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禁锢她,又帮她

红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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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冉柠经过他的书房,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她停了一秒,便绕过去,她不想去招惹他。

    第二天,她下楼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而她也落得清静,至少不用再争吵。

    他这一消失又是好几天,至于是几天,冉柠并不清楚,她没有去算,也不想去算,他和她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交集也不能交集。

    小五和她之间越来越亲密,甚至她离开一会,它就会不停的叫,而且恋主情节也越来越重,每次她不亲自喂它,它都会不吃东西。

    “小五,以后要学着自力,知道吗?如果……我说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也不能饿死自己呀,”不知为什么,她就说出了这样伤感的话,却恰好落在消失了几天的男人耳里。

    他越过她,没有一句话,甚至也没看她一眼,一会的功夫,他又离开,而她望着那远去的车子,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这是他的家,可他为了躲开自己,甚至都不回来,轻叹了一声,“小五,是不是我该离开了?”

    可这样的念头只闪过一秒,她又摇摇头,怎么能走呢?她欠他的,都还没有还清,而且也不知道何时能还清。

    如果要用一辈子才能还清她欠他的债,那她宁愿就这样一直呆下去,只是,只是……

    冉柠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床头柜摆着一个信封,入学通知书几个大字,让她一惊。

    当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通知书,冉柠心里却是五味杂瓶,想到刚才他来了又走,她觉得心里像硌了什么,痛的难受。

    “夫人,先生说明天让司机送你上学,”吃晚饭的时候,萍姨对她说。

    冉柠看着萍姨,想起了左淑,如果她不走,或许他和她的关系不会这么僵,想想左淑在的这段日子,虽然也不一定天天看到他,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几天前,还对他的怨恨,此时却早已消失,而且凭添了一些杂乱,“萍姨……”冉柠犹豫着开口。

    萍姨看着她,知道她有话要说,其实他和欧子言的关系,萍姨最清楚,“夫人,给先生打个电话吧,男人都要面子。”

    冉柠低叹了一声,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怕他又会冰冷的拒绝自己,那样会让她连最后的一丝自尊也被践踏。

    “男人总是需要个台阶的,”萍姨对她点点头,离开。

    冉柠犹豫了好久,按出了萍姨说出的那串号码,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那端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疲惫,“喂……”

    欧子言看到别墅里打来电话,似乎就感觉到了,他不想接的,可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她握着电话的手颤抖,声音也打结,过了好一会,才轻轻的开口,“回家吃饭吗?”

    这样的一句话很普通,放在平常百姓家,妻子每天都会问候自己的老公,可是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生疏。

    他顿了顿,“不回了。”

    三个字便回了她所有想说的话,冉柠握着电话,心口如被塞了块大石头,堵的她难受。

    电话那边的沉默,他感觉得到,犹豫了几秒,还是按断了电话,他介意的,一想到她说有自己喜欢的人,他就会不舒服。

    不知何时,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私有,哪怕她只是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都不可以。

    餐桌上一动未动的饭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胃口,她匆匆的上楼,看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哭了。

    既然不管自己,为什么还要帮她上学,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她对他来说又是什么?

    不爱她,却禁锢她。

    不理她,却还帮她。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纠结的矛盾中,如果他彻底放弃自己,或许她会坦然的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可是他偶尔的一个行为,却像往她的心湖投了一枚石子,激起了千层涟漪。

    CD室里,音乐缓缓的流淌,她抱着小五,坐在那里,一遍一遍听着哀伤的曲子,可听了一个晚上,她却不知道自己都听了什么。

    小五窝在她的怀里睡去,而她那样倚着地板也渐入梦乡,梦里,全是他的冷漠,她觉得冷,冷的有些发抖。

    城市的一角,一个男人正在做着抉择,下午回去的时候,听到她对小狗说要离开,他的心如被别人划了一刀,而晚上她那个求和意识明显的电话,将他不确定的心,彻底的搅乱。

    夜色,越来越浓,城市的喧嚣早已谢幕,可他的心却静不下来,好久,他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朝着那个有她的地方驶去。

    他才进别墅,就听到悲伤的曲子传来,看着CD室还亮着灯,他不由的走过去,而地板上,一个女人正抱着雪白的小狗坐在那里。

    脚步不由的走近,她都没有发觉,原来是睡着了,看着她明显又瘦下来的脸,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还数落小狗,自己都还没有学会照顾自己?”

