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爱,模糊的感觉

晨晓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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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好,你的西服。”隔壁的中年女人推开门,伸手递了递西服。

    莫笑窘红了脸,下意识地缩脚。

    “别动。”低喝一声,雷鸣霄扭头,转眼就对邻居堆满了笑,“谢谢你,今天太感谢了,把你家的地板都踩脏了。”

    他瞟一眼怀里的女朋友,耸耸肩伸出了手,笑得灿烂:“不好意思,好人做到底,你……”

    中年女人会意,噗嗤一笑,蹋着拖鞋走出门,递过西服:“呵呵,不客气,人没事就好。”

    莫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局促地挪了挪身子,又抬手遮了遮胸口。

    中年女人都转身了,扭头却又笑:“小姑娘,有眼光。这年头,这样的男朋友打着灯笼也难找了。怕你危险,竟敢冒着雨爬阳台。我都吓出了一身汗。”那女人冲雷鸣霄礼貌地笑笑,扭头进了屋。

    “你?”莫笑愕得眼珠子睁得滚圆。

    雷鸣霄敛了笑,把西服裹在了她身上:“没钥匙,怎么办?”

    莫笑可学不起他,还装得出云淡风轻。她揪着他的胳膊,满目探究,声音都有些颤:“你……爬……阳台?”

    “不然呢?”他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裹着他的西服,周遭都是他温热的气息,莫笑倒觉得寒气反噬般冷,鼻子都酸了:“你傻啊?三楼摔下去,摔不死,也会断胳膊断腿。还下雨,你……”她咽回了话,心口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是不是非得这样,你才感觉得到呢?”他逼视着,眸子蒙了细雨一般迷蒙。

    莫笑赶紧移开视线,耸肩想挣开腰间越来越紧的力道。她扯开话题:“问问晓丽有没带钥匙。”

    雷鸣霄不耐烦地皱眉:“你有没有脑子?你妈是离家出走,连手机都忘了,怎么可能带钥匙?”

    过去,他这副自以为是,不耐烦的样子,莫笑最受不了。可不知为什么,这刻,她不再觉得反感,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她赶紧收心,冷着嗓子:“我在公司放了备用钥匙。十点半之前,还有同事加班。可以请物业刷电梯卡上楼。去取钥匙吧。”

    雷鸣霄狐疑地打量她一眼,目光从她胸前一直滑落到自己的皮鞋。

    莫笑只觉浑身不舒服,拢着宽大的西服捂了捂:“路口就有便利店,你停车,帮我买双人字拖。十点前,公司楼下的商场还开着,随便买条裙子就行了。”

    “莫笑,你真是我见过的脸皮最厚的女人。这个鬼样子也敢出门!”雷鸣霄微微瘪嘴,满目鄙夷。他一边说,一边提肘,拎起怀里的人,走去电梯口。

    莫笑错愕,心底刚刚油生的好感一下子就酸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永远没句好话,却还隔三差五地装出情深款款的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推搡着要挣脱他。

    雷鸣霄低瞥一眼,不耐烦地松了手,脸色一绷,冷到结冰。

    对嘛,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忽冷忽热,亦正亦邪。

    莫笑忿忿,抬手想甩开肩上的西服。可低眉间,她松了手。

    看着屏幕上闪动二楼,三楼有多高?八米?九米?她的心忽的揪了一把,这个男人刚刚才救了她,怨气似一霎功夫就散了。

    叮——电梯响了。

    肩头冷不丁吃重,莫笑还没回过神,已经被推着塞进了电梯里。地毯湿漉漉地沾了一层雨水,她觉得脚板底黏糊糊的,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

    而雷鸣霄一直黑着脸。

    莫笑搞不明白自己刚刚哪里得罪他了。他似乎一向如此,每每对她示好献殷勤,热乎劲还没过,就莫名其妙地变脸。

    温哥华如此,重庆老家如此,巴厘岛如此……

    前一秒的甜蜜爱恋,后一秒就幻作了错觉。

    莫笑不觉得这是所谓欢喜冤家,反倒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排斥她。

    她心烦,脑子更牵着丝丝闷痛。无心再想他为什么如此善变,她与其说是诚恳地道谢,倒不如说是趁机划清界限:“谢谢。”

    冰块人似咔嚓裂了条口子:“一声谢谢就了事?莫笑,你开玩笑吧?”

    叮——电梯铃响,地下车库到了。

    “改天请你吃饭。”莫笑不等电梯门大开,就往外走。

    眉峰一挑,雷鸣霄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拽入怀里,紧紧箍住。

    “干吗啊你?”莫笑心惊,屈肘推他。“

    唔——”还没回过神,双唇似被一股灼热碾过,烫得她心乱如麻。惊惶地睁着眼,她只看见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丝丝近乎刷上自己的眉。

    他以为他在拍偶像剧吗?还强吻?她死劲推,却到底顶不过这个天天耗健身房的男人。心一狠,她死劲跺了他一脚。

    嗯——他闷哼,皱了眉。

    下手重了?她晃了神,可就这一霎,贝齿被撬了开。唇舌间尽是他的气息,她觉得头眩。脑子嗡嗡全是告诫,“这个男人很危险,莫笑你惹不起,惹不起”。

    可怦然心跳却叫所有徒劳挣扎都化作了雾眼迷离。她推不开这个男人,不单没气力,更没心力。尤其致命的是,她喜欢此刻,唇舌纠缠的微妙感觉竟似让她模糊地感觉到……爱情。

    “多可笑啊,莫笑……”她听见心声,怯得眯了眼,手无措地攀上男人的胳膊,这回却不是要拽开他,倒像无措地找寻一丝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