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九章 黑暗之域

lanruo(兰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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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辛·月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我们,他忽然又抬臂想去拾刀,但乌兰德的身子已经弹了过去,一脚踏住兵刃。

    “乌兰德无法拒绝我们的‘归顺’,”坎辛·月冷笑了一声,“因为我们答应献给艾里一件他们无法拒绝的礼物。”

    这个声音很苍老,但却带着一种特殊的倔强和活力。这个声音只能属于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

    不,我却不能一剑杀了他们,流萤和海莉的去向,我还要着落在他们身上。

    我们就仿佛处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域,我们看不见黑暗中的敌人,但敌人却洞悉我们的每一个举措!?

    他们只是不象那些暗杀者那样被“灵魂石”直接约束,但他们的灵魂中同样被加入了隐形的枷锁……在寻常时候,他们可能察觉不到灵魂被约束,但光只要觉得必要、或者发生什么其他变故,这些受控的灵魂就会瞬间失常,高傲的黑暗精灵就变成了疯狗一般的战斗机器。

    他立即发现,他的匕首虽然已靠近我的要害,却不能再移动半寸;而我反手提起的剑刃,已悄然抵住了他的腰胁。

    不,挡是挡不住的,只有反击!只有直接攻击这些魔箭手,直接攻击他们的头领坎辛·月!才能扭转被动局面。

    “月——!你在做什么!?”我转过头来,正好对住他那冰冷而又刺眼的目光,我的心中也不禁一阵凛然。

    是诅咒,是魔力燃烧!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我辨明了这一箭的来势,它并不需要穿透我的防御,只要和我的武器和防具接触,恶毒的诅咒也将极大削弱我的力量。

    “没错,正是‘圣佑项链’!”月的话真是让我吃了一惊,“正是天使联盟的六件之一,艾里王国失落已久的国器,他们梦里都在寻找的圣佑项链!”

    我已经看清了磷火中坎辛·月的位置,但这一击却突然从斜刺里射来,显然他另有同伙!

    一柄匕首已穿过我盔甲的间隙,架在我肩颈之际。

    明亮的电光忽然在黑暗之域的高空绽开!这强烈的光芒,即使是黑暗结界也不能迅速吞噬。

    我垂下了剑,他真地是乌兰德,真地是。

    光给了他们什么?那个曾经控制着他们肉体和灵魂的人,现在为什么却在“丧失控制”?

    “可是,可你不是遇害了么?”这个本来很严肃的话题,把这个活生生的乌兰德激得吹胡子瞪眼睛起来。

    ※※※

    虽然,即使是非常虚假的希望。

    可是在这无边无界的黑暗之域,我怎能认准深藏在阴影中的目标、一击中的!?

    我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戒指按在月的前额。

    那些自然是月的爪牙,他们竟然不顾自己的首领被挟持,又悍然发动攻击!

    光不可能只是想成全坎辛·月,她暗中操纵黑暗精灵与艾里王国接触必然另有所图。

    而且,坎辛·月应该和我一样明白:如果一个施法者,在一片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施法,还将给自己带来额外的危险。

    ※※※

    “你失踪了许久之后忽然在西部边疆重新出现!……我一直怀疑这传闻是真是假……直到我见到克莉穆斯,才确信大名鼎鼎的兰若将军真地重返恩塔格瑞!”

    “凭这些黑暗精灵也能杀我吗?!”乌兰德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我只是受了伤……呸,那些能算伤么,只是擦破点皮而已……我可是活了一千年的大德鲁伊啊!”

    “即使是菲尼克斯和埃拉西亚!”坎辛·月冷冷一笑,“我们的领袖同样已‘经营’多年——我们的力量早已经渗透到整个大陆的每个角落,你们的任何反抗都如螳臂当车!”

    “乌、乌兰德——!”绯红不是说大德鲁伊乌兰德已经遇害了么?!

