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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的机场,身形颀长的男人,戴着深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表情,墨色的风衣,领子竖起,里面配着纯白的衬衫,全身最纯粹的黑白搭配,却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单调,反而看起来极尽完美。
一张俊朗的脸上,此刻全是冰冷,他走过,掠起的空气,都带着寒意。
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离登机还有一刻钟,转身,对一直立在身后的两个人缓缓开口,“不要让她受欺负。”
“知道了,老大,那几个小子已经知道了厉害,不会再害大嫂,”阿南抢话回答。
欧子言点点头,“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嗯,”阿进将行李袋递过去,欧子言接过,转身。
“老大,”阿南叫住他。
欧子言右手一抬,“我会尽快回来,”他的回答似乎早已料到了阿南的问题。
阿南没再说什么,他是自己的老大,这么多年,他做事的风格自己非常清楚,他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阿进和阿南离开的时候,头顶有飞机轰鸣而过,阿南抬头,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庞然大物,“这次,但愿老大还是能说到做到。”
阿进沉默了一会,“老大喜欢大嫂。”
“新欢旧爱,老大这次恐怕有得选了,”阿南轻叹一声,两个人开着车从机场离开。
欧阳碧儿等在学校门口,当顶着黑眼圈的冉柠,出现在她面前,碧儿着实吓了一跳,但转即就是坏坏的一笑——
“就算是做‘运动’,也不用这么激烈吧?看你的样子,至少是一夜未眼,那个男人看来很猛……”
冉柠捂住耳朵,拒绝碧儿一大早上的轰炸,看到她闭嘴,冉柠才松开耳朵,“你不该学绘画,应该去学写作,真是个天生的幻想家。”
碧儿吐口气,“不要刺激我,你让周围的人瞧瞧,你这幅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
冉柠拍拍脸,“什么?”她明知道自己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倦容,可还是不想将难堪暴露在别人面前。
“一夜未眼?”欧阳碧儿说着又去扯她的衣领,这次冉柠手快的捂住。
“欧阳碧儿,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神经?”
欧阳碧儿撇撇嘴,“我只是想验证自己的说法。”
冉柠白了她一眼,“以后你的想像不许发挥在我身上,如果实在要想,那就去想像你的那位大帅哥。”
说话的空当,冉柠看到了昨天那个男孩,俊美的五官让看着的人挪不开眼睛,只是神色有些冰冷,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带着利刃般的能戳穿人的心。
不由的,她打了个寒颤,扯了扯身边的欧阳碧儿,“这样的男人很危险。”
一边的欧阳碧儿早已忘记奚落冉柠的事,现在美丽的眼睛里只有那个男孩。
“下午放学,学校的后巷,我请你们看电影,”男孩走过她们的身边,淡淡的开口。
那声音低沉,却带着磁性,仿佛能吸引人的心智。
“记得,是请你们,”他看向目光变直的欧阳碧儿,冰冷的脸浮现一丝笑意,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我不去,”冉柠拒绝碧儿的请求。
“求你了,就当是帮我一次,”欧阳碧儿苦苦的哀求,就差给她下跪了。
“你们谈恋爱,我去干什么?”冉柠有些拗不过,可还在试图找着理由推脱。
“人家是第一次,会紧张的,你跟着,我就会好一些,”欧阳碧儿晃着她的胳膊,像是撒娇,又像是乞求。
冉柠叹了口气,想想回到家里,也是自己一个人闷闷的,就点点头,欧阳碧儿高兴的搂住她,就差给她献吻了!
大概是因为有约会,欧阳碧儿一天都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可冉柠却目光呆滞。
几次,欧阳碧儿叫她,她都没有察觉。
下课,碧儿揪住她,“你可听的真够认真,认真到老师让大家看书,你还目光直直的盯着讲台。”
冉柠苦笑,反过来奚落她,“现在的你,似乎不该花心思关心我?”
“我可没有你那么见色忘义,”欧阳碧儿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把冉柠惹笑。
放学,冉柠有些后悔答应她,“碧儿,要不……我不去了?”
