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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这一次之后，国内几大部势必对破晓极为上心，恐怕林先生的名字会被他们长时间内关注，这也代表，片子的拍摄会毫无意外地通过。”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林啸淡淡地说：“我本身就不是商人，我只想拍好自己的片子。”
“首先，它必定打开时代华纳的中国市场。”
“男降妖师……”
她识趣地没有说完。
气氛再次变化，这个屋里，仿佛有一个心理魔术师，操纵着每个人的心潮涨跌。
报纸，电视，杂志，广播，关于这个消息的内容，如同雪片一般传播。
“副导演黄翔，罗美尔，艺术总监冯基卡洛，特技指导江道海，灯光师……”
而就在外界惊叹于终于有国际巨头坐不住了的时候，林啸已经在桌子面前做着最后的统计。
赵副部长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把一亿丢进垃圾桶……这种对人性的考验……甚至掩盖住了时代华纳带来的震撼……”
据他说，租借了一个完美的宫殿，林啸看过照片，也实地看过，感觉非常好。
“混账！”一间五星级酒店中，李克宝将一个烟灰缸狠狠砸到了地上。
“几大部盯一部片子，这种事情可是从未有过。”苟副局长也开口了：“它用商业手段，我们自然无能为力。就像它接触破晓，我们就算急得跳脚也没办法。但是……”
“盯死他。”徐女士冷笑道：“如果它敢给破晓的片子下什么黑手，我们要它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一双坚定的手完成了这个转换。
“说得好。”汪国辉首次站了起来，不高的身体来到了他的面前，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的说：“年轻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非常不错。你们的名字，这次我记住了。”
“半个小时，你们就抵抗住了这种诱惑……那可是一亿啊……”
现在，耶稣出现了。
李克宝咬牙挥了挥手，他记得，他当时笑着说：“亿万美元的诱惑，如果他能抵挡地住，那他就不是人，是耶稣。”
“当！”他拿起一个杯子狠狠一顿。
后面是空白。
“很好记的名字。”徐女士点头。
“李克宝恐怕要气疯了……山姆大叔自诩第一大国，美元全球硬通货币，整整一亿，从他亚太副总裁的兜里掏出来，带着时代华纳董事会董事之一，斯蒂夫凯斯的意思，就被一个小他一轮，尚未走出国门的年轻艺人扔到了垃圾桶里……”
全部核对无误，不过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空白处。
亿元的天文数字，十元不到的垃圾篓。
“你……你说……你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徐女士震撼地看着林啸，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直到现在，甄子丹还没有给他来电话，而他已经亲自催过梁停两次了。
“李先生有什么吩咐？”
“妈的！还真把自己当没了地球就停转的主了？！”
从刚进屋的担忧，焦急，到听到一亿的震撼，再到听到被丢进垃圾桶的无以复加。
李克宝寒着脸听完，猛地砸了一下桌子。
这已经是前期的最后一步，当这里完毕之后，立刻就可以开拍！
……
“我也记住了。”苟副局长也说。
“林啸……我记住你了！你最好祈祷你永远活在这一方天地！”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起狰狞的神色：“如果你有一天来到欧美，咱们这笔账，要好好地清一清！”
“最后，这好歹也投资了一千五百万美元，如果投资失败，原因是出在斯蒂夫先生的支票身上，恐怕总部……”
“我只知道，你拒绝了时代华纳，这就够了……”苟副局长按着胸口说：“放心，这部片子，只要是你们自主，广电局绝对不会剪你们一秒！”
“而且，这部片子就算时代华纳不能和破晓达成奴主关系，也并不代表我们捞不到好处。”
为什么……我心中只有敬佩？
不到五分钟，这几位大佬的心情简直像过山车一样，跌到了谷底，抛到了云端。
但是我为什么没感到高兴呢？他继续问自己。
他目光一寒：“他要敢在拍片过程中插手，我就敢让这部片子一辈子没法通过审核！”
十分钟后，他们一起离开了破晓。
“你，你说真的？”汪国辉用发涩的声音问：“你真的拒绝了时代华纳，然后把一亿元的支票丢进了垃圾桶？！”
一张长长的表格，已经在他手中，他对照着书本上的条例，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核对。
“我要让他知道，凡人永远不能拒绝神的馈赠！拒绝了，就是死罪！”