    他指尖的凉意让她惊醒,看到在她面前放大的脸,一双美丽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

    小五也醒过来,看到那个浑身冷气的男人,冲他汪汪的叫了两声,欧子言瞪着她怀里的小东西,吓的它从她怀里逃开。

    “睡地板会着凉,回屋睡吧,”说完,站起身离开。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眼底一热,一股心酸溢满胸口。

    没有暴戾,没有冰冷,这样的他让她不相信,过了好一会,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手撑着地板站起来,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如她料想的一样,他在书房,在门口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推门进去,他打着电脑的手停住,却没有抬头,“有事?”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他的情绪。

    “呃……谢谢……”她迟疑了几秒,还是说出口。

    他没有说话,停下来的手又敲响电脑,仿佛她呼出的空气带有病菌,那么的让他生厌,她怔怔的看了几秒,悄悄的退开。

    听着那轻微的关门声,他停住,而眼前的电脑上一片模糊,他都敲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突然,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回来。

    回到卧室,冉柠在门边又发呆了好久,才怏怏的去了浴室,他的冷漠提醒着她,他回来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缓和。

    站在蓬头下冲洗着身体,那温热的水却暖不了她的心。

    擦干头发,走回卧室,不由的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他的身影,不该有期盼的,也不能有期盼,可她还是会有盼望。

    将自己缩在床的一角,仿佛偌大的床,只有那一块是属于她的,左淑在的那几天,他温暖的怀抱,竟刻进了她的记忆,这几天他不在,每夜她都会醒来,而身体周遭的冰冷,让她不由的就想起那个人。

    她竟不知不觉习惯了睡在他的怀里,习惯了他的温暖。

    习惯……

    她竟习惯了有他。

    刚才在CD室竟睡着,可现在她躺了好久,却没有一点睡意,而隔壁的书房,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只觉得这长夜特别难捱。

    直到天亮,她才慢慢闭上眼睛,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天已大亮,看到床头的录取通知书,她才想起上学的事,慌张的起床,洗漱,便向楼下奔去。

    楼梯下了一半,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穿着水绿色的衬衣,格外的清爽,而他抬头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相遇。

    “萍姨,帮我叫车,”冉柠收回目光,有些着急的看向萍姨。

    萍姨小心的看着欧子言的脸色,刚一抬腿,就听到他的声音,“吃饭。”

    冉柠背着包,看了看时间,头压低一些,“我要晚了。”

    “知道晚了,就该早起一会,”他说完,给萍姨摆摆手,那份她的早餐被端上来。

    不想和他再吵,也不敢再吵,冉柠不情愿的坐到餐桌前,狼吞虎咽的消灭着面前的餐点。

    “夫人,你慢点,”萍姨提醒她,同时将牛奶放到她的手里。

    “没事,”她冲萍姨呵呵一笑,那撑满饭菜的嘴,又喝了一口牛奶,嘴边沾满了奶渍,看起来有些可爱又滑稽。

    冉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将嘴里饭菜咽掉,又喝了一大口牛奶,“萍姨,车子……”

    他将手里的报纸折好放下,“我送你。”

    一句话惊的她差点将嘴里的牛奶喷出来,咽下牛奶后,又用舌尖舔舔嘴唇,“不用,让司机送就好。”

    他没有再说话,直接提起她放在一边的背包,然后大步走出去,萍姨戳了戳冉柠,“快点,要不然真会晚的。”

    车内,仍然是沉默,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冉柠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了他几眼,他只是目视前方,仿佛在他的眼里,只有笔直的路,其他无物。

    冉柠看向窗外,宽敞的马路,绿色的树木,都如画中一般,只是她的心思不在这美景之中。

    车子稳稳的在学校门口停住,他还没有下车,就有人上来迎接,他走到她这边,给她打开车门,优雅的扶着她下车,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视她如珍宝。

    那一刻,她有些恍惚,可是她明白,这一切,只是做给人看的假象。

    她的脚着地,而他的手也在同时揽住她的腰,随后对着来人微笑,“我太太冉柠,以后还麻烦校长多多关照,”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谦和,与一贯的强势相比,让身边的女人质疑。