欧阳碧儿立刻反脸,“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闭嘴。”
冉柠知道自己拗不过,扯了扯碧儿的衣角,“我去就是了,只是要先打个电话,”她说完,便拿起手机躲向一边。
“萍姨,是我,”冉柠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口,“我晚上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晚些回去,吃饭,你不要等我了。”
“哦,不要太晚,到时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你,”萍姨小心的交待的着。
“不用,”冉柠拒绝,因为碧儿有车,她不想再麻烦司机过来接自己。
“好,那自己小心一点,”萍姨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
“萍姨,”在对方准备挂掉电话时,冉柠又突的叫出声。
“夫人,还有什么事?”萍姨的声音温和,仿佛永远也不会生气。
“呃……那个……他如果回去……”就算隔着电话,冉柠问出这句话时,脸也发烫。
“呵呵,夫人放心吧,先生出差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如果有打电话问,我替你挡着,”萍姨的话让电话这边的人心咯噔一下。
他出差了,可她却不知道。
脸上的红润被惨白代替,嘴角扯出苍凉的笑,“那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好一会,她还是保持着通话的姿势,直到欧阳碧儿将电话拿开,冉柠才慌的回神,“你要干嘛?”
欧阳碧儿晃着她的手机,“这句话该我问你。”
冉柠装作无知的笑笑,走过来揽住碧儿的肩膀,“走,我们去看电影。”
走了好几步,欧阳碧儿顿住脚,看着脸色难看的冉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从碧儿的手里拿过手机,神情淡然,嘴角是苦涩的笑,“一夜未眼,休息不好。”
只是冉柠怎么也没想到,这场电影会给自己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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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机场,一身黑色的男人如撒旦般的从飞机上徐徐下来,惹来不少异国女郎的目光,可他却视若不见,目光只望着一个方向。
掏出手机打开,有几条短讯进来,他还未来及查看,就有语音来电,他按下接听键,“是我。”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急,“老大,大嫂不见了。”
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他稳了稳呼吸,“讲清楚,”三个字的急促,却透着他的惊慌。
“刚才大嫂的同学打电话给我,说是她们去看电影,结果被人打晕,醒来后,大嫂就不见了。”
阿南刚接到电话时,也是意外。
那边沉默几秒,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急促,但语气却加重很多,“就她自己不见了吗?”
“是,两个人,一个受伤,一个失踪,”阿南虽然看不到,但却能猜到电话那头他的神情。
“有没有报警?”欧子言又问。
“没有你的指示,所以……”阿南停顿了一下,“会不会是……”
“不可能,”他很果断的否定,停了片刻,“前几天闹事的那几个小子,现在哪里?”
“他们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绝对不是他们做的,这个已经查过了,”阿南的话,让欧子言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听不到指示,阿南有些急,“老大,要不,报警吧?”
“不可以,”欧子言打断他,“没有搞清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做风险太大。”
“嗯,”阿南才出声,又听到欧子言补充一句。
“绝对不能让她有事!”
想起了欧子言走之前的吩咐,阿南惭愧,“老大,对不起。”
“我将手机设置语音转移到你那里,不论对方打电话来,开什么条件都要答应,我现在坐飞机马上回去,”欧子言说话的时候,已经折身回到机场售票处。
“是,”阿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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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帘幕低垂。
黑暗重重的笼罩着一切。
躺在床.上的娇小身体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屋子里全然陌生的摆设,让她猝然清醒。
腾的坐起身,头上一阵眩晕,后脑有疼痛传来,不由的摸了摸疼痛的位置,似乎并没有什么伤。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渐渐记起了之前的事,“碧儿……”冉柠慌乱的叫着,可除了自己的声音,根本无人回应。
吸了口气,她意识到什么,不由的揪住胸口的衣服,却发现还整整齐齐的,恐惧松懈一些,眼睛打量着房间,虽然漆黑遮住了房间的色彩,可还是能隐约的感觉到奢华。
手碰到床头的杯子,盛满的水还温温的,嗓间干的难受,想都没想,就拿起水,一饮而尽。
“不怕有毒吗?”