“高兴不起来，我也是。”徐女士忽然开口了，在死一样安静的屋子里，她的声音清楚地飘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不过一个时代华纳而已。”汪国辉笑了起来：“是，比资金，咱们几个部加起来都比不过它。”
他的目光转到了旁边，和徐女士碰到了一起，两人仿佛瞬间心灵相通，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一个二十冒头的艺人！仅仅是一国红星！居然敢扔斯蒂夫先生的橄榄枝！他到底以为他是谁？！他到底知不知道斯蒂夫先生是谁！”
一切都没错，只是，亿万美元带给他的信心太足了，足到他根本没有想过被拒绝的问题。尤其还是面对他认为的“商人”。
屋里瞬间只剩下了五道剧烈的粗气声。
“这一部，我是没办法插手了，下一部，他除非窝在中国不出来！否则……”
“你把一亿美元丢进了垃圾桶？把十亿人民币丢进了垃圾桶？！”赵副部长手都在颤抖，死死抓着自己的大腿，发青了都没发现。
想到这里他就心里冒起来一股邪火。
就连几篇大型报纸上，都刊登了特约撰稿人的稿子。
“呼。”半晌后，他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几乎百分之百的影视报刊，都大幅度刊登了：“时代华纳入住中国！全球竞争时代来到。”
“时代华纳的目的——把中国打造为向好莱坞输血的廉价制片厂！”
秦忠已经赶去了横店，对拍摄地点进行拍摄前核对。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这部戏，恐怕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赵副部长忽然冷着脸开口了：“时代华纳果然是想在国内建立一个新的影视基地！带着满满希望而来，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天与地的反差，他们所有的怒火都会发泄上去。”
“现在我还感觉有点梦幻，一亿元，居然敢丢进垃圾桶……”徐女士看着外面耀眼的太阳，喃喃的说：“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就是对自己有着绝强的自信……自信到相信自己绝对不止一亿元的价格！”
“看样子，还在对我加的那条条约怀恨在心啊。”林啸咬牙笑道：“不过，真希望你别玩过火了，否则……到时候真怕你狐狸没打着，惹得一身骚！”
“一个二十出头的新人都敢把斯蒂夫凯斯的橄榄枝，把一亿巨款丢进垃圾箱，咱们难道还斗不过一个时代华纳？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这个撒旦给予的红苹果，居然被亚当丢进了地狱。
“全球巨头来临，对于中国脆弱的影视业是福是祸？”
“必死无疑！”
“但是这是在中国！是在炎黄子孙的地盘上！”他咬牙笑道：“怎么能允许一帮鬼佬为所欲为！”
“千真万确。”
他眼睛都有点泛红，亿元支票投篮一般准确滑进垃圾桶的画面，简直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林啸的名字，算是深深刻到了他的脑海里。
赵微，周讯他们早就答应了，孙丽更是接到电话立刻电话签约，偏偏剩下这尊大神，动都不带动。
李蔷薇的眼中，一抹狡黠的光芒转瞬即逝，认真地回答道：“漏洞全被他们挑出来了。抱歉，李先生。我记得我给您打过电话的……”
李蔷薇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
“全球巨头之一，时代华纳亚太片区副总裁李克宝昨日飞临北京，选择合作对象。”等类似的新闻。
“卡缪尔女士。”片刻后，李克宝恢复了平静，刚才的事情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就连没有目睹的几大部要人都被震惊地无以复加，他能这么快平静下来，让李蔷薇也暗叹了一声定力惊人。
“拍完这一部，下一部的海外市场，我要它死！”他的牙都咬得直响：“别忘了，整个亚太的院线，都和我有关联！没了院线，我要看他如何在外国上映！”
“合约上特地留下的漏洞呢？”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汪国辉开口了，声音中带着激动，也带着感动：“你们的付出，会得到回报！”
我该欢呼吗？他问自己，时代华纳寻找的第一个支点，以一千五百万美元，一亿多人民币开道，再以一亿美元，十亿人民币收尾。这条几乎让人无法抗拒的锁链，手法简单粗暴，结局却如此让人大跌眼镜。
“自问，我要做也很难做到……”她的声音满满的感叹：“也许是考虑一个小时……也许是考虑一天……但是，李克宝过来，仅仅才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