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独独忘了她

红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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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柠终于累的撑不住,靠在左承浦的肩膀上,“他们会没事的,对不对?”

    左承浦的眼睛看着手术室一直不灭的灯,他无法给她答案。

    又过了许久,手术室的红灯骤然熄灭,冉柠惊坐起来,在手术室门被打开的瞬间,她跑了过去,可是没等她靠近,护士就将她推开,“病人现在昏迷,请不要打扰。”

    “昏迷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有没有事?”冉柠追着问着,可是病床上的人,脸色如死了一般的苍白。

    “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问。

    左承浦听到医生的话,赶紧拉住情绪激动的冉柠,“医生,我们是家属,请问他什么情况?”

    医生用打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子弹没有伤中病人的要害,可是他的头部受到了撞伤,虽然我们做了脑部手术,给他清理了淤血,可仍担心他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的话让冉柠想到了欧子言倒地时的那一声脆响——

    “后遗症是什么意思?”左承浦有些急了。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但也有可能失忆,更甚者有可能永远不会醒来,”医生的话如当头一棒敲在冉柠的头上。

    “这些情况现在都说不准,只有等病人醒来才好判定,”医生说完离开,只剩下冉柠呆呆的站在那里。

    左承浦也愣了,直到旁边的人情绪激动,他才回过神来。

    “如果我当时接住他,他就会没事的……可是我没有,都怪我……都怪我……”冉柠拼命的砸着自己,双手狠狠的揪起了头发,这样的自虐近乎残忍。

    他抓住她的手,“别这样……他没醒,一切都不一定……”

    劝慰的话那么无力,连他都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冉柠挣扎着,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会睁开眼睛看我的对吗?”

    那么简单的愿望,那么单薄的要求,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奢侈,左承浦看着,心疼了。

    左亚终于没能保住她的胸,听到这个消息,冉柠直接晕厥,这几天的惊吓和疲惫让她终于体力不支。

    “冉柠,”左承浦叫着将她抱进了病房,医生的检查结果让左承浦说不出喜忧。

    冉柠再睁开眼时,时间又走过了一天一夜,她看着伏在床边的左承浦,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如果此时看到趴在这里的男人是他,该多好.…..

    左承浦醒来的时候,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顶,他动了动嘴,“你醒了……”

    冉柠听到他的声音,看向他,“他们醒了吗?”

    良久,他才开口,“我姐醒了,只是一直不说话,他还没有。”

    她的眼睛再次木讷的盯住房顶,左亚的绝望她能感觉得到,如果换作是她,她恐怕也会这样!

    欧子言一直没醒,难道真如医生说的那样,永远也不会醒来吗?此时她不敢去想,闭上了眼睛,饱盈的泪水被挤压出来,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左承浦伸手给她擦拭,“别哭,对胎儿不好。”

    冉柠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似是激动又似是怀疑,可更多的还是惊喜,“你说什么?对谁不好?”

    左承浦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你当妈妈了,医生说孕妇不能流泪。”

    冉柠的手颤抖的抚上腹部,她有了他的孩子。

    “我要去告诉他,告诉他当爸爸了,”冉柠说着已经坐了起来,并跳下床向外跑去。

    左承浦伸手拦住她,“你怎么还这么冒失,都当妈妈了,还这么不注意,以后怎么照顾孩子?”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的,”她笑了,这是几天以来,她第一次笑,那笑容如美丽的鸢尾花,让看着的人恍眼。

    “小浦,”这样叫完他,她就笑了,“我能这样叫你吗?”

    左承浦点点头,她这样叫他,他喜欢。

    “我们现在去看他好吗?我好想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的,”冉柠的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兴奋。

    左承浦知道这个时候再拒绝她的要求就是不通情理,他点点头,扶住她的肩膀,两个人向病房外走去。

    重病监护室里,欧子言仿佛睡着了一般躺在那里,听不到病房外她的呼唤,看不到她为他憔悴的模样,冉柠突然感觉这样的他一下子陌生了很多。

    “小浦,他这样还要睡多久?为什么我会有种他要离开我的感觉?”冉柠的心惶惶不安,她抓着左承浦的手,都把他掐痛了。

    左承浦拍拍她的手,“你现在就患了孕妇多疑症,他那么爱你,又怎么会离开你呢?”

    冉柠看着左承浦,心里的不安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消失,“医生什么时候能让我进去看看他?”

    “医生说他的危险期还没过,过了危险期我们就能进去看他,”左承浦实话实说。

    “危险期?那说明他还有危险是不是?怎么会这样?”冉柠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

    左承浦不知道要怎么劝,他脸上的无奈让她更加没底。

    她松开他,双手拍着隔开她和他的玻璃,声音嘶哑,“欧子言,你赶紧醒来好不好?我有好多话对你说,你快点醒来呀?”