    “欧总放心,”说话的中年男人温婉的应承。

    “欧太太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校长转脸面向冉柠,而她只是点头,上了十几年的学,第一次有校长对自己这么客气。

    冉柠跟着校长进了学校,而背后也发出汽车离开的摩擦声,她不由的回头,而刚才还温馨的一幕,现在早已空空的,仿佛从不曾发生过。

    大概是有欧子言的安排,冉柠的入学过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可一天下来,她还有些晕晕的,那些学校的一些规章制度,还有学习的课程,她记起来多少有些费劲,好在她是选修生,学习的内容并不复杂,只是一些基础的课程,然后就是绘画。

    处在学校最高端的画室,冉柠一走进去,就深深喜欢上了,伫立在窗前,仿佛伸手可触天边的云朵,而她第一堂课的第一幅作品,就是画了那些飘在风中的云,她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自由。

    放学的时候,冉柠才觉得茫然,早上都忘记给萍姨说,要车来接自己,在她踌躇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就有人叫她,“大陆妹。”

    没有转身,她就笑了,会这样叫自己的人只有一个。

    “没大没小,敢这样叫我,小心我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冉柠转过身,走到车前,屈指敲了敲某人的额头。

    阿南咧着嘴笑开,“小的错了,大嫂饶命。”

    冉柠上车,阿南望了她一眼,“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上学?”

    她白了他一眼,“我的IQ没有你那么低。”

    是的,在听到阿南叫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让阿南来的。

    “他……在干吗?”犹豫了好久,冉柠忍不住的问出口。

    冉柠回到家,他还没有回来,她亦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摇了摇头,对自己有期待的想法否定,她明白,对他不该有的。

    上学的生活充实了她,让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那种站在宽敞的画室里,随意描摹心情的感觉真的很好,可以让她忘记许多事、许多人,甚至她自己。

    她认识了一个女孩,也是学绘画的,她叫欧阳碧儿,女孩活泼的像是个机器娃娃,冉柠总会不自觉的被她感染,但有时也会有淡淡的落寞,曾经她也有过像碧儿一样的快乐,而不知不觉中,她把那份快乐丢了,连同那个快乐的自己也一起丢了。

    “喂,冉柠,怎么一直没有见过你老公来接你呀?”放学的时候,欧阳碧儿看到接冉柠的人问。

    冉柠愣了一下,便扯开淡淡的笑,“他忙。”

    欧阳碧儿摇摇头,“再忙也不能不要老婆,以后,我要嫁一个心里只有我的男人,那样不论他有什么理由,我永远是他理由中的第一位。”

    碧儿说话的时候,头微扬,那阳光散在她写满自信的脸上,如荡在湖面的轻波,冉柠看着,不由的称赞,“碧儿,你真漂亮。”

    女孩笑笑,“那是,所以我要找的男人也绝对是那种独一无二的,那样才叫般配。”

    般配!

    冉柠不由的想起了江可盈对自己说过的话,如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她真的配不上他。

    “喂,想什么呢?”欧阳碧儿碰了碰失神的冉柠。

    “没……”冉柠脸色有些不好。

    “车子来接我了,bye-bye,”欧阳碧儿走了,冉柠只觉得双腿如灌铅般的沉重,沉的,她抬不起步子。

    坐上车,冉柠看着窗外,她有半个月没有见过他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记着的,可还是记住了,日子一天一天的累加,就那样清晰的让她无法忘记。

    一下车,小五就蹭过来,咬住她的裤腿,冉柠蹲下身体,将小东西抱在怀里,“告诉姐姐,有没有想我?”

    小五嗯嗯唔唔的发出声音,似乎在回答她,冉柠看着它,“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都在鬼混,看看都把自己都搞脏了吧?”

