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错怪他了

红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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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你怎么三天不回家,你就是怕我知道,你就是怕我会求你不让傅明宇走,”她说着竟哭了,那眼泪分明就是对傅明宇的不舍。

    左承浦的心一下子沉了,她爱上了那个男孩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走了,她会哭,会伤心?

    他受得了她的误会,可是受不了她为别人掉眼泪——

    “他走了,你很痛苦吗?”左承浦声音有些冷。

    欧雪抹了一把泪水,“是,在法国除了他,根本没有人真正对我好,现在连他也不要我了。”

    连他也不要我了!

    这句话如一把锤子砸在左承浦的心上,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他不要你,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左承浦的眸色幽沉的像是暴风雨夜下的深海。

    “是!他对我很重要,他走了,我才知道他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就像那天淋香槟,你只是站在台上当一个看客,而他才是那个为我挡雨的人。”

    人都是这样,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什么最珍贵,从知道傅明宇走后,欧雪想起的全是傅明宇的好。

    她的话如同锥子直扎左承浦的心窝,那天,不是他不是看客,他想过去,可是那种时刻,如果他挺身而出,只会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阮曼儿甩那一巴掌,就是见证,虽然表面上看是老太太搅黄了订婚,可真正懂的人知道,是她,她才是主宰者。

    他不护她,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她,可现在,她却说......

    她不懂他,真的不懂。

    “左承浦,三天了,不……是四天,你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发烧,烧的快要死了,可你人呢?你是我的监护人,可在我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欧雪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一想到她的痛,她就害怕。

    发烧?她发烧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陪那个和你一起发过誓的老婆,你看不得她伤心,你心疼她,那都是你的事,可是你也没必要赶走疼我的人,”欧雪把傅明宇的不辞而别,都赖到左承浦的身上。

    “你现在好了吗?”左承浦走近她,把她的误解全都抛到了脑后。

    听到他迟来的关心,欧雪的心抽抽的一痛,把脸别过去,看着她隐忍,憔悴的模样,左承浦突的很想把她拥进怀里,这几天,他好累,累的想抱抱她,结果却闹了这么个误会,让他们一见面就吵。

    “好了吗?”他克制着拥她入怀的冲动,轻轻的握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柔。

    欧雪却一下子躲开他,“不要碰我,不要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我嫌脏!”

    她的眼里竟然带着厌恶,左承浦停在半空的手仿佛被蛰了一下。

    欧雪看着他的眼神,陌生的仿佛他们从来不认识,就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都没有看到过。

    误会,她竟这样误会他,心痛、懊恼一时间让左承浦难以承受。

    “左承浦,你赶走了傅明宇,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这辈子都不原谅你,这句话如一枚炸弹轰响在他的心底,炸碎了他才刚刚建立起来的爱情城堡。

    他才准备要好好爱她的,可是他的爱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支离破碎,或许他和她根本不合适,也根本不可以。

    有些事,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左承浦想笑,可是笑容却僵在心痛里,好在他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被拒绝,那将会是另一种难堪。

    既然她误会,既然她说恨自己,那就恨的彻底吧。

    “是我赶他走的,我左承浦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他带着怒气,那双还带着血丝的眼睛更红了。

    欧雪听到他亲口承认,她哭了,原来傅明宇是伤心而走的,他一定恨死自己了,一定以为是自己和左承浦联合起来,赶走他的,所以他连告别也不给自己。

    “左承浦我恨你,我恨你!”她哭着,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几个字,如刀子一下一下的刻在他的心上。

    欧雪哭着跑出左家,兰姐没有追上,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左承浦觉得才恢复的体力,在欧雪的责骂下,又像被抽走了一般,他无力的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先生,你和雪儿吵架了?”兰姐端过来早餐,小心的问。

    左承浦没有回答,他的脑子里全是欧雪骂他、责怪他的话,她说发烧了,而他竟然不知道,想想她骂自己,也是有理由的。

    “兰姐,她发烧了,是吗?”左承浦虚弱的开口。

    “嗯,那天夜里就烧了,我是早上才发现的,当时都烧到39.5了,我吓坏了,是医生过来给打的针,小姐当时都烧昏了……嘴上都烧起了水泡……”兰姐的话让他更加懊恼,如果当时他赶去医院前,过去看她一眼,或许给她说一下,那他就不会错过她生病。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左承浦生气,甚至有些怪兰姐。