    “小姐,请你不要这么大声音,会影响到病人的,”有护士小姐过来劝阻。

    她哭了,一把抓住护士小姐的手,“麻烦你告诉我,他什么时间能醒来,我不要他这么睡着……我害怕……我好害怕……”

    “不要这样,”左承浦拉开她。

    “我真的害怕,害怕他不会醒来,”冉柠的身体慢慢蹲落,嘤嘤的哭了起来。

    左承浦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男人,喃喃,“欧子言你再不醒来,她会疯掉的。”

    蹲下身体,他动了好几次嘴,才想起来安慰的话,劝人真不是他的强项,可现在似乎只有他能安慰她。

    “你如果再这样,会影响到胎儿的,要是他醒来,知道你伤害了他的孩子,恐怕他也不会原谅你,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相信他一定会醒来的。”

    她的哭泣慢慢止住,只是大大的眸子里还会落泪,半天,她抽搐的开口,“可我总有种他会离开我的感觉,我害怕。”

    她是真的怕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无助,他的心跟着疼了。

    此刻,他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疼惜,那种感觉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懵懂的说不清是什么?

    “不会的,即使,即使他离开你,你还有我呀,我会照顾你的,”这种带着承诺意味的话就被他这样说了出来,而完全处在悲痛中的女人,竟没有感觉到他话里的异样。

    冉柠起身,又看了眼病房里的男人,然后转头看向左承浦,“能带我去看看你姐姐吗?”

    左承浦有丝迟疑,“她情绪不稳,还是别去了。”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她,”冉柠坚持,她知道他怕自己受到伤害。

    左承浦无奈的点点头,临到病房门口,他拉她,“如有什么不妥,你赶紧走。”

    冉柠来到左亚的病房,她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墙壁,表情没有因为她的到来有任何变化。

    左承浦走过去,轻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姐……”

    左亚仍然没有变化,仿佛是个木偶,看着这样的她,冉柠的心又猛然疼了,眼泪啪嗒掉下来。

    左承浦给姐姐理着被弄乱的头发,脸上是冉柠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大夫说她得了失心症,其实这样也好,能忘掉很多痛苦的东西。”

    冉柠听不下去,哭泣让她的声音打哽,“是我,都是因为我。”

    左承浦虽然没有问,但他从姐姐身上的伤已经猜到,她们被禁锢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只所以不问,就是不想再次证实那让人心碎的难过。

    “其实从她患上癌症,就开始一点一点封闭自己的心,当你们结婚以后,她的状况就严重了,”左承浦的话让冉柠越发的自责。

    “是我!”她悲戚的呐喊,然后一下子跪在了左亚的床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左亚仍然木讷,没有因为冉柠的哭叫而有任何反应,左承浦去拉她,她却甩开他。

    “你不是说,下辈子不要我和你争吗?我答应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冉柠近乎可怜的哀求,让左承浦都看不下去了。

    “你别这样,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他劝她。

    “不!你让我说出来,不然我会难受死的,”冉柠挣开左承浦拉着她的手。

    “左姐姐,其实我嫉妒你的,嫉妒你长的这么漂亮,嫉妒你跳那么好的舞,有一次,我不小心去了你曾经住过的房间,墙上的那张照片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我都看的入神,就连欧子言走进来,都没有发现,”冉柠回忆着那次偷偷进入她房间的情景。

    “他当时还吼我,结果把你的照片摔碎了,”冉柠拉起了她的手,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忏悔。

    “后来,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的心也就变得不安,不过在他面前我总是不表现出来,其实我特别害怕他会离开我,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我知道你爱他,这种感觉只有你能体会,”冉柠仿佛找到了知己,向别人倾诉着心事。

    “那天夜里,你说让我下辈子不和你争,其实这辈子你要他,我也不会跟你争的。”

    “左姐姐,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愿理我吗?”冉柠扳过她的脸,让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自己。

    看着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冉柠有些泄气,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都叫你姐姐了,你就是我的亲人,即使你永远这样,我也会和小浦照顾你一辈子。”

    左承浦站在一边听不下去,他扶住她的肩膀,“你都说了这么多,姐姐也听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冉柠一直跪着的腿都麻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特殊,这样一直跪着对胎儿会有影响,她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姐姐,我们走了,晚一些我再来看你,”冉柠和左承浦转身,看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左亚的泪水落了下来。

    冉柠走出了房门,就拉着左承浦去医生办公室,“我要问问医生,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为什么会对我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左承浦拉住她,“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哀大莫过于心死,姐姐的心死了。”

