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们之间的捷径(新年好!)

红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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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变了,变得会说一些感性的话,变得懂得去安慰别人,就连她的吃相也儒雅了很多,他看着她,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先生,”斯蒂娜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左承浦。

    欧雪抬头正好碰上他对视的目光,有探究、有惊奇——

    他一直都是回避她的,像今天这样的注视,她第一次看到,心慌跳了两拍,“你要出去?我推你, ”她快速跑过来。

    左承浦看着桌上还剩的半碗面,“你吃吧,我自己可以。”

    “不吃了,女人要减肥的,”她呵呵的笑着。

    减肥!

    明明瘦的都快只剩下骨头了,她的话让他皱眉,可是他又不能多说。

    绿色的草坪仿佛浑然天成,她推着他,踩在软软的草地上,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为什么要建一个草坪,我看别人的别墅都是建花园和泳池的?”她有些好奇的问他。

    左承浦瞅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对我这样的人来说,那些都是奢侈的观望品,它们的存在只能提醒我是个废人。”

    废人,他说自己是废人。

    欧雪心酸、心痛……

    “干吗要这么说自己,你的腿又不是不能好,只是暂时的,”她停下来,半跪在他的身边,轻轻的给他揉捏。

    左承浦的目光看着远方,“这只是给你的一种期望,究竟能不能好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你这叫提前放弃,”欧雪反驳他。

    “走吧,不要在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这个人不值得的,”他又赶她了。

    “我不……不……不……”她连说了好几个‘不’字,泪水氲氤的盈满双眼。

    “左承浦,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赶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真会走的,你让我很伤心,”她说完又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很痛,你的话就像往这里插了一把刀子。”

    她的话让他的脸抽搐,然后闭上眼睛,她依如四年前那样执着,不管他怎么拒绝,不管他怎么的伤她,她就是那样的锲而不舍,直到他被她完全俘虏。

    四年了,她现在还这样坚持,是不是最终他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左承浦不敢想,其实他的心也不好受,没有人知道,他天天看见她有多开心,他吃着她煮的面都幸福的流泪。

    他渴望这样的相处,他害怕她会离开,却又不得不赶她,这样的折磨,超过他身体的痛。

    “左承浦,我不求你像从前那样爱我,至少别再伤我了,好不好?”她说着,竟把脸伏在他的腿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着她颤抖的双肩,他的手抬了几次,最终还是放下,他多想抚着她的头发,说出自己压在心底的声音,可是他不能,在不能完全确定他还有机会站起来前,他不敢再轻易给她希望了。

    时间总会无声无息的走,不会因为谁的喜怒而多停留一秒,傍晚,当最后一丝霞光收尽,他的卧室内又陷入一片黑暗,他躺在床上,看着浴室的方向发呆。

    他终还是拗不过她,他亲眼看着她将自己的用品搬到了他的房间,从橱柜到浴室,每一个角落她都在做无声的渗透,就像四年前,她悄悄爬上他的床,然后最后侵占了他的地盘,他的整个人。

    四年前,她纵使不这样做,他的整颗心还是她的,只是他在做着最大的排斥。

    “好了,以后这个屋子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她从浴室里跑出来,有些胜利的在他面前宣布。

    左承浦看着她的笑容,强忍着心底澎湃的情绪,“我累了,”然后整个人缩到被子里。

    欧雪被他的冷漠伤到,她愤愤的瞪了他两眼,“小气!不过,反正这个屋子我住定了。”

    听到她的声音渐远,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他才悄悄的转身,那个睡在沙发上的身影让他心疼。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他揪着被子,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清的话。

    “嘀……嘀……”很轻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却也足够引起人的注意。

    左承浦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是她的手机在震动——

    她已经睡熟了,似乎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他也决定不管。

    可是手机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似乎不肯罢休。

    他本来就无法入睡,现在更是睡不着,他撑着身体起来,坐到轮椅上,轻轻的拿起了她的手机。

    上面的号码他记得,是冉柠的电话,一遍一遍似乎很急促……

    “你的电话,”他叫了她几遍,她还是没有醒,无奈他晃了她几下。

    “呃……你怎么起来了?”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很惊讶的问。

    “你的电话,”他把手机塞给她,然后推着轮椅离开了。

    “妈……”欧雪揉了揉眼睛,看清电话号码,将手机放在耳边,习惯的叫了一声。

    “念念……”突然她又改口,而且声音明显大了几分。

    “宝宝不哭,怎么了?慢慢说……”她似乎变得焦急。

    左承浦坐在窗前,她的声音落入他的耳底,听到她叫宝宝,听到她的声音变得哽咽,他的一颗心如被别人塞了石头,又堵又坠。

    她的这个电话打了很久——

    久的,让他坐着的腿都麻木了。

    他撑着自己想躺回床上时,却看到她正望着手机发呆,“出了什么事吗?”他不由的问出口。

    欧雪抬眼看他,“没事,.我扶你。”

