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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浅兮瞪大眼睛：“你的治愈能力这么强，这是什么属性？”
这样强大的治愈能力，木属性在它面前都要自愧不如啊。
穆北苍淡淡嘲讽一笑：“这是本王独有的。”
“独有……那就不是什么属性了？”她低喃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样逆天的治愈能力，对你有什么损害么？”
木属性已经过于逆天，所以拥有木属性的人极少极少。
而穆北苍这样的治愈能力，强于木属性百倍，这样逆天的能力……想必得来不易，或者说，根本不是他自愿得来的？
“怎么，本王有这样的能力，你不高兴？”
她愣了愣，她为什么要高兴？月浅兮问道：“要听实话？”
“说。”
月浅兮抿唇，指尖碰到他的手背，闭上眼睛：“你的内体有两股强横的力量在冲撞，他们冲撞之下，阴差阳错，你得到了这样的治愈能力。但是我从未听过有如此强大的治愈法术，所谓物极必反，越强大，就越危险。”
“呵，是么。”他眯起眼睛：“本王的治愈能力确实在你之上。不……这并非治愈，这样的能力，若是在你重伤垂死之际，它也能救你，能瞬间令你恢复如初。”
“哈，代价呢？”月浅兮看着他：“木属性因为能够不借助丹药救人，已经很逆天了。所以代价就是木属性修行者，终身无法超越三阶，且数量极少。而你……重伤垂死都能瞬间医治好，这么逆天的能力，需要你付出怎样的代价？”
代价……
穆北苍眸子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本王曾经有一个师弟。”
“啊？”她愣了一下，“然后？”
“我们师出同门，关系自然不一般。”他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露出嘲讽的笑意：“本王这样的自愈能力由何而来，太过复杂，若你有兴趣，过些日子与你细说。”
“好，说你师弟吧。”
穆北苍盯着月浅兮：“那段日子本王苦不堪言，终于结束之后，本王发现了身上的治愈能力，便告知了师弟——师出同门，情同手足。”
“嗯……”月浅兮点了点头：“后来呢？”
“他自然很为本王高兴，可……”他嗤笑：“日后行事，原本二人同进同出，同生同死，却在因为本王有了这样的能力之后，那所有的危险之事，都由本王一人承担，一人前去。”
月浅兮呼吸一颤，忽然有些心疼面前的男人，她情不自禁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些到是无所谓。”他淡淡抬掌，看着掌心的脉络：“师弟在本王孑然一身，众叛亲离之时，选择站在本王身边，与本王而言，那便是本王最重要之人。”
月浅兮能够理解。
从前的穆北苍算什么？不过是京城里一个异姓王，一个无权无势的异姓王。
他十二岁之前，什么样的日子都经历过，那时候有这么一个好师弟，他心里必然是感激的。
“本王从不与他计较，甚至有时候在想——很好啊，危险之事由本王去做，本王死不了，若真是极其凶险，他去了，万一死了呢？”
月浅兮不说话，点点头。
穆北苍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只可惜，一次偶然的机会，本王发现了这治愈能力，不仅对自己有效，对他人也有效。”
月浅兮倒抽一口气，她几乎能想象后面发生了什么了。
“之后他每一次受伤，无论大小，本王都能令他瞬间复原，人之所念，人之所欲……月浅兮，你明白么？”
她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
“后来，他重伤，无人能医，无人能救，他便想到了本王。”穆北苍低笑着问：“你可知本王救人的代价是什么？”
“……是，是什么？”总感觉是她无法接受的条件。
果然，穆北苍淡淡启口：“损耗性命——将本王之命赠予那人，那人获得了新的生命，自然能够痊愈。”
月浅兮猛地一惊，声音都颤抖的不成样子：“也就是说……你……每一次疗伤，看那人的伤势，若轻伤，或许是消耗你十天的寿命；若是重伤，或许消耗你十年的寿命……！”
她就知道，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逆天的法术，却不需要代价的！
只是这样的代价，实在太过严重了——！
穆北苍每次为人治疗时，他都要自愿付出相应的寿命，怎么可以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穆北苍云淡风轻：“他那次重伤伤及肺腑，若本王救他，需要分摊七十年的寿命给他，呵……”
七十年，古代人活的没有那么久，他师弟一定知道，若是这一次穆北苍救了他，那么穆北苍自己救会衰竭而亡，可是这样，他却依然……
“他是怎么说的？听听。”穆北苍负手而立，冷笑道：“师兄，我与你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你怎能见死不救？师兄，你如今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而我不一样，我有父母，有姐妹，以后还会有爱人，你如何忍心我命丧于此？”
月浅兮心脏越发的疼，“那他后来呢？”