    冉柠怔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回到了病房,冉柠回想着一切,她越想越痛,欧子言一直不醒,左亚醒了却和睡着一样,这样的他们让她害怕。

    哀大莫过于心死,欧子言是不是心也死了,她想起了他在临死前对LASER说过的话,“如果我的死能换回你的心,我不会再睁开眼睛。”

    他是为了这句话而不醒的吗?还是因为心死了?冉柠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轻轻的起身离开病房,医院的长廊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显得空荡荡的,除了淡黄的灯光,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冉柠有些畏惧的抱紧了肩膀。

    欧子言的病房里亮着微弱的灯光,隔着玻璃她看着他,凌空用手指勾勒着他的样子,手指滑过他的唇,他的胸口,直到他心脏的位置。

    “你现在做梦了吗?是不是梦到了我?我有了我们的宝宝,你快醒来看一下呀,”冉柠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一个这几天唯一陪着她的声音响起在头顶。

    冉柠看着左承浦,所有的委屈都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不负责任,不管我的难受,不管莫姐姐受的痛苦,他就这样睡着,我来叫醒他,他如果要是再不醒,我就走,再也不要看他了。”

    她责怪的话让他心酸,“明天我们去找大夫,让你进去见他,你当着他的面把这些说出来,如果他再这样睡着不理你,我们都不要管他了,”他哄她,像哄个孩子。

    他扶着她回到病房,“这么晚了不要乱跑,医院里每天会有死人,你就不害怕碰到鬼?”他吓唬她,只想她能听话好好的睡觉。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她呶呶嘴,较真的样子格外的好看。

    左承浦看着她,总觉得在怀孕后变了一些,可变了什么,他又说不上来,而他对她,总是不由的关心,唯恐她会不好。

    “小浦,谢谢你!”冉柠看着他细心的给自己掖好被子,还是不由的说。

    “好好睡吧,”左承浦给了她一个轻松的笑。

    左承浦想关门离开,她的声音又起,“好想明天睁开眼,他就醒了。”

    他回头看着黑暗中闪动的眸子,“会的,睡吧!”

    房门被关上,冉柠慢慢闭上了眼睛,“欧子言,明天你一定要醒哟!”

    “来人!”

    午夜,男人虚弱但依旧威严十足的声音响彻病房。

    入目的白让躺着的男人不知道身在何处,身体动了动,胸口传来剧痛,他差点叫出声。

    右手抚上左胸,那痛真实存在,可他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他终于明白自己受伤了,住院了……

    可是……可是,他怎么受的伤?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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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柠被左承浦叫醒,被推到欧子言床前,当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时,冉柠一下子激动起来——

    “欧子言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才醒?”说着她扑到他的怀里,眼泪扑漱而落,那么凶,那么急。

    欧子言张着双臂,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怀里哭的女人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见到自己就哭,还紧紧的抱着自己?

    太多的问题让他的头很疼,猛然用力将她推开,“你……你是谁?”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怔住,冉柠看着他眼里的陌生,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半晌才转头看向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没有回答,向欧子言走近一步,“欧先生,你确定不认识眼前的这两个人?”

    欧子言看向冉柠和左承浦,嚅嚅的开口,“小浦,她是谁?”

    刚才在他问医生怎么受伤的时候,医生就猜到了,所以才让左承浦叫来他最熟悉的人,结果他只认得其中一个。

    “医生……医生……”冉柠揪住了医生的衣服,心底的恐惧正无限度的扩大。

    “对不起,病人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可能过段时间会好,但也不一定,”医生的话让冉柠的世界一下子黑了。

    起初左承浦也觉得意外,当看着欧子言盯着冉柠的陌生时,他不得不信了,可他却不愿相信。

    “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么会不记得她?怎么可以忘了他?”

    左承浦的反应让欧子言很是意外,他的目光在冉柠和左承浦脸上转了几圈,接着就是阴冷的一笑。

    “小浦,你姐才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们很快就结婚的,对了,你姐姐呢?我要见她,”如果说他之前的表现还只是让冉柠难受,那么他现在的话,则让她几乎有死一般的绝望。

    他记得左亚,记得左承浦,甚至还记得其他的人,但唯独忘记了自己,甚至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他们认识之前。

    “欧子言,你和我姐那都是过去了,你娶了这个女人,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左承浦将冉柠再次推到欧子言面前,不放弃的继续呼唤着他的记忆。

    欧子言的眼睛看着冉柠,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最后还是摇头,“我不认识她,不认识。”

    “不可以,你不能独独只忘记她,你太残忍了,”左承浦想到这几天冉柠的期盼,连他对这样的结果,都觉得无法承受,更何况是她。

    欧子言突然双手抱住头,痛苦的声音闷发出声,“痛!”