    她将他安顿好,她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只是她的呼吸再也不匀,一夜,都是她辗转反侧的声音。

    她有心事,他暗想。

    第二天,左承浦睁开眼睛时,欧雪已经不在房间了,看着空空的沙发,他竟有一秒钟的不安,甚至是恐惧。

    “先生,”左承浦按铃,斯蒂娜端着水走进来。

    他的不安更重,“她呢?”没有人知道这一秒,他有多担心。

    “你问欧小姐?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斯蒂娜看着他不好的脸色小心的回答。

    “去哪里了?”他又问。

    “不知道,”斯蒂娜接过他喝完水的杯子,却明显看到他的额头多了三条黑线。

    斯蒂娜走出他的房间,轻吐了一口气,她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年多,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的,可今天竟为了欧雪,问了她很多话,看来他对欧小姐的关心绝非一般。

    昨天晚上的一个电话,的确搅乱了欧雪的心湖,小念念的哭声如刀搅着她的心,从他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可现在他们母子不知不觉已经分开一个月了。

    “妈咪,你什么时间回来,念念好想你,”小念念的这句话让她再也平静不下来。

    一夜的辗转反侧让她变成了熊猫眼,在浴室里冰敷眼睛的时候,发现他的剔须液没有了,她就出去买,却完全不知道家里的男人正心如油煎。

    欧雪回来的时候,斯蒂娜给她指了指他的房间,“他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欧雪不明白一大早这个男人哪根筋又不对了。

    “他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然后就看见他的一张脸就耷拉下来,好吓人的,”斯蒂娜做着夸张的表情,把欧雪一下子引笑。

    “你小心一点,”在欧雪要推门的时候,斯蒂娜又好心的提醒。

    欧雪笑笑,“他不是大灰狼,我也不是小绵羊,放心吧。”

    左承浦立在窗前,从他现在的位置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他一定看到自己进来了。

    “你找我?”她声音温柔的响在他的身后。

    “没有,”他嘴硬的否认,而且声音很冰。

    欧雪站在他背后吐吐舌头,刚才斯蒂娜明明都告诉她了,他还不承认,真是比她还嘴硬。

    “去哪里了?”他突然开口,让欧雪没反应过来。

    “买东西,你的这个没有了,”她将给他新买来的剔须液在他面前晃了晃,“而且我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你原来最喜欢的牌子。”

    左承浦早上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就发现了,他那一刻是感动的,感动她竟然都记得。

    “昨天没睡好?”他又问,今天他的话似乎很多。

    欧雪拍拍脸,“还可以,”她违心的回答。

    “有心事?”他又问,让她一下子睁大眼睛,这个男人今天似乎对她感兴趣了。

    “没……”她否认,却不由的想起了念念的话。

    “忘记了吗?你撒谎的时候会脸红,到现在这个毛病一点都没改,”他说着将轮椅转过来看着她,很严重的黑眼圈,而且都起了眼袋。

    “不是说只是形式婚姻吗?孩子是怎么回事?”那天她说的那些话,他一字没漏都听进了心里,当时他就疑惑孩子的事,可是他却倔着不问,但却在心里聚成了个疙瘩。

    昨天晚上,听到她叫宝宝的时候,他就再也憋不住了。

    “孩子?”欧雪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想到海伦曾经告诉她,他见过的,心里还是突突的不安。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也不要说故事哄我,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却说是形式上的婚姻,欧雪你撒谎的本事一点都没长进,”讽刺的话带着尖酸,让她的心泛堵。

    欧雪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眼睛出卖了她的心,“孩子只是意外。”

    意外。

    她居然说,孩子只是意外。

    这个女人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连孩子都有了,她却说是意外。

    想到以前他警告她的话,男人都是危险的……

    她忘记了吗?难道她是被那个人……

    左承浦不敢想——

    怒气、火气都一股脑的窜到胸口,让他想揍人。

    “你喜欢小孩吗?”她似乎无视他脸上的愤怒,问出了让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次她盯着他的脸,似乎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不喜欢,”他转过身,冰冷的吐出三个字,让她的心结冰。

    “如果哪天你有了自己的宝宝,你也不喜欢吗?”她似乎不死心的追问。

    自己的宝宝。

    他会有吗?

