震到,与左氏做对,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

    看着满地狼藉的订婚现场,左承浦想到了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他揉了揉太阳穴,“各位,今天让大家见笑了,婚宴虽然废掉,但左某还会照样宴请大家。”

    他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订婚,同时心里有什么重负,也随着这句话,像是卸掉了一般。

    “高明,另开晚宴招待各位,”左承浦说完,从高明手里拿过钥匙,然后大踏步的离开。

    “左承浦,我恨你!我恨你……”阮曼儿的歇斯底里被抛在了身后,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去看看刚才那个被浇湿又挨打的丫头。

    欧雪从宴会里跑出来,沿着街跑,胡乱的擦着潮湿的脸,她自己也分不清是香槟还是泪水——

    痛!

    很痛!

    痛到满地心碎——

    就像傅明宇说的那样,痛的彻底,这样她就有足够死心的理由。

    “小姐,我送你回家,”身后那个被老太太亲点的,叫作阿祖的男人步步紧跟。

    欧雪转身看着他冷笑,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敬业,老太太的一句话,竟然让他都这么恪尽职守。

    “不用,你走吧,”欧雪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

    “小姐,我送你回家,请告诉我你的地址,”男人似乎十分古板。

    家?欧雪苦笑,“我没有家。”

    男人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质疑,欧雪很不耐烦和他磨叽,“你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说完,她又开始跑,只是这次,那个叫阿祖的男人并没有追来。

    欧雪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后直到再也跑不动,脚也胀的不能走路才停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还灌着香槟的运动鞋脱掉,双手抚摸着疼痛的脚丫。

    风凉凉的,穿过她湿透的衣服,她瑟瑟发抖,抬头看着带着寒意的星空,觉得自己悲伤的可怜。

    想到被香槟浇灌的那一刻,欧雪都觉得自己像拍了一场电影,可是头发上还滴着的香槟,胸口的疼痛提醒她,那不是电影,那是自己最最真实的一场经历。

    街边,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下,男人降下车窗,看到坐在地板上的她,暗暗松了口气。

    老太太的出现,他并不是没有预感,之所以放任婚宴被搅,也只因他有着自己的不甘和私心。

    在宴会上看到欧雪的那一瞬间,看到她的怯懦和伤痛,左承浦真的后悔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

    其实在司仪让他说誓言的时候,他是犹豫的,就算老太太不出现,估计后面的话他也说不下去,而老太太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仿佛是上派来解救他的。

    现在想想,他该感激老太太的及时出现。

    欧雪在地上坐了一会,湿透的衣服,让她渐渐有种要被冻僵的感觉,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抬腿继续走。

    左承浦收回思绪时,就看到她又开始走路了,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脚,想到今天医生嘱咐的话,他又疼又气,拉开车门,跳过马路上的栏杆冲了过去,横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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