    冉柠的身体打着趔趄向后退,她不要他这么痛,如果忘记能让他不痛,那就让他忘了自己吧。

    “不要逼他了,他忘就忘了吧!”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清,却是剜心般的疼,冉柠说完跑出了病房,直到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放声的嚎啕大哭。

    左承浦愤愤的瞪了欧子言一眼,“我不相信你会忘了她,”说着就追了出去。

    欧子言整个人呆掉,良久才弱弱的开口“医生,这是怎么回事?麻烦你告诉我。”

    医生低叹一声,“对不起,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从你出事到现在,他们一直陪着你。”

    “可是真的不记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欧子言也显得很痛苦。

    “从你的情况来看,你这是选择性失忆,就是只忘记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而这段时间或许是你最痛苦的,”医生给他解释。

    “我不懂什么叫选择性失忆,我想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他对医院是同样的陌生。

    “你连怎么受伤的都忘记了,就更说明了这一点,你心脏受到枪伤,在倒地的过程中脑部受创,我们给你做了手术,你的情况在我们预料之中,甚至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好一些,原本我们以为你会全部失忆”,医生的话让欧子言一脸愕然,他受枪伤,那又是谁打了他一枪呢?

    “欧先生,你现在不宜过度用脑,要多休息,说不准某天又会全部想起来了”,医生安慰他。

    “可是刚才那个女人,”欧子言想到她的眼神,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你暂时别想了,好好休息吧,”医生走了,只剩下欧子言一个人在痛苦的的回忆中挣扎,可是除了头部的疼痛,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病房外面,冉柠的哭声紧紧的揪着左承浦的心,她一直期待他醒来,可是他睁开眼睛,却给了她这样一种结果,换作是谁都会难以接受。

    “他可能是暂时性的,说不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左承浦用都难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来劝她。

    冉柠只是哭,他记得所有的人,但唯独把她给忘记了。

    从白天到黑夜,时间没有因为谁的悲伤而有停留,当夜幕再一次将整个医院笼罩,冉柠也哭累了。

    走过欧子言的病房,他已经睡下,隔着玻璃看着他,熟悉的样子却给了她陌生的感觉,静静的站外他的门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唯恐惊醒他。

    昨夜,她还在这里撕心裂肺的呼唤他醒来,可是现在她又是那么害怕他睁开眼睛。

    如果说可以残忍一点,冉柠倒希望他从来不曾睡醒,至少她守着他的时候,没有心痛的感觉,可是现在呢,他醒着,她却痛着……

    一直就这样站在他的门外,直到天再次变亮,她突然感觉累了,从身体到心里的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伸手抚了一下还平坦的小腹,却感觉到里面的生命涌动,“宝贝,你爸爸忘记了妈妈,更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现在我该怎么办?”

    无助的她竟然向还未成形的孩子求助,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怜,可是这个时候,她无人诉说。

    医院走廊上的动静大了起来,有病人已经陆续起床,冉柠向屋里又看了一眼,然后悄悄的离开。

    回到她的房间,连鞋都没有脱,就躺到床上,身体越蜷越紧,直到她蜷成一个团,却仍感觉凉意将她侵袭。

    迷蒙之中她看到了欧子言,只是他一直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向他走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嘴里一直在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他说她纠缠她,这样的话让她的心痛的像被撕裂……

    她痛醒,却看到自己的手上打着点滴,拍了拍有些昏痛的头,“我怎么了?”她艰难的问。

    左承浦的手带着不属于她的温度将她包裹,“你终于醒了。”

    想到梦里的一切,泪水再次横流,“我为什么要打针,我有宝宝了,不能打针的。”

    “你发烧了,医生给你打的针不会影响到宝宝,放心吧!”左承浦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笑。

    冉柠抽泣着,努力让泪水回流,可是她越努力,泪水就流的越多,手背胡乱的抹着被泪水打湿的脸,“我都说了不哭,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她那份故作的坚强,狠狠的扯着他的心,左承浦想起自己害掉她失去的那个孩子。

    “难受就哭出来吧,”他不想她那样憋着。

    冉柠摇头,“不哭了,我其实最讨厌眼泪的,可是自从有了宝宝就特别爱哭,他长大肯定是个爱哭的孩子,”她竟流着眼泪笑了。

    她的样子让他心酸,却怎么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欧子言从昨天醒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想着医生对他说的那些事,可是不论他怎么想,却始终也想不起,如果她真是自己的老婆,那她一定会知道自己的很多事,还是亲自去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