    他说过的,他想结婚的女人只有一个,能给他生宝宝的人也只有一个。

    “不要拿你的幸福刺激我,欧雪你这是在往我的受伤的心上撒盐,”左承浦脸上的五官凝在一起,那是心底抽搐的痛。

    她竟说自己刺激他,欧雪苦笑。

    “如果说,念念是你的宝宝,你也会不喜欢吗?”她在他背后轻问,可惜他没有听到。

    念念会是他和她的一个捷径,可她却不想走这条捷径,“左承浦,我会让你结冰的心一点一点融化。”

    欧雪的双臂轻轻的绕过来,绕过了他的脖子,绕到了他的胸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你猜猜是什么?”

    左承浦不适应她这样的动作,眼睛快速的闭上,“我不需要。”

    欧雪不理会他的冷漠,轻轻的将手里的小东西拿出来,然后给他拴在了手腕上,“这是我托人求来的。”

    一条红绳上系着他的属相,左承浦看的发呆。

    的确,这条幸运绳是她求来的,她求了两条,一条给了念念,一条她一直留着,她一直期待着某天亲手给他戴上。

    欧雪望着红绳了愣了好久,她仿佛看到了小念念刚戴上红绳的样子,小小的手故意晃着那坠着的生肖,“我是小猪,我是小猪……”

    “以后,不许拿下来,要一直的戴着,这个就像是我,一直陪着你,”后面的半句话说的她自己都心酸,不知为什么她竟有种又要和他分开的伤感。

    左承浦想起了被自己藏起来的手链,那是他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为她专门设计的,可惜他却一直没有送出去。

    “嘀……嘀……”她的手机又响了,欧雪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转身离开了房间。

    左承浦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绳,纯正的中国红,系着只有中国人才会讲究的生肖,这绝对不是她现在才买来的,那是她之前就买好的吗?

    那代表之前,她一直都记着自己吗?

    他的思绪也乱乱的,昨天的一个电话不仅让她乱了,也让他的心变得不安宁。

    欧雪走出别墅,在草坪上接听了电话,“就在这几天?”

    “你回来趟吧,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对方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我尽量吧,他现在做康复,最近可能还要有一次手术,”欧雪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说着自己的事,表情里带着平和的安然。

    这个电话打了很久,欧雪大概打的累了,最后整个人躺在草坪上,只是电话一直放在耳边。

    隔着远远的距离,左承浦一直看着,他竟很想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究竟他们说了什么。

    这样的心情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他变得介意、小气,甚至会嫉妒。

    左承浦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天啊,他竟失控了,这些情绪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不知不觉中,竟全部都产生了。

    欧雪挂掉电话,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一年了,连她都觉得太快。

    ------

    咖啡厅,两个女人靠窗而坐。

    “最近有进展吗?”说话的是海伦,她穿着一件V领的毛衫,烫发被绾成一个髻,随意的束在而后,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高贵的妇人。

    她对面的女人,穿着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一头卷头披散开来,遮住了大半个脸。

    此时,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他还在排斥,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了。”

    海伦摇摇头,“都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进展,你难道准备将这个爱情拉入马拉松还是柏拉图?”

    欧雪苦笑,“那要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半夜爬上他的床,然后……”

    “主意不错,对于你们这样的男女来说,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海伦打了个漂亮的响指。

    欧雪敲了敲玻璃桌,“你还以为是我四年前的小女孩,现在虽然对他的心还是悸动,但少了一股冲动、。

    “爱情进入柏拉图阶段的典型标志,小女孩我告诉你,你今年二十二岁,可那个男人已经三十九岁,你耗的下去,那他呢?”海伦提醒她,“你不会等他都变得老态龙钟了,再睡上他的床吧?”