    一件完美的泰坦武装,的确拥有一些特殊的效能,这些效能即使是天使联盟也不能代替。

    这里正是黑暗之域,光的“完美要塞”当中的第一道结界。除了结界的主人在黑暗中行动如常,任何入侵者在这里都象被剥夺了视觉,行动如盲。

    “是乌兰德!!”这声音不可能再是别人。

    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坎辛·月似乎已经看到了我暴露的弱点。

    我不敢凭仗神盾格挡带着诅咒的箭头,我只有匆忙闪避,周围被打得四分五裂的石像成了我临时的盾牌。

    这么说……被光的暗杀者“收编”的黑暗精灵,与坎辛·月的部族原本并非一支,他并不因为同胞被光屠杀而有丝毫敌忾之心。

    即使是最高明的法师,在使用法术时,对于其他方面的戒备也难免多少有些松懈;

    这不是我的魔法,而是泰坦武装自发的魔法,在我和泰坦武装心意相通的时刻,泰坦之雷可以瞬间爆发强大的毁灭力量,却丝毫不损失我的魔力——即使我的魔力真地被“魔力燃烧”吸干,也丝毫无损于神雷的威力。

    ※※※

    ※※※

    “坎辛·月?!”这家伙忽然不顾我的剑直起身体,我虽然连忙撤剑,但锋利的泰坦之剑还是割伤了他的肢体。

    坎辛·月说,光也许更愿意看到我被俘虏,而不是直接见到我的尸体。

    “暗杀术。”我吐了口气,“果然还是暗杀术!……虽然表面略有不同,但你们学的本领,其实和那些暗杀者没有什么不同。”

    而后,圣佑项链就到了光的手里,而据说大多数黑暗精灵也被“暗杀者”收编。

    “光会给你们什么?”我叹了口气,“你以为,她真地会把圣佑项链还给你们么?!”

    刚才他亲眼看见那一箭射中我的,不然他也不会贸然冲出黑暗,想把我擒获。

    “没错,果然是这样啊!”我看见,身边的坎辛·月也和他的部下一样痛苦挣扎,他颤抖的双臂仍然瑟瑟地伸向我,但他趴倒在地,根本没有力量再前移一步。

    “就算这样,你也没理由和光勾结吧。”我只是摇头,“你明知道她是如此危险的一个人物,为什么还要接近她?你以为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么?”

    “真该死!”对面的乌兰德哈哈一笑,“你才是幻像呢!多久没见了我的兰若将军?!”

    “因为我不是暗杀者。”坎辛·月哼了一声,“黑暗精灵自己拥有灵魂,我们不会只是被动执行命令!”

    所以我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我防御上的弱点当然也是故意“暴露”的,泰坦武装披在我的身上,当它的效能正常的时候,它的防御是天衣无缝的,怎么可能有什么盔甲结合部的破绽会被坎辛·月轻易地察觉呢。

    是的……即使我身着奇迹之铠,也曾被魔力燃烧击倒。我不知道泰坦武装能否胜过天使联盟——但现在我的泰坦装备是完美的,而天使联盟六部件,从传说时代至今就从未被聚在一起。

    “我一直怀疑你们背后的阴谋,如果我不死,你们的阴谋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暴露;也只有躲在比你们的黑暗更隐秘的地方,我才能有机会探清你们的底细。”

    但那些攻击只是变得更加疯狂!好象没有人听见我的说话,更没有人愿意停手!?

    然而坎辛·月看起来很不乐意我把他们和那些暗杀者相提并论。

    我有些茫然无措,我戒指的魔力只能减轻这些黑暗精灵的痛苦,但我却不明白这种痛苦的根源所在。

    光到底向坎辛·月承诺了什么?

    “坎辛·月,你们是被光蒙蔽了!——如果你顾惜生命,如果你们全族想避免毁灭,请停手片刻听我一句!”