    兰姐低着头,“阮小姐出了那样的事,先生就够烦的了,我怕……”

    “好了,”左承浦理解兰姐的心,可是又怪自己,“找人跟着她,不要出事。”

    兰姐点点头离开,留下左承浦一个人乱乱的思索。

    街上,欧雪漫无目的的乱转,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左承浦承认了,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眼里的血红时,她的心竟是难受的。

    他的婚没有订成,傅明宇也走了,两个人似乎没有什么障碍了,可是她却觉得他们越走越远。

    左承浦,这个刻在她心里的名字,让她一呼吸都会痛。

    他问自己舍不得傅明宇吗?他问自己喜欢傅明宇吗?一想到他问的这些问题,欧雪都觉得那是左承浦推开自己故意强加的说辞。

    三天的时间,他去了哪里?她一直不敢想,可是就算她不想,她也知道,他会去哪里。

    还记得,她闯入他办公室见到的那一幕,后来他说,那是男人的需要,可是阮曼儿呢,恐怕不是需要这么简单吧?

    “欧雪呀欧雪,人家都说捡了芝麻丢了个西瓜,现在你是芝麻西瓜都丢了,”她坐在街边的石凳上,望着蓝色的天空数落自己。

    低头看着脚尖,她想起了自己在他订婚那天说过的话,她说等她脚好了,就搬去学校,看来,自己真的要搬走了,他们再这样相处下去,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初恋,我夭折的初恋,我丢失在巴黎的初恋”——

    欧雪仰起头呐喊,偶有路人走过,也只是回头看她一眼,她想,没有人会听懂她的话,更没有人能明白她的心。

    傍晚,左家的餐桌上依然冷清,欧雪看着就没有食欲。

    “雪儿,吃一点吧,你的身体刚好,”兰姐劝她,欧雪却一个劲的摇头。

    “兰姐,明天我要搬去学校住,”犹豫了半天,欧雪觉得还是要告诉她。

    “什么?”兰姐很是意外。

    “我想去学校住,想和同学一起体验生活,从小到大,我都是住在这样的别墅里,太闷了,”欧雪说出事先想好的理由。

    “先生,知道吗?”兰姐不放心。

    “我给他说过,他也同意的,”欧雪说完上楼,留下兰姐怔怔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越闹越僵。

    收拾行李的时候,欧雪看到那块没有送出去的手表,这是一次逛街时,她无意看到的,便买来想送给他,结果他们之间总是矛盾不断,所以她就收了起来。

    她打开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太大了,随时都会脱落,她苦笑着取下来,“不是自己的,就算戴上也不合适。”

    送不出去的礼物,就像她找不到归依的爱情,手表被塞进包里,就当是对她初恋的惦念。

    左承浦一直没有回来,或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提着行李离开的时候,除了兰姐,没有人留她。

    “雪儿,周末记得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要是学校里住不惯就回来,知道吗?”

    ……

    欧雪坐在车里,看着身后的那栋别墅慢慢的从视线里消失,她的心就像被人一下子掏走,空了——

    左承浦一直站在窗前,就那样看着她离开,昨天夜里他回来,兰姐就告诉他了,而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走吧,或许彼此永不见面,就会将一切淡化。

    左承浦提前给学校打过电话,欧雪住校的手续办的很简单,当她将小小的行李袋放到集体宿舍的小床上,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你好,我是EALLA,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一个女孩过来给她招呼。

    “你好,我叫欧雪,”陌生的回应,陌生的房间,一切都陌生的让她孤单。

    她真的离开了他,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想想这些,欧雪自己愚蠢的可笑,还很可怜。

    躺在床上,欧雪脑子里全是空白,那只放在口袋里的小鸭成了她唯一的伙伴,她捏着鸭子硬硬的嘴巴,“傅明宇,我现在真的自由了。”

