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早晚厨行会没落

碧莲高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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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出莲花形来,光瞧着就叫人赏心悦目,当日郑老头做的这道莲花卷,老夫可是吃过不少回,倒不知韩子章做的如何?”

    几句话让崔庆脸色一变:“郑春阳是我师傅的手下败将,这点心自然是我师傅做的更地道。”

    梅先生哼了一声:“那老夫今儿倒是要见识见识韩御厨高徒的手艺了。”

    晓青却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崔庆会选更难一些的,却不想选了这道莲花卷,虽精致漂亮,却着实称不上什么难度,不过,崔庆也是个极聪明的厨子,知道变通,这道莲花卷本来只用白面做成莲花形,他却加入了紫薯泥,使得这道点心颜色更为丰富,趁着下头翠绿的荷叶形琉璃盏,精美的仿若艺术品,叫人不得不赞叹小红帽与大灰狼。

    崔庆见众人脸上均有赞叹之色,颇为得意,嘿嘿笑着看向晓青:“在下做的这道莲花卷,不过是一道再寻常不过的点心,倒是想领教安姑娘的神乎其技,也好让在下心服口服。”

    晓青冷笑了一声,看了周围一眼:“今儿既做的都是南菜,这点心晓青便做一道南边的小茶食好了。”说着,叫两个小徒弟舀了面,开始和面。

    崔庆一眼不错的盯着晓青的动作,半晌儿脸色一变,心说,这丫头莫不是要做茶馓?

    茶馓正如晓青所说,是南边民间的一道小点心,寻常街巷间便有卖,虽寻常,却极不易做,需用白精面,拉出像麻线一样的细面丝,绕成四寸多长、一寸多宽的套环,环环相连,呈梳状、菊花形等网状图案。做茶馓不难,做的精细却极难,故此,也是南菜里的另一个绝活,倒不想这丫头竟会做这个。

    茶馓虽是南边的平民小食,北方人却知之甚少,如今都万分好奇的盯着晓青的动作,见她搓条,盘条,熟练非常,软绵的面条在她的纤手里,竟仿佛活了一般,拉到细如发丝之后又缠成各种形状,温油炸出,竟是一次一个花样儿,扇子型、梳子型、宝塔型、荷花型、葫芦型、菊花型……一个个精美的造型炸制而出,放到旁边的竹编筛子里沥去油,香脆鲜活。

    不知是谁开始数了起来,一种,两种,三种,四种……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齐,数到十二的时候方才停下,随着众人的数数,崔庆的脸色已经白的没了一丝血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道看似平常的茶馓,有多难,做出来容易,做的如此精美,便自己平生所见过的南派大厨里,也没有一人能比得上这丫头的功夫,看似简单的盘条,拉条,却需极为精湛的厨艺才能做到,慢说自己,自己的师傅韩子章怕也做不出如此精美的茶馓来。

    这第四轮自己输了,一想到剃成秃子回京,崔庆的汗都出来了,即便再不要脸,这个脸面可也丢不起,不如先溜了躲起来,等风头过来再说。

    想到此,根本不管自己的徒弟,身子一缩哧溜就想钻进人群里,可惜,刚一动就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抓住,接着便听见异常难听的声音:“想跑……”这个难听的声音刚钻进耳朵,崔庆就觉腿窝子挨了两脚,腿一软,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侧头看见梅大一张丑脸颇为狰狞,心里不免怕上来:“你,你想做什么,你崔爷可不是好惹的,今儿你得罪了崔爷,待以后……”崔庆话没说完,嘴里就给什么东西堵上了,只觉臭不可闻,。

    是狗子从他脚上扒下来的袜子,顺子找来了绳子,跟狗子两人三两下就把崔庆捆成了待宰的猪,把眼睛一蒙,嘿嘿笑道:“大家伙在富春居枯坐了大半天,这会儿好容易有了个乐子,大家伙可得好好瞧着。”说着,舀了一勺热水冲着崔庆的脑袋就浇了下来。

    便崔庆嘴被堵着,都能听见闷闷的惨叫声,接着,就觉好几只手在自己脑袋上游走,任他怎么挣扎都没用,等眼上的布拉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光秃秃一根儿毛都没了,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刘成刚要上前,见梅大站在一边儿冷冷看着他,顿时吓的一激灵,不免缩了下脖子,梅先生这个仆人可不是善类。