    他看似平淡的出现,却不知带给我多大的震撼。

    月那冰冷的眼光显然已丧失理性,他不知死活地扑向我的兵刃,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伤痛和恐惧。

    “你说什么呢?!”坎辛·月自然完全不信。

    “你!?”坎辛·月怔了怔,因为我的架式,一点也不象正被他制于刀下。

    “你不是期待安宁么,”乌兰德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是来告诉你,安宁在哪里才能找到。”

    “这真有意思。”我笑了,“光的爪牙当中,原来还有对人‘手下留情’的货色啊。”

    逼近我的黑暗精灵的身形全数暴露无遗。

    望着满地乱滚和嘶嚎的黑暗精灵,我不禁有些悲哀。

    ※※※

    “泰坦之雷”!

    但我不相信,光·奥德靡丽尔斯,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做善事的心境!

    同样的雷声对我毫无影响,但却瞬间让这些黑暗精灵丧失了行动的自主。

    但月的喘息终于逐渐平静,他紧闭的双眼重新睁开时,眼光仍然冰冷,但冷光中分明闪烁着一缕晶莹的暖泉……

    我用强大的雷光和雷声干扰结界,那个“遥控”黑暗精灵的家伙就不再能随心所欲——这个人肯定不是光,不然这个回合我决不能赢得如此轻易。

    京的爱人,茵迪雅的哥哥,不正是暗黑精灵之间仇杀的牺牲品么?

    “他们痛苦,只因为没有‘安宁’。”在暗影深处,忽然又飘起一个声音。“圣佑项链的最高的祝福,就是能让他们获得真正的‘安宁’。”

    果然是这样……

    坎辛·月先是狂暴地挣扎,然后是一阵痉挛、伴随着剧烈的喘息,我几乎也已经失望了,我在想即使自然之源的力量,也不能换回坎辛·月的灵魂片刻安宁。

    “为什么……她分明说已经给了我‘祝福’……”坎辛·月长息道,“我已经得到圣佑项链的祝福的啊——”

    “不能用剑……也不能用杀伤魔法……”我皱了皱眉,逼近的敌人已纷纷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我知道这些疯狂的战士不能小觑,这些黑暗精灵已经学会了暗杀术的手段,一旦他们毫不顾惜自己生命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们的战斗力还要比平时更扩大十倍。

    “那么,就连‘魔力燃烧’也对你无效吗?”月仍然有些不服和不甘心,“就算你再怎么进步,也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吧?!”

    我飞速地念诵咒语,发出一道闪电魔法。

    茵迪雅,还有失踪已久的小京,都和我提起过艾里这件护国神器的下落。当年它的确是从京手里被黑暗精灵骗走,但是后来,光把她们训练成了“暗杀者”,她们借助光的力量向黑暗精灵们成功复仇。

    “就算你披挂天使联盟的时候,也挡不住这个诅咒!”月恶狠狠地说,“泰坦武装的防御再强,也不见得超过天使联盟吧?!”

    “我已经说得够多。”坎辛·月却不再继续解释。“现在你该知道你面对的是怎样的势力——我们的领袖不但已经领有布拉卡达和蛮族地区,我们的力量也已经暗中渗透到艾里,就算是德鲁伊首脑,如果他胆敢违抗我们的意志,也会被瞬间粉碎……”

    就连月的部下,好象也在刚才片刻间尽数陷入疯狂!这些黑暗之中的冷静射手突然都抛下了弓箭,四面八方向我扑上来。

    但坎辛·月却毫不退缩,他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抓,呼地抓住了我的剑尖,他的手掌立即被剑尖刺透,但他仍不放手,只是冲着我低声怒吼。

    虽然,这种“松懈”在一般战斗状态下未必会被敌人轻易地利用——但在这里显然不同!在黑暗之域,我的敌人似乎无所不在。在黑暗中裸|露自己的任何一个弱点和空门,都很可能是致命的。

    但是黑暗精灵手里根本没有这件神器的!?

    但是坎辛·月不会知道的,因为上一次他见我的时候,我只是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他不知道许多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我经过秘密的锻炼——如果今天的我仍然是他当时所见的兰若,那么他刚才的一切做法都是最有针对性的杀招了。

    “枉费心机!”坎辛·月在黑暗中飞速飘移,这几个字竟象从几个方向同时发出声音一样——“在这里,就算你使用末日也不会映出多大的火光!”

