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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显达家声录靖馨的秘密
笑丫头和沈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尖叫了！
没办法，答案太出乎人意料之外！
对于长天，沈墨猜测得最多的是长天是个公司，更神秘一点的是一个财团组织，但是一个用来保护动物的组织？这种东西不都是政府主导的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几个人来打主角戏了？还是我自己理解错了？沈墨试探着问道：“这个组织有多少成员？”
“柳家，杨家，罗家。现在看来，要再加上苏家和吴家。”
沈墨有一点一直很困惑，“等等……难道在这之前，你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家？”
“在今晚之前，我并不确定吴晓莲有投票权。”
沈墨慢慢揣摩着她的意思，“你是说，你知道吴家有投票权，但是不知道吴家会派出谁做代表？”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这个动物保护组织，就这么几家人？”
柳佳听得出沈墨话里的困惑，但是她喜欢捉迷藏，从来不肯老老实实告诉人答案，闻言笑道：“人多不一定就能做成事，人少也未必就不能做成一件事。”
沈墨和笑丫头面面相觑。
柳佳摸着太阳穴道：“关于长天，等我再确定了一些事之后再跟你们细说吧。”
笑丫头问道：“确定什么事？”
“确定该确定的事。”
反正腊月初十就要开长天会议了，沈墨确定腊月初十柳佳可以给他们答案，朝笑丫头点点头。
柳佳看向沈墨，“今晚你很沉默。需要给你一个向我询问的机会吗？”
沈墨凝望着她，缓缓点头。
柳佳摊手，“赶紧。”
“你对我分外的好。”沈墨念经似的道。
柳佳也有此感，“这话你念了好几遍了。你要是不自在，我可以对你差一点。”
“当然不会！我只是，”沈墨抿着嘴，犹豫着道：“想你多和我讲一些，干爹的事情。”
“该讲的我都讲了。”
“你讲的太简单了，我想听详细一点的。”
笑丫头在旁边装盆栽，眼珠子却咕噜咕噜的转。
“你干爹死后，”柳佳开口，声音有些飘忽，非常缓慢，“我在我的邮箱里发现了一封邮件。”
这个沈墨已经从罗挺嘴里知道了。
柳佳见沈墨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顿时眉头一挑，“你不惊讶？”
“不是，是我已经知道这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罗挺说的。柳家人告诉我，扫荡了我干爹所有手迹的是罗家人，所以等罗挺好不容易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逼问了罗挺为什么要扫走干爹的手迹。他说他们是监视你的邮箱的时候发现了那封邮件，杨天宇第一次发出邮件是在他上飞机的前一天，他们看到邮件之后，就将干爹所有的手迹全部搜走了，并且删除了那封邮件，但是没想到干爹设置了定时发送，一个月后又重新发了一封来，这一回他们还没来得及删除邮件，就被你看到了。”
柳佳点点头，一点都没因为罗家人监视她的邮箱而有什么反应。
笑丫头不解道：“妈妈，罗家人为什么会监视你的邮箱？”
“大概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我和柳家人交换的信息吧。”
“可就算这样，邮件是爸爸发的，他们怎么就这么关注爸爸的手迹呢？”
“大概是罗亦中得知了杨天宇和柳枝有联系，以为柳枝在死后将什么东西交给了他。”
您老未免说得太轻巧了吧？监视你的可是你的现任丈夫！
“你知道柳枝一直和苏童在一起？”如果你知道的话，为什么在柳家人会尽心思寻找他们的前任三仙姑的时候三缄其口？
柳佳抬头，显然她猜到了沈墨在想什么，摇摇头，坦然道：“我不知道。我也一直很关心柳枝去哪里了。当时柳枝是受了伤失踪的，我们几乎都要以为她是不是死了！直到看到童枝，我才猜测她是和苏童在一起。”
“童枝长得并不像苏童。”您老怎么一看就知道了？
柳佳再次冷笑，像是在嗤笑柳枝那愚蠢的爱恋，“因为7年前她爱上了苏童，那孩子看起来五六岁，又叫童枝。什么都可以对上！话说回来，你告诉苏槿了童枝是她侄子？”
“是的……怎么？这样会对童枝或者苏槿造成危险吗？”
“现在看来是没有危险了。”
“现在？”
“童枝不是被封印了记忆吗？呆头呆脑的，有心人就是想利用他来干什么，也无济于事。柳枝总算给自己儿子留了一条后路。”
“当初您见到童枝的时候，恨不得掐死他，你为什么那么厌恶他？”
“因为那是孽种！柳枝抛弃了三仙姑的责任，却跟一个野男人生了个孩子，为了一个野男人，她出卖了柳家人，出卖了自己的信仰！”
她出卖了柳家人？沈墨皱眉，虽然她未见当年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柳枝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话说回来，他又知道什么呢？柳枝甚至和他一起刺杀过苏槿，最后却被洛迦中途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说，他是为了苏童，逃避责任，躲了起来不让柳家人找到？”
可是为什么叶子却说是苏童囚禁了柳枝？在叶子的口吻里，苏童是邪恶的，他囚禁了柳枝，还让柳枝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