    梅大冷冷看了他一眼,弯腰,伸手,把晕过去的崔庆提了起来,大步走到富春居的大门口,直接丢了出去。

    刘成这才跑了出去,叫伙计抬着崔庆回了燕和堂,今儿这四轮比试下来,崔庆得意而来,却成了秃子,可是把韩御厨的脸丢尽了,若韩子章追究下来,自己怕也摘不出去,想起晓青,不禁暗暗咬牙,既是郑春阳的徒弟,干脆都推到郑春阳头上,反正郑春阳跟韩子章的仇五年前就做下了。

    不过,今儿瞧那丫头的意思,势必会替她师傅报仇,这韩郑的御厨之争,早晚还有一战,若是这丫头真难说谁胜誰负,自己怎么也得提前给韩子章报个信儿,与其坐等,不如趁这丫头羽翼尚未丰满,先收拾了她,以绝后患……

    今儿富春居开了流水席,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热闹,雅室里早已做的满满当当,外头中庭也摆了桌子,菜一道一道的上,一改富春居过往只卖南菜的传统,一半都是北菜。

    南北的厨子也不再壁垒分明,混着坐在一桌,彼此说着这些年厨行里的事,各自的难,气氛颇为热烈。

    汇泉阁的大厨老刘已经喝高了,拦着高炳义一个劲儿的嘟嘟:“高老弟这几年是苦了你们南派的厨子,都是厨行里的人,便有不和,到底没说夺人的饭碗,当年郑老爷子风光的时候,俺们北派的厨子虽也受了些委屈,到底还有口饭吃,怎么也比你们强,说白了,就像安姑娘说的都是一个行里的,争什么争啊,火油里头刨口食儿容易吗,俺这辈子没佩服过谁,可如今就佩服安姑娘,别看人家年纪不大,论手艺,论胸襟,论气度,都是这个……”

    说着,翘起大拇指,冲着席上比了一圈:“你们几个说,俺这话对不对?”

    “对,怎么不对,俺八岁就学厨子,在厨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安姑娘还牛的厨子,俺就纳闷啊,人家这手艺可是怎么学的,就算有郑老爷子这个名师,可安姑娘才多大啊,便一生下来就学厨子,都比俺少了十好几年,可人这厨艺硬是比的过御厨。”

    “你得了吧御厨算个屁啊,你没见崔庆那德行,来的时候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如今怎么着,成秃子了,要说也怪,以安姑娘的性子,怎会对崔庆如此,前头不是连赵老六都放过去了吗。”

    “俺说你这耳朵听啥了,没听见说安姑娘的大师兄在京里先头有一位未过门的媳妇儿,因为郑老爷子败给韩子章,那家退了亲,转而把闺女嫁给了崔庆吗,这件事俺也听说过,据说就为这档子事,把郑老爷子气的在炕上躺了好几个月呢,安姑娘虽善,那也得分人,之所以收拾崔庆,是替郑老爷子跟姑娘的师兄报仇呢璧合。”

    “就是说,不然,哪会一下子做了五道长鱼菜呢,说起这五道长鱼菜,还真是绝了,绝了啊。”

    “什么啊,安姑娘做的那个茶馓,才叫一个绝呢,咱们都是厨行里的人,都知道能把面盘的那么细已经很难了,姑娘还做成了各种精巧的样子,那个荷花形的茶馓,可比崔庆那个莲花糕好看多了。”

    “高炳义,你守着这么个大厨,可得了便宜,俺说最近你的手艺见长呢,是不是得了安姑娘的指教,你也不是安姑娘的徒弟,更不沾亲带故,安姑娘真舍得把手艺教给你?”

    高炳义点点头:“咱们觉得是绝活,是不外传的手艺,可在安姑娘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姑娘跟俺说了,以后有机会把天下无论南北东西的绝活儿,大菜,小吃食,都记下来印成书册,让咱们大燕的厨子每人手里都有一本,瞧瞧各地的绝活,菜肴,互通有无,这么着咱们厨行才能站住脚,才有发展,若是像之前那样南北派争下去,早晚厨行会没落。

    仔细想想姑娘的话,实在有理,别说外人瞧不上咱们厨子,就咱们自己还你死我活的争呢,能怨人家吗,其实争什么啊,能争出个啥来,有这功夫好好研究厨艺,把自己手艺学好学精,比什么不强,各位说俺这话在不在理儿?”

    “在理儿,咱们厨子到什么时候,也得凭手艺吃饭,争什么啊,对了,怎么这些日子不见聚丰楼的少东家。”

    汇泉阁的大厨道:“少东家进京了,听说是尚书府的老太爷想吃聚丰楼的布袋鸡,因腿脚不利落出不了远门,钱东家就让少东家去了,这都一个多月了吧,可惜倒错过了今儿这场好戏。”

    忽旁边的厨子小声道:“说话儿有一个月了,俺可是瞧见姑娘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