    欧雪愣住,是啊,她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等待了。

    “想想当初小念念是怎么来的?其实你和他现在都在僵着,你在僵着让他重拾四年前的感觉,可他却僵着拒绝你,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一份勇气,说的再白一点,你们缺的就是‘性’。

    海伦的话让欧雪还是有些脸红,她虽然是孩子的妈妈了,但那种事对她还陌生的如一张白纸。

    “脸红了吧,一看就是纯的像个小女孩,男人和女人爱的最直接表达就是身体的接触,我问你,你们在一起这一个月,最亲密的动作是什么?拥抱还是接吻?”海伦问的越来越直接。

    欧雪低垂的头一直摇着,想想这一个月,她和他竟纯的连正式的牵手都没有。

    是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吧?

    她竟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大家现在都是成年人了,那种事很平常的,”海伦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对欧雪勾勾手指头。

    欧雪贴过自己的脸,海伦的话让她脸红的无地自容——

    海伦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曾经她无意撞见过他自己解决那种需要。”

    欧雪想起了那次他要洗澡,她给他脱衣服的情景,其实她有发现他的身体变化,只是当时同样惊慌的她并没有细想。

    四年前,她爬上他的床,偷走他的吻,那份悸动现在她还记得,只是四年后,她总觉得少了一份勇气。

    “其实这也是一个试探他的最好办法,男人可以拒绝自己的心,拒绝自己的感情,但是无法拒绝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海伦的话回响在耳边。

    欧雪脸红的甩甩头,现在的她很乱,想想他要做手术了,还有她自己的那些事,她觉得整个人头大。

    她回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欧雪坐到了床边,静静的用目光描摩他的脸,想是永远的刻进心里一样。

    他的唇在她眼里放大,想起曾经的吻,她不由的轻舔了一下嘴唇,一股奇痒难耐的感觉涌上心口——

    唇舌有些干燥,喉咙里像缺水一般,欧雪的心如被无数的小虫子啃咬着——

    此时,她的眼里只有那菲薄的嘴唇,那半启的样子像是一种邀约。

    心突兀的跳,跳的似乎她一张嘴,一颗心就会蹦出来。

    吸了一口气,她的手指不由的抚上了他的唇,唇边竟有些干的蹭手指,想起了他长期服药,身体内的水已经透支,他的干涩让她心疼,让她很想去滋润这一抹干涩。

    他似乎睡的很沉,沉的没有感觉到她的触摸——

    她为这个发现而惊喜,心底的那丝悸动越发的强烈起来,她的身体由坐着变成了跪着,这样看起他来,视觉角度更好一些。

    “左承浦是不是非要走捷径,才能让你正视自己的心,才能看清我的心?”她把他的手贴在脸颊轻喃。

    “四年前是我主动,难道四年后还要我主动?”她说着竟噘起了嘴,似乎不满意他总是那么霸道,那么的被动。

    “不过,你又引起了我的冲动,我好想吻你,就吻一下下,好不好?真的,我都快忘记接吻的感觉了,”她说的有些可怜,像是想吃糖果却一直没有糖果吃的孩子。

    “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喽,”她做着挣扎,似乎又为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找着合适的理由。

    “我真吻喽?”她的脸凑近他前,她又说了一遍。

    近了……

    真的近了,近到他的气息都扑到她的脸上,痒痒的,与心底的痒相遇交织,然后膨胀……

    她又吞咽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唇瓣相触,一股异样的电流让她的手抓紧了他身下的床单。

    四年之后的,第一个吻……

    仍然如四年前一样,让她颤栗的几乎不能自持,似乎又夹杂着某种疼痛。

    泪水,在四唇想碰的那一瞬间,决堤而出……

    她仿佛是飘泊了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归依的港湾,激动的不能自已……

    睡梦中的人,身体一颤,然后僵住——

    他梦到了她,梦到他们接吻,可当她的泪水真实的落在他的脸颊,他还是惊醒了——

    唇间凉凉的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

    好半晌,他一动不动,只是任由着她吻着自己,吻的他本来就浑沌的脑子,现在完全一片空白。

    她的唇好软,她的吻好甜……

    那带着泪水,在他冰凉的唇上,轻轻辗转反侧的吻,让他竟不由的沦陷其中——

    一股痛撕扯着他的心,撕开了他一直强装的坚硬。