“我不知道。”沈墨知道，和她一样的解读不只他一个，连杨天宇也说她是抛弃了柳家跟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但是沈墨也没有忘掉杨天宇后来说过的一段话，“我一直认为她走的路错了，现在想想，这话太铁齿了。我并不全然了解她，比如她为何要出走，为何来到这个城市，为何要杀人，又为何要背叛？我可能是看到了最表面的东西，然后私自断定她是不值得的。其实值不值从来都是个价值问题而非事实问题，如何评价也是因人而异的，她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也不是那个为了对抗自己兄长的专制而天天兴风作浪的娇惯小娃娃。佳佳说，她有她的使命，她有什么使命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确定她是个坚韧而冷静的人，不太可能头脑发热，所以她的出格她的背叛，是不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沈墨总觉得，柳枝对于和苏童搞在一起，绝不紧紧是因为情爱那么简单，否则在苏童死的那一天，杨天宇为什么会在笔记本上留下0011236789那串数字？
还有那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五 号 分 割 线……………………………………
0011236789这串数字在杨天宇那里出现过三次。
第一次就是2004年2月19日，苏童车祸而死的那一天。
第二次是2004年7月16日22:34。这个时间，沈墨刚在祠堂和柳靖文他们递完投名状见完双胞胎从祠堂出来，躺在床上给杨天宇打了一个电话，问的是关于护身符来源的事情。
第三次却应该是2004年7月19日，杨天宇在茶几上写下了这串数字，和那串数字痕迹一起留下来的，是一副毕达哥拉斯树图案的痕迹。这个时间之所以说应该是沈墨猜测的，因为那串数字显然是杨天宇在急忙之下写下来的，后来又在这张纸上面叠了一张纸，并在上面那张纸上画了个毕达哥拉斯树图案，他扯走了那张有图案的纸，却漏了这一张。这样匆忙，总不可能是在18号发生的，18号是他预定登记的日子，他甚至在走之前还打扫了一遍屋子，怎么可能漏过茶几上零乱的纸张？
三次时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
这样才更值得推敲。
“0011236789那串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没有任何头绪吗？”
沈墨苦笑道：“没有。我仔细研究过这一串数字，但是找不到它的排列规律。”
柳佳手指轻而缓的敲着杯子，良久才缓缓而道：“它是一串密码。”
“密码？开什么的密码？”
“开启蓝罗村宝藏的密码。”
沈墨完全怔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杨天宇怎么会知道开启蓝罗村宝藏的密码？然后其他问题才陆陆续续而来，比如蓝罗村的什么宝藏，比如蓝罗村宝藏和苏童又有什么关系……
“干爹为什么会知道蓝罗村的宝藏密码？”
“他自然有他的途径。”
这理由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沈墨愤怒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说实话呢？”
柳佳冷眼一瞥，“你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吗？”
“……好吧，您继续。这串密码是用来开启蓝罗村宝藏的。什么宝藏？”
“我不知道。”
沈墨瞪着柳佳。柳佳淡淡道：“我要骗你，就不会容忍你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
“……对不起。那谁知道？”
“八大长老。这些秘密是掌握在八大长老手里的。”
妈的！又是八大长老！
“柳靖武知不知道？”
“他不是八大长老。虽然他老爹是！”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知道？”
“不。只要他不是八大长老人员之一，即便是自己亲爹，大哥也不会将他们守护的秘密告诉自己儿子的。这是族规里不可违背的铁律！”柳佳摇头，“你这么在乎柳靖武知不知道做什么？”
沈墨尴尬的摸着鼻子。做什么呢？大概是一种攀比心理吧！防备太甚，以至于时时刻刻拿他做参照物！
柳佳轻叹一声，“算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去北京，是去找一位在民国时候参与了修改族谱以及改造观音山地貌的一个远房族人。因为叶子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叶子？”
“沈墨，不要让年轻气盛的愤怒蒙蔽了你的眼睛。”柳佳无奈道：“不管你对叶子是什么感觉，你都不能否认，她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沈墨低头。
“叶子说你曾经也发现过那个问题。”
沈墨凝眉，他发现过？发现过什么？
“显达家声录靖馨。”
沈墨还是不解。
“祖先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定的‘显达家声录靖馨‘这样的排序。”
沈墨想起来了，猛点头道：“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定的罗生堂31-37辈的字辈是‘显达家声新辉煌’。等到民国31年柳氏家族进行第十次修谱行动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将本已经定下来的31-37世字辈‘显达家声新辉煌’更换成了‘显达家声录靖馨’！”