    上学、放学,生活真的单调的让人难以相信,欧雪混混沌沌的,似乎还没有从休学的状态中调整过来,上课,几次她都走神,根本没有听清老师讲了什么。

    傍晚,欧雪的眼睛无聊的看着天花板,这一天,她觉得那么难捱。

    “欧雪你的电话,”那个叫EALLA的女孩叫了她三声,欧雪都没有听见,最后是她过来摇醒她跑远的思绪。

    “找我的?”欧雪意外,却又带着某种忐忑,会是他吗?她不知道。

    “喂……”接电话时,她的心跳加速,带着期待。

    “是我,”那个声音传来时,欧雪觉得都不真实,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没人训你,你就变傻了?” 这次她听清楚了,是傅明宇的声音。

    欧雪一下子哭了,哭的她说不出话来,对方一直沉默,听着她哽咽的抽泣,心里也难受的要死。

    过了好半天,欧雪才抹一把眼泪,“傅明宇你混蛋,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也不给我说?”

    EALLA看着她又哭又叫,猜到她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识趣的离开。

    “对不起,我走的太急了,”傅明宇编了个理由。

    “你就骗人,我什么都知道了,都是左承浦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欧雪想着就心里难受,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亏欠傅明宇的。

    “你和他吵架了,对吗?”傅明宇把电话打到左家,兰姐却说她搬去学校,当时他就猜出来了。

    “我再也不要理他,他凭什么赶你走?”欧雪还在抽泣。

    傅明宇沉默了一会,“不是他赶我走的,是我自己要走。”

    “我不信,我不信,就是他赶走你的”,欧雪以为这是傅明宇在替左承浦打掩护。

    “雪儿,你误会他了,我离开是有原因的,”傅明宇知道左承浦的订婚被中断,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事而和那个男人闹别扭的。

    “我不听!反正他已经承认了,你就不用替他解释了。为什么你走了,也不告诉我?我恨死你了!”

    傅明宇在那边笑了一下,“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欧雪捏着手里那只可怜巴巴,长相又难看小鸭子瘪瘪嘴,“早让我扔了。”

    “我不信,你现在一定天天把它装在口袋里,对不对?”傅明宇仿佛看到一般,那么的笃定自信。

    欧雪生气把那只小鸭子扔到一边,“根本就没有,你不要对自己那么自信,我讨厌你,连你送的东西一块讨厌。”

    傅明宇知道她在生气,可是她的生气让他很温暖,这至少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也有一个左承浦代替不了的位置。

    “住学校很苦的,而且还要遵守各种制度,你受得了吗?”傅明宇问她。

    “还好啦,就是无聊,你也不在这里,也没有人陪我玩,傅明宇你再回来好不好?左承浦能赶你走,也能让你再重新上学的,”欧雪为自己的这个建议而激动。

    傅明宇被呛到,如果她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用手指弹她的额头,“我都说过了,我走和左承浦无关,我回来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不想回来就拉倒,我知道连你也讨厌我,”欧雪赌气。

    “你怎么那么任性,我都说过了,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别人无关,”傅明宇再次解释,不过也因为她不听别人解释,就妄自定断的执拗而生气。

    欧雪听着电话那头他发火,她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傅明宇又说道,“这件事真的和任何人无关,左承浦也挺不容易的,听说那天订婚的那个女人自杀了,差点死在医院。你不要再误会他了,既然喜欢,就不要有顾虑,那天订婚其实他也在犹豫,如果他坚持要娶,就是老太太也没有办法。”

    傅明宇的话让欧雪的呼吸停了一秒,阮曼儿自杀?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唬我的吧?”欧雪仍半信半疑。

    “欧雪,说你是猪,你还真是猪,你爱信不信,”傅明宇大概真的被她气到了,直接挂掉电话。

    欧雪握着电话发呆了好一会,才霍地反应过来,是她误会他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解释?

    从宿舍里跑出来,打了车直接去了左家,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急问,“兰姐,左承浦呢?”

    兰姐看着着急忙慌的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欧雪急的要掉眼泪,“左承浦呢?他在楼上吗?”

    她说着要上楼,却被兰姐抓住,“先生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欧雪抓着兰姐的胳膊问。

    “不知道,”兰姐有些无奈的叹息。

    “我等他,”欧雪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睛却盯着墙上的时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会在哪里?