突兀的一个男音响在黑暗之中,让冉柠握着杯子里的手一抖,杯子落在地上,接着是碎开的声音。
“谁?你是谁?”她惊慌的后退,却根本不知道要退到哪里。
房间的灯骤然亮起,刺痛她的眼睛,有一秒钟的不适应——
当再次睁开眼睛,冉柠看到了坐在墙角沙发上的人,那姿势应该坐了很久,她醒来的时候,因为屋子的黑暗,竟然都没有看到。
沙发上的人抬头,当目光触及那张脸,冉柠意外的张大嘴巴,是他,竟然是他……
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满满的恐惧一下子减弱,她竟不怕他。
冉柠眯起眼睛,后退的脚步前移,“碧儿呢?我要去找她。”
坐在沙发上的人起身,慢步朝她走来,高挑的个头给人一种压迫感,冉柠记得,早上他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好像没有这么高的,目光下垂,才发现自己竟赤着脚。
那裸白的双脚在灯光下,别有一番风情,她缩了缩,可是那瘦小的裤角根本包不住露在外面的光景。
他在她面前站定,“你现在应该关心你自己,”声音仍然带着磁力,让人感觉不到恐慌。
“你到底想干什么?”冉柠抬头,对上他的眸子,现在她才看清,他很年轻,那年龄应该与自己差不多,但那刻在脸上的冰冷却让人后背发麻。
男孩的目光盯着她,“你很漂亮,怪不得欧子言会娶你,可你永远也比不了一个人。”
他前面的半句话,她听明白一些,只是后面话的意思,她却似懂非懂。
“你到底要干吗?”她又问了一句。
男孩转过身,“想测测那个男人对你动了几分心?”
冉柠眉头皱在一起,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又隐约的感觉到,一定和欧子言有关。
“他得罪你了吗?”她忍不住的问。
得罪?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他不该娶你的。”
冉柠听不懂她说一半留一半的话,也不想懂,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我要回家。”
“回家?”男孩发出一声冷笑,他修长的手指转了一下桌上的地球仪,拇指按住一块,“你大概不知道,他现在美国加州,去见他的未婚妻了吧?”
清透的眸子,不相信的看着他,明明有着质疑,可却一脸倔然,“别妄想挑拨我们?”
男孩的笑意更深,“女人的笨就是在于太相信男人。”
说着,随手按了一下什么,空白的墙壁突的放映出画面,上面全是欧子言和一个女孩的照片,而且是婚纱照。
照片上的他看着怀里的女人,目光温柔,嘴角是淡淡的笑,那笑,是冉柠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一刻,心如被无数根钢针扎着,疼的她无力,可她还在咬牙硬撑,“本来就是要结婚的人,拍照片很正常。”
她的话让男孩的脸绷紧,他又按了一下开关,画面停住,室内又是一片安静,“你不该出现的,你夺走了本来属于另一个人的幸福。”
突的,男孩朝她逼近,那目光带着骇人的怒意。
冉柠没有后退,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我没有夺走谁的幸福,如果真是她的,是谁也夺不走的。”
她的强势,让眼前的男孩意外,但只是一瞬,便露出轻蔑的笑,两掌很用力的拍了拍,“说的很好。”
不想再和他这样的纠缠下去,她要去找碧儿,还要回去别墅,萍姨会着急的。
“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该走了!”
她刚迈开一个步子,身体就被拦住,接着一股重力,将她甩出好远,重重的跌在刚才她躺过的床.上。
被摔的头晕眼花,腰部撞到床沿,一股剧痛传来,胸口溢出难抑的恶心。
过了好一会,她的意识复位,看着走过来的人,冉柠还是慌了,“你要干吗?”
他走过来,身体压低,低的,他温热的气息都扑到她的脸上,“不要想走,如果能轻易让你走,就不会让你到这里来。”
一字一句顿在她的心底,原来,一切都是预谋。
冉柠稳住自己紧绷的心,“碧儿呢?她现在哪儿?”