    我的魔力神眼范围有限,而魔箭来势太快,我很难从容招架。

    刚才入侵的女人!

    “你们疯了么?!”我大喊道,“我不想伤人,但你们必须立刻停手!”

    他在强力抑制自己不要绝望而流泪。

    是的,黑暗的结界限制着我的行动,但泰坦武装的威力,怎么可能这样简单就被抵消?即使看不清坎辛·月,我也仍然有能力反击的,但那样一来,我们的相持或许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茵迪雅和海莉都情况不明,我是不能恋战的。

    “倏!”地一声细响,那是魔箭叮到石像残骸的声音,几颗细碎的石砾反跳到我的脸颊上,幸好……没有干扰到我已然十分模糊的实现……这一箭不如坎辛的磷火箭更不如高炎的光箭的气势,但我已经暗自惊出冷汗。

    “这只是打声招呼而已。”坎辛·月淡淡地哼了一声。他身边的磷火旋即熄灭,四际又是一片如同锁定的黑暗。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了。死要面子的乌兰德不会承认当时情形有多凶险。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乌兰德何必权且诈死,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会听任黑暗精灵蛊惑了艾里军队,在云界之上追杀绯红呢。

    “茵迪雅,你把茵迪雅怎样了?!”我心中不免悲恸和震惊,就在我略为分神的时候,又一次偷袭悄然而至。

    “有几点我要先旨声明,”乌兰德拿腔拿调地说道,“第一,我承认被你偷袭,但我之所以假死,并不全为避祸。”

    光承诺帮助坎辛·月的部族重回艾里,让他的族人重新得到故国的接纳。尽管,黑暗精灵与艾里精灵的分裂已有不知多少世代。

    “我不需要你的说教,一个活了几百岁的黑暗精灵,难道还不如你劣等短命的人类明白事理么?!”月打断了我的诘问,但他的语气,这时竟变得有些凝重。“……我们承认光为领袖,因为她至少给了我们一样东西。”

    坎辛·月是在暗示,即使在元素王国和我的故土,光也早已埋下类似“黑暗精灵”这样的地雷么?!

    几乎同时,雷声引起了巨大震荡,那些痴狂的黑暗精灵的耳朵一定感受到了雷声,他们随即象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

    “第三,也是更重要的。”乌兰德的语气这才真正郑重起来,“我现在出现,不是来乘人之危,而是来真正地拯救你的。”

    但我这一次使用雷击,用意并不在消灭来敌。

    “圣佑项链的祝福”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光,至少给了这个黑暗精灵希望!?

    还好他们没有再用弓箭,这或许是因为,陷入痴狂状态的战士再也不能弓箭精确瞄准——但无论如何,他们的战术改变给了我一点点思考和准备的时间。

    黑暗之中,我却不知会有几个坎辛·月这样的魔箭手,会同时向我瞄准?

    什么礼物?难道……

    “你自恃泰坦的力量,我倒要看看你的力量在这里如何施展!”月充满挑衅地说,“你很快就能和刚才入侵的那个女人阴间作伴了!”

    我感觉得到月在我身后,我甚至已经感觉得到黑暗精灵口中呼出的气息。

    月刚才还说,黑暗精灵的灵魂没有被光控制,我却不信多疑的光会容忍这样的属下。

    我的剑不能离开月,只有用盾遮挡,这些横飞的箭头不但凶狠,而且显然不仅仅是在射我,甚至连带坎辛·月也在火力范围之内!?

    “多谢关心了。”我的脖颈已经感得到那匕首贴肉的冰冷,“但你为什么不索性一剑杀了我?”

    ……大德鲁伊乌兰德是不是因为察觉了黑暗精灵的幕后领袖、以及他们的真实计划,才招致毒手?他们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这桩谋杀嫁祸给绯红,更以此引导人类与精灵的联军侵入云界,和我们自相残杀?