    “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兰姐还是不明白,她早上说要走的,现在又着急的跑回来,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欧雪看着兰姐,“阮曼儿自杀是真的吗?”

    ------

    左承浦立在窗前,城市的霓虹将城市装扮的五彩斑斓,可是对于孤独的人来说,越是这样的夜晚越寂寞,从他十七岁开始,他就寂寞,孤独,一直到现在。

    冉柠、欧雪,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却先后两次掏空了他的心,有时他都在想,上辈子他到底做了什么,用他今生如此掏心掏肺的去还?

    佛说,人有前世,后有来生,左承浦不知道,自己的今生如何幻化来世,是不是再世为人的时候,他就可以化度成佛,终生看破红尘。

    “怎么还没走?”LEMON推门进来。

    左承浦倒了一杯红酒给他,“想点事情。”

    “奶奶就是那么固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她就是气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私自订婚了,在左家她是老祖宗,更何况那个阮曼儿真的配不上你,”LEMON是左承浦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感情很好。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她喜欢谁与不喜欢谁,我不想知道,”左承浦的语气很淡。

    LEMON有些无趣,喝了一口红酒,“你给阮曼儿股权的事,老太太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估计又会是一场暴风骤雨。”

    “这是我的事,这间公司也是我辛苦经营而来,与左家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左承浦当年因为冉柠被赶出左家,他一手创立了这家公司,并且于前些年合并了濒临破产的左氏,为了保存左家的颜面,他的公司去掉了先前的承浦称号,直接用了原来的名称。

    左承浦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提醒左家的人,不要觊觎他的财产,这个公司是他的,别人想插手也要先过他这一关。

    “可你终究是左家的人,”LEMON自然听得出左承浦话外之音,他提醒了一句。

    左家的人?

    左承浦苦笑,因为他的姓氏上多了这一个字,他这辈子失去了太多。

    左承浦的父亲左子镐有三个太太,左承浦的母亲却是最惨的一个,只因她不是老太太喜欢的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和母亲被带到左家时的样子,当时的老太太对母亲的态度,就像那天在晚宴上的说辞一样,有些人就算生了孩子,也只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左承浦的母亲在老太太的眼里就是那样的地位。

    后来,父亲名媒正娶的老婆生下LEMON,左承浦的母亲彻底成了一个吃闲饭的人,甚至有时连他家的女佣都不如。

    这些,左承浦都记得,直到母亲病死的前一秒钟,她还承受着老太太和所有人的鄙夷,而他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处处受人排挤,当时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大太太生下的女儿左亚,也就是那个直到死都爱着欧雪父亲的女人。

    从那以后,左家把左亚的死都怪到了冉柠的头上,可左承浦知道,冉柠是无辜的,欧子言爱冉柠,就算冉柠不接受他,排斥他,可他还是爱冉柠。

    左承浦经历的这些往事,他都不敢想,自从左亚死后,他就宣布和那个家没有关系,可是他却无法称除体内流着左家的血。

    暗红的酒杯在他手里晃动,就如他心内翻涌的浪涛,是的,十几年前就注定了他爱情的悲剧。

    现在老太太的强势,他又如何能不顾忌,母亲当年受过的苦,他不想再重演一次。

    欧雪在左家整整等了他两个小时,她也从兰姐口里知道阮曼儿自杀的事实,想到昨天骂他的话,她就难过,“他是不是在医院,我要去找他。”

    兰姐不同意,“先生不会在医院,他已经彻底断了和阮曼儿的关系,他给了她3%的左氏股份。”

    “他对女人向来大方,这次更是……”欧雪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现在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看到他,只想他不要怪自己误解他。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兰姐不忍欧雪这样等下去,左承浦在欧雪走后的失落,她看得出来。

    “嗯,”欧雪期待。

    过了一会,兰姐放下电话,“先生的手机无人接听。”

    “都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是去酒吧喝酒?”欧雪担心。

    “应该不会吧,先生在医院这些天耽误了很多工作,我想他可能在加班,”兰姐的话没说完,欧雪抬头就向外跑。

    “这么晚,你去哪里?”兰姐不放心的追问。

    “我去找他,”欧雪的声音在夜色中清脆弱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