柳佳也点头。
沈墨焦急追问，“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你不妨数一下‘显达家声录靖馨’七个字辈的汉字笔画？”
沈墨立马开始数。显达家声录靖馨，笔画上分别是9、6、10、7、8、13、20。沈墨还是困惑，不解的望向柳佳，却对上了她期待的眼神，刚要出口的‘为什么’又全吞回了肚子里。低下头继续看着这串数字，然后猛地发现：这串数字按照阿拉伯数字顺序派出来就是0011236789！
沈墨惊讶的喃喃道：“0011236789？这串密码和柳家31-37世字辈有关系？”
柳佳点头，“叶子暗中告诉了我这个发现，以及她查询当年参与修谱的人员名单，最后确定，当年修谱的人当中只剩下最年轻的一个还活着，当然，到这个时候最年轻的也成人瑞了。”
“等等……叶子暗中告诉你？她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柳家众人？”
“应该没有。”
“为什么？”沈墨惊讶道：“叶子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就不知道了。”
好吧，就算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会受叶子驱使？她要你去北京你就去北京？难道这样重大的事件却瞒着柳家众人这种事不违背你们对柳家的忠诚知心吗？
柳佳看出沈墨所想，只轻轻摇头，面上露出无奈与自我嘲讽，道：“我本来不想接手这个事的，但是当我发现杨天宇和这串数字扯上关系之后，我如何还能袖手旁观？”
“到了北京之后，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那个远房族人。他告诉我，民国31年的时候，有30名罗生堂的重要人物参与了此次修谱行动，但是因为民国十五年的灾难，蓝罗村柳家人在整个罗生堂里面是没有具有影响力的代表的，所以此次修谱以及改造观音山的行动虽然发生在蓝罗村，却基本上是在罗生堂其他派系人员的指导下进行的。这一次修谱行动伴随着的一个大动作就是整改观音山，说的是整改，但是我们怀疑这是其他派系的柳家人借机对观音山进行搜索，寻找罗生堂里一直以来隐藏的一个重大秘密。”
“这个秘密却是连八大长老会都不知道的，唯一知晓的人只能是罗生堂最高领导人，由于蓝罗村一系的柳家人一直是整个罗生堂里最强的，所以最高领导人也一直都是在蓝罗村一系里产生。然而当时的情况却有点儿悬，因为那时候的最高领导人虽然还是蓝罗村里的人，就是我那位以前放着好好的地主家大少爷不做偏要跑出去做土匪最后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柳江云的爷爷。他在民国十五年的灾难中因为意外没有上山反而逃过了一劫，但是蓝罗村一系当时在罗生堂里的力量遭到了毁灭性的削弱，他在罗生堂里的地位沦为了尴尬的壁花角色，主导不了整个罗生堂的走势了。”
“当时整个罗生堂里面，其他派系的人都想趁机搜寻观音山找出一直由蓝罗村人掌握着的秘密。我爷爷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同意他们搜寻观音山，但是在最后关头却将开启秘密的线索重新更换了位置——天知道他是怎么避着其他29人的视线而独自办到的，总之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埋藏了秘密的线索。可惜随后他的动作暴露了，众人愤怒之下逼问他开启秘密的线索，中间又是一番怎样的腥风血雨我是没法想象，总之等修谱行动即将结束的时候，我爷爷病发而死，族谱上记载的是他吃错药了所以病发……这么可笑的理由。”
“那你们是怀疑，他是被人有意毒死的？”
“也许是想毒死他，也许是想用毒来威胁他，谁知用毒过量造成了他的死亡，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干脆一死来闭口。以他的土匪做派是完全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到那时候，蓝罗村最大秘密的线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他死之前应该将线索告诉自己的后代了吧？”
“这才是我们困惑的。他的子孙后代里，没有一个人得到过他的传言。当然也可能是他死的太突然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后人线索。叶子翻遍整个资料，先是发现这次修谱行动持续了四年之久，但是关于这次修谱的资料却非常之少；第二，在仅有的资料对这次修谱行动上的很多东西提得很简单，完全是一笔带过的方式，这不符合家族对一个重大行动的记录方式——现在我们明白了，因为当时候蓝罗村没有说话权，有外系主导的一次修谱行动，在修谱行动还谋杀了蓝罗村一系的中心人物，他们自然要费尽心思去掩盖这一丑陋的事实；第三，她发现修族谱中改变字辈就是他提出来的，所以她猜测我爷爷很有可能是将线索隐藏在了这七个字里面。”
“叶子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串数字，所以也没有将数字与字辈联系起来，她开始只是怀疑显达家声录靖馨里面有秘密，但是也没有想出来它隐藏的线索，直到杨天宇死去的时候，留下了那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