    远处一双脚走近,听到声音时,冉柠慌的回头,那个消失半个月的男人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他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如陌生人般走过去,只留下那股属于他的木质麝香在空气中久久的不肯散去。

    小五缩在她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怕他,每次一见到他,不是吓的跑开,就是一个劲的向她寻求庇护。

    冉柠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了好一会,才踱开步子向房里走去,而他和她就那样相遇在门厅。

    他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手臂上还搭了一条毛巾,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奇怪,冉柠还没来及细想,就听到他对萍姨发话,“送点果饮过去。”

    站在二楼的窗前,可以看清别墅里的一切,那一池永远都清澈见底的池水,不再有往日的平静,那个男人如一条鱼,不对,应该是一条白鲨游动着。

    来到这里有三个月了,冉柠第一次见他游泳,那姿势优美的如游泳运动员,让人不由的看痴,她一直看,而他也一直没有停,仿佛是永远不知疲倦。

    当池面被顶起一股大的水花,那个男人从水底浮出,他一抬头,便看到了二楼窗前的身影,她甚至还没来及躲藏,那个人早已收回目光,走到了休息区,喝着萍姨准备的果饮。

    心突兀的跳,整个人有些囧,她怎么能看得出神,冉柠有羞怯的懊恼。

    当傍晚的阳光斜照下来,整个院落被镀成金色,看着格外的温馨,眼睛不由的又看向那个男人,此时他不再是坐着,而是站在泳池边,眼睛望向远方,眉目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仅这样的他配在夕阳中就别有一番风味。而此时,他没有穿正常的衣服,而是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这不仅让他不失完美,甚至给人一种放荡的野性。

    他完美的身材如刀刻过一般,上身露在外面的肌肤,被渐浓的夕阳染成深蜜色,对于有立感的冉柠来说,她竟有了将这一刻永远留住的激动。

    手在画板上不停的动着,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很配合,一直那样立在泳池边,一动不动。

    当冉柠收工的时候,再抬眼,那个男人早已离开,而她手中的作品也基本完成。

    冉柠下楼吃饭的时候,那个人又走了,想到刚才泳池边的他,她都以为那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

    “夫人,先生说明天要参加一个公司庆典,让你不用去上学了,”萍姨的话提醒着冉柠,刚才的一切不是梦,他真的来过,真的当了一次她的模特。

    第二天,冉柠还没起床,萍姨就将她要穿的衣服送过来,还有鞋子及饰品,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的忧郁,怪不得碧儿总是说她,一幅受气包的脸。

    拍拍自己的脸,冉柠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是那么的苦。

    送来的饰品,她没有带,不喜欢,也觉得带了,会有画蛇添足的赘感。

    听到楼下有车响,冉柠看都没看,就向楼下走,她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是阿南或者阿进来接她,可当看到客厅的男人时,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礼服的尺寸刚刚适合她,简单的流线格外流畅,丝质的垂坠刚好将她完美的身材凸显,裹胸设计露出她雪白的双肩,无一饰物的脖颈,却并不显得空荡,纯黑的礼服更映衬着她肌肤的雪白,整个人看起来完美的无懈可击。

    他直直的看着她,那目光带着意外,她慌忙垂下头,躲开他的视线。

    她不会和他相处,坐在车里,明明那么大的空间,她却觉得窒息,为了避免尴尬,她只能望着窗外,可眼前总是浮现昨天他站在泳池前的画面,那忧郁不是言语能说透的。

    “今天可能要晚一些,”突的,他开口,

    冉柠有些慌的转头看他,而他直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挺直的鼻梁,嘴唇微抿,倨傲的下巴有泛青的胡碴,不仅无损完美,反而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种傲气和尊贵。

    不能否认,他属于那种高贵的男人,哪怕不看衣着,就看一张脸,他也是精致中带着贵气,无人可比。

    轻嗯了一声,她将视线挪开,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车子驶入大厦,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派喜气,她都还没有看清条幅上的字幕,车子就滑入停车场。

    下车,他的脚步顿住,她快步小跑到他面前,而他只是手臂一扬,她的手便挽了过去,动作契合的没有一点瑕疵。

    她只是跟着他,所到之处都是恭维和恭敬之声,而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承受着来自周围艳羡的目光。

    盛大的十年庆典,隆重而奢华,更另冉柠目眩,庆典仪式之后是大型的酒后,到了那里她才明白,为什么他说会晚一些。

    政府及合作商在他身边来来回回,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而他似乎是永远不知疲倦的陀螺,在他们中间旋转,她远远的看着,突然发觉他也累的。

    “欧太太,怎么一个人?”走来搭讪的是江可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