    “第二,现在想来,你没有补那一箭,也并非因为我走运或你仁慈——当时你们要伪造克莉穆斯刺杀我的迹象,怎能过多留下自己的杀招痕迹?!”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故意示弱的吗?”月又惊又怒地问。

    我在施展闪电术的瞬间,不可能完全保持住剑盾防御的严整。

    “乌兰德你复活了么?”我故意学习他说话的腔调,这也是不得不防的试探,“或者,你根本没有死?!”——我多么希望他真就是老乌兰德啊,但我必须提醒自己小心一点,我的敌人有太厉害的本领,我害怕这仍然是一个逼真的陷阱,骗我上当的幻像?!

    “铛”地一声!这是我的泰坦铠甲被一股强力击中,我被震得一个趔趄,失衡的肩臂眼看撑不住沉重的盾牌,反而被盾牌的重量牵引得半跪下了身子。

    “你别想再耍花样!”我巨剑一沉,把月按到在地,与此同时,我感到十数只暗影已飘近我视线的边缘。

    “少废话!”坎辛·月悻悻道,“你先被‘魔力燃烧’击中吸走了力量——现在你非但使用不出泰坦武装的威力,你哪怕分神多说一句话,也要当心——你虚弱的躯壳别要被神器压垮!”

    “难道……它真能挡住魔法吸收的诅咒?!”即使在一片黑暗中,我也能清楚感觉到月的眼睛里忽然浮起的寒光。

    “你完了!”月的喝声突然就飞到我的身侧。

    “我当时为什么没补你一箭呢?”月侧过了脸去,“你这个怯懦的老家伙,竟然靠假死来避祸?!现在你只管乘人之危来复仇吧,我从未低估过艾里的德鲁伊们的无耻!”

    然后我看见一团温暖的火光,一支燃烧着芳香松脂的火炬,那个号称活过了一千年的矮人,正扛着比他身长还长些的火炬,用一种有些滑稽但十分灵活的姿态穿越黑暗而来。

    “不,只有那些德鲁伊还在意项链,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才有对权力的贪婪。”坎辛·月的语气变得更重。“而我们黑暗精灵早已什么都没有,我们被自己的祖国放逐,我们被整个大陆歧视,我们没有合法生存的空间,我们的部族在绝望中自相屠戮……是的,我们一生下来就没有希望,一点起码的希望也没有存在过……”

    但现在激动的我什么也顾不上想,我半跪下身紧紧地拥抱着这个老矮人,我们用艾里的礼节用力地拍打对方的脊背,然后大笑分开。

    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可靠的同盟者,大陆上的任何一支力量内部,早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黑暗的敌人”潜入。

    “这真是个不错的比喻!”坎辛·月的语气愈发幽深。“你现在的处境,正如你们所有人正面对的处境!”

    就算月是漏网的黑暗精灵,他们也应当同光誓不两立啊?!为什么他们也学会了光的独门邪术,还能够利用属于光的项链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但就连闪电的光芒似乎也被周围的黑暗“吸收”,只传回一声沉闷的爆响。

    我不敢确信,他是不是仅仅虚言恫吓——但月的意思很明白:现在我们正在云堡拼凑起来的联盟,根本不足以对抗光空前强大的势力。

    他现在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明亮的火把把他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映得通透……我忽然想起这里是黑暗的结界,这老头子矮人不知用了什么魔法,能够凝聚起这样明亮的火束。

    “领袖的计划,岂是无知世人容易参透?”月哼了一声,“……自从被艾里王国放逐,我们黑暗精灵之间早已四分五裂,就算不遭遇暗杀者,我们之间也只有无穷无尽的自相仇杀……”

    几片磷光随即穿过我剑盾的空档!刷地一声已贯入我的怀中。

    为了让德鲁伊会议接受他们的回归,光甚至承诺交还圣佑项链,这是艾里王国苦求多时的失落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