“死了。”两个字，干脆利落，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丝丝嘲讽与试探：“本王杀的。本王见他痛苦极了，给他一个爽快，你说，他是不是应该谢谢本王？”
“……”月浅兮点点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杀他。他贪得无厌，甚至想以你之命换他的命，你又不欠他的！依你所言他最后似乎很痛苦，一剑杀了他，他真的应该谢谢你。”
“哈……”穆北苍勾起一个古怪的笑，有些扭曲：“他死在他最‘敬爱’的师兄手上，不是很好？本王保护他，照顾他，他的命是本王救的，也该由本王毁去！而你……”
穆北苍放开月浅兮的手，上下打量她，猛的凑近：“你知道了本王的秘密，但本王不会杀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月浅兮疑惑。
这样的秘密，他藏在心里就好了，知道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他师弟那样的人啊。
“木属性再如何强大，也救不了濒死的你自己，本王想知道——”
他的语气阴沉了下来，一字一句道：“本王想知道，在你和本王性命要做抉择之时，你会怎么选。”
月浅兮眯了眯眼睛：“我不会重伤濒死。”
“别说大话。”
月浅兮笑了笑：“是真的，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不会让我受伤的，对吧？”
“呵，你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穆北苍淡淡一挥手：“说得对，本王会保护你。”
月浅兮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语气认真：“王爷，如果有机会，我建议你舍弃这种治愈能力——若你受伤，还有我的木属性可以救你。你身上这样的法术太过逆天，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北苍盯着她，想分辨她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
月浅兮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他甚至想过，若他有朝一日爱上了她，她重伤濒死，他会救她么？
这个假设现在不可能成立，但月浅兮与他朝夕相处之后，若月浅兮真的重伤濒死，他……会舍得看着她死去吗？
穆北苍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将此事在今日告知了月浅兮。
他想知道她的反应。若她与他的师弟一般模样，那么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不管自己是否对她心动，不管她是月珩的妹妹，还是云凌的师妹，他都会杀了她。
没想到月浅兮却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月浅兮没有发现身边人的异常，她蹙了蹙眉，突然很担心的问道：“你为了你师弟，损耗了多少寿命？”
“本王不知。”穆北苍毫不在意：“或许明日就会死了吧。”
“穆北苍！我说认真的！”月浅兮怒了，“治愈你自己，是不是也是提前透支寿命？你不要命了？！以后不准动用这样的禁忌法术！”
他的呼吸一滞，胸口居然有些闷：“你这是……在关心本王？”
“逆天而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种治愈能力与逆天而行有什么区别？我会好好修炼木属性，你……不要再用这样的法术了。”月浅兮轻轻道：
“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你又这么照顾我，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对你好，我会尽我所能，为你做任何事。”
“……”他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每个人在知道他的治愈能力之后，都是迫不及待的与他结交，巴结他。在他们受伤之后，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求他为他们治愈。
只有月浅兮，她严肃认真的让自己禁用这样的法术。
“王爷，这件事情，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吧？”她蹙着眉头：“无论是谁都不能说，玄玦也不能。”
月浅兮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她的血。
她的血能够解除世间所有的毒，但是每次放血，都对她的伤害很大。
每个人知道她的血有这样的功能，都对她道德绑架——面对一个即将中毒而死的人，你居然忍心看着他死吗？对你而言，不过是放一碗血而已啊。
可是，却没有人想过她！她的寿命因为一次次的放血救人而损耗，她也是会死的。
原来，穆北苍和自己是一样的……
她转头，目光灼灼：“王爷，我也有一个关于我的秘密，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