男孩冰冷的脸,扬起一抹戏谑的笑,“那个花痴现在应该醒了,恐怕已经在通知人救你。”
“卑鄙、无耻,亏她还……”冉柠说一半的话又咽回去,目光嫌恶的看着他,一脸的鄙夷。
“还什么?还喜欢我,对吗?”男孩的笑在脸上扩大,没有了之前的阴霾,那张脸格外的好看。
“你不配,”冉柠别过眼睛不去看他,只觉得那张俊脸掩盖下的心太险恶,让俊郎的脸都扭曲了。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突的,男孩伸手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样子恶狠狠的,让人想到了两个字——恶魔。
下巴有被捏碎的痛,疼的,泪水都在眼里打转,可她却一直忍着——
那蓄在眼里的晶莹,只要她一眨眼就会掉下,可她却宁愿一瞬不瞬,也不让泪水滴落。
她够倔,男孩意外。
“我告诉你,欧子言不是你的,永远也不是,”大概是被她激怒,他吼向她。
被他松开,泪水在他转身的瞬间,跌落在床单上,浸湿一片,用手臂抹了一把,“我从来没想过他是我的。”
本来想离开的男孩,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住,转过身看着她,而她头压的很低,仿佛刚才那声音不是来自她。
“我和他只是交易,就像他说的,我缺钱,他缺老婆,”不知为什么,她竟对这个陌生甚至有些可怕的男孩讲出了一切,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
她讲了很久,男孩站着的腿都麻木。
室内一度陷入死般的寂静,静的都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冉柠抬头。
“左亚不是抛弃他,她是太爱欧子言,才离开的,”男孩的话让冉柠眼睛放大。
男孩苦笑,坐回刚才的位置,“姐姐得了乳癌,医生说,如果切掉,她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如果不切,最长活不过一年,”说到这个,男孩锐利的眸子暗了下来,弥上一层深不见底的伤楚。
“本来做过手术,她可以和他结婚,可姐姐是个要求完美的人,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体少了一半,她不能让那样的自己面对他,所以她逃开……她宁愿他恨自己……”男孩的声音暗哑,说到这里又停住。
冉柠也被男孩的话震住,她仿佛明白了一切。
“可是他……他根本不知道姐姐的苦心,他找不到姐姐,但却肯定姐姐一定在某个角落里关注他。所以,他就注意用自己的‘幸福’来刺激她,”说着,他颤抖着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沓东西,扔到冉柠面前。
上面全是她和欧子言的,有报纸、画刊和影讯……
从来她不知道,能有这么多关于他俩的东西,现在被这样晾到眼底,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被固化的画面,有他温柔的凝视,有她深情的回望,从来不记得有这样的时刻,可在摄影师手里,所有的画面都温情的让人怦然心动。
“姐姐爱他,用生命去爱,可他却一次一次的伤她,”男孩的手不知何时攥成拳头,仿佛有想击碎世界的暴怒。
“那你是想让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吗?”她没有害怕,甚至还很坦然的问了一句。
男孩的目光冰冷,看得她后背发紧,“是!所以找人羞辱你,恐吓你。”
一时间,她愣住,最近发生的事都涌到眼前,原来都是他,都是他做的。
不知不觉中,她竟让一个人恨她那么深!
身后一阵冰凉,冉柠觉得心像被人用一只手握住,疼的痉挛,连同整个身体都跟着痛了。
“那现在你绑了我,是想彻底了断吗?”那一瞬间,她看淡了生死,只觉得人活着太悲惨。
爱她的哥哥得了重症,为了救他,她出卖自己,却毁掉了最美好的初恋。
一个女人因为生病,离开她最爱的男人,却换来他对她的无尽的恨。
男孩看着她一脸的凛然,冷冷的开口,“你不怕吗?”
冉柠摇摇头,因疼痛而惨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暖暖的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面对死亡,所以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的话让男孩再次意外,“什么意思?”
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她又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从出生母亲因她而死,到父亲离世,再到孤独的童年,每一个点滴让听着的人都心寒,却又有种同病相怜的酸楚。
“够了……不要再说了……”男孩听不下去,吼向她。
冉柠收住声音,“你只是听听而已,而我却一步一步撑过来。”
男孩站起身,大步的走开,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冉柠整个身体虚脱般的倒在床上,周身一片冰凉。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开始疼,那种痛如锯的拉扯着她的身体,她越蜷越紧,紧的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可是比起身体的疼,她的心更难过,她抢了另一个女人的幸福,那个女人是因为爱欧子言才离开。
冉柠,嫁给他,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这一刻,她突的默默问自己。
突的,身体的某一处,似乎被人用手硬生生的撕下一块,那种痛仿佛是肉与肉的剥离,她尖叫了一声